一次最輕微的接觸,讓葉千狐意識到莉莉絲所在那個層次的強大,不要說什麼靈魂毀滅,對現在的自己而言,就算是身體遭到足夠的傷害,恐怕也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死亡了。
雙方的差距還是太過遙遠了,不過應該說,在此之前,想到莉莉絲這個名字,印象就是,哦,很強大很強大。至於到底多強,不知道。這一次反而讓葉千狐看到了對方到底代表了什麼,也知道了自己應該做什麼。
在過去閱讀小說的時候,在某些小說中總是能夠看到一種相似說法,那就是不讓等級較低的人看到完整的體系,不讓他們看到站在頂尖的強者代表着什麼,然後還要美其名曰,這是擔憂太過巨大的差距讓下面的人喪失進取心。
從來都沒有改變過,葉千狐對這種思想的感覺一直都是,扯淡!
真正應該恐懼的,不應該是巨大的差距所消磨的進取心,而是不知道前面的路是什麼,甚至不知道前面還有沒有路。
坐井觀天,本身就是一個最悲哀的牢籠,如果因爲害怕強者太強而沒了進取心,那麼還是安心睡覺吧。這樣的人,基本這輩子也就是那麼回事了,做夢多好,夢裡啥都有。
不管刻意還是無意,莉莉絲在那一瞬爲葉千狐扮演了一次指路者,讓他看到了自己以後的路到底要怎麼走。
無論是沿着這條路繼續走下去,還是另闢蹊徑,那就看自己的能力和選擇了。
沒有在這件事件上糾結太久,記下莉莉絲留給自己的震撼,葉千狐回到自己最初的目的上,開發自己的能力。
他本就擁有的,精神力和空間能力,或者還可以加上因爲自己的思維桎梏一直沒有覺醒的時間能力。然後,在去過暮光世界之後收穫的大量能力,在進入薩瓦里之前,他已經挑選性地位自己使用了許多自己準備獲得能力的血液。
觸知力、主動預知、元素控制、情感干涉、讀心、燒身術等等等等,大量的能力存在於他的身上,猶如一座亟待發掘的寶庫,他現在就是在做這件事。
能力這種東西,本身可以說是無形無質的,可以感覺到他們的存在,卻觸不到摸不着。
當自身處於生死之間的時候,總是能夠看到許多在意識中並不存在的東西,例如能力就是如此,葉千狐可以清楚地身體中一個個能力的存在形式,這些能力彼此分離,刨除了自身強加給他的東西,只留下最純粹的能力本身。
想來,已經有很多吸血鬼看過這樣的光景了。在瓦爾多,並不只有一個吸血鬼覺醒了屬於自己的能力。
葉千狐稍作停留,融入第一個能力之中,是他最熟悉的精神能力。這是他獲得的第一個能力,已經算的強強大,葉千狐卻永遠也不會滿足於現在的程度,在他看來,精神力同樣是一個沒有所謂盡頭的能力。能夠限制這種能力的,永遠都只是他自身。
待在薩瓦里的時候,根本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對外界而言,一天天過去,葉千狐總是以瀕死的狀態待在水底沒有動靜。除了那一次感受到薩瓦里的波動之外,瓦爾多的吸血鬼在沒有其他什麼特別的感覺。
在薩瓦里停留的時間,是沒有什麼嚴格標準的,有些吸血鬼只是幾天就甦醒,有的就要更長一點,卻還從來沒有哪一個像葉千狐一樣,進入薩瓦里之後一個月之久都還沒有任何動靜。
在這個時候,葉千狐還在體會着他的那些能力,進度纔不到一半。
因爲太過投入,他已經完全放開了對外界的意識,卻不是沒有警戒。
在外面,是艾米莉亞,她和瓦爾多的吸血鬼成爲最外面的防線。再之後,是莉莉絲,如果遇到必要時刻,暫時儲備在系統空間中的血液會立刻被重新放回葉千狐的身體,強行讓葉千狐擺脫生死之間的特殊狀態。
不過目前看來,這樣做也沒有什麼必要,這個世界恐怕也沒有什麼能夠威脅到葉千狐,甚至進入到這座山洞都不可能。
雪山之間的瓦爾多一直保持着多年以來的安靜,外面極少知道瓦爾多存在的吸血鬼,也不會知道有薩瓦里的事情,只是知道柯文納斯血族唯一的長老目前就在那裡。至於去做什麼,可以猜測,卻沒有勇氣去探尋。
曾經的時候,柯文納斯血族的權利還有所只能,三維長老輪流執政,現在其他的兩個都被弄死了,只剩下艾米莉亞自己。至於所謂的長老會,說起來也是很有權利的機構,但是依然不敢觸犯長老的威嚴。
艾米莉亞這位在人類時期就能征善戰的女領主,即便漫長的歲月過去了,也沒有消磨鐵血的一邊。更重要的是,當初差點被打殘的柯文納斯血族,認真來說損失的主要是屬於另外兩位長老的勢力,艾米莉亞的嫡系因爲遠離那場戰爭反而被完整地保存了下來。
現在的柯文納斯血族,早已經被艾米莉亞制服得服服帖帖。
因爲記得葉千狐在進入水潭前的話,艾米莉亞一直沒有去打擾水底的葉千狐,即便按照常規思維,這種情況基本就是沒辦法再經過來。如果那裡面不是葉千狐,按照程序,接下來就要撈出來晾乾,然後放在城堡的某個房間中,引以爲戒。
葉千狐進入水中的兩個月後,嚴格來說是兩個月零五天之後,閉目站在水潭邊,艾米莉亞忽然被身邊不正常的動靜驚醒。
眼中閃過驚異,探尋着身邊的動靜,本應該平靜的氣流被無形的力量牽引攪動,地面出現輕微的震顫感,目光最後落在水潭中,那裡的水流同樣變得不正常,彷彿有什麼看不見的生物在裡面快速遊動一樣。
這種情況只是持續了短暫的幾秒鐘,然後就有漸漸歸於平靜。
身體出現在水面的聲音隨後傳來,葉千狐在水中站起,眼神帶着些迷茫地一步步走出水潭。
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情,可是在跨出水潭的時候葉千狐卻險些被邊緣絆倒,艾米莉亞及時出手攙扶着葉千狐,沒有在意他身上的水把自己的衣服打溼,認真地看着好像不怎麼對勁的葉千狐,“你,這是怎麼回事?”
葉千狐扯了扯嘴角,算是露出一個笑容,道:“我感覺,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