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壽誕前夕

清雲撓撓後腦勺嘿嘿傻笑,“嘿嘿,劉大哥這些江湖事你不清楚,那些故事你知道的比誰都多!你再給我們講講《封神演義》吧!可好聽了!上回你纔講到‘哪吒現蓮花化身’呢!”

衆人一聽眼睛頓時亮晶晶一片,這年頭實在是缺少娛樂,劉柯只是講了個《封神演義》就把衆道童的魂給勾走了,雖然被師門長輩斥之爲“胡說八道”,可衆人還是聽得歡樂。一聽清雲起了個頭,頓時亂紛紛一片。

“嗯,嗯,比我以前聽過的《武王伐紂平話》有趣多了!”

“哪吒鬧海!火尖槍、風火輪、混天綾!”

“三頭六臂!蓮花化身!”一羣小道童歡呼着一下圍在了劉柯身旁。

“時辰不早了,我還要去廚房做飯!”劉柯裝作爲難的樣子。

“我們幫忙!我們幫忙!”

“我還得去……”

“不用說了,我們幫忙!”一羣小道童不等劉柯說完,一起擁着“孩子王”劉柯直奔廚房,看得幾位火工道人失笑不已,以前這些小混蛋可沒這麼願意來廚房幫忙!

轉眼間,已是兩日過去,武當七俠盡皆歸山。這日劉柯忙完事情正在練拳,聽得前頭有人歡呼,隱約聽得有人歡呼“五爺”,莫不是張翠山回來了?劉柯也想見見這位據說彬彬有禮,謙和卻又不缺書生意氣的傳奇人物,以及那位才貌俱備、聰明伶俐、任性多情、敢愛敢恨,雷厲風行的張夫人殷素素。當然,以後若能救得他們性命就更好了。

劉柯趕忙收拾了一下,穿好衣衫向前邊院落趕去。聽得觀中道人和侍役們歡天喜地的聲音引來越近,待走到近前,只見人羣中有一蓄着短鬚的俊朗中年男子笑意盈盈不住朝四周拱手作揖,應是張翠山無疑。他身邊跟着一位玉頰微瘦,眉彎鼻挺,一笑時左頰上淺淺一個梨渦,容貌清麗不可方物,美若天仙的婦人,此時卻面有病容,當是殷素素無疑。果真郎才女貌,般配無比。

劉柯上前見禮口說恭喜五師祖伉儷迴歸武當,張翠山夫婦不認識劉柯,但見周圍衆人皆是認得劉柯,知是最近幾年拜入武當之人,也自謝過。此時張翠山念着要去拜見師父,也不停留,直奔後山張三丰閉關處。但服侍張三丰的道童說真人尚未開關,張翠山只得到師父坐關的門外磕頭,將妻子送去以前住的院子休息,然後去見俞岱巖。卻只見俞岱巖正自閉目沉睡,臉色慘白,雙頰凹陷,十年前龍精虎猛的一條剽悍漢子,今日成了奄奄一息的病夫。張翠山看了一陣,忍不住掉下淚來。

劉柯見張翠山等人往後山而去,知道是去拜見張三丰,便轉回廚房,在路上向黑哥問道:“百歲壽誕在即,滅絕會持倚天劍上武當山。我需要怎麼做獲取《九陰真經》和《降龍十八掌》?等倚天劍被留在大殿後偷出來再折斷?還是先去終南山活死人墓一覽九陰殘篇,武功有成後趁張三丰閉關七俠不在山上時再行盜取?”

“不用那麼麻煩,經過這次空間穿梭和兩個月來的恢復,我的靈魂更加凝實,能量也比較充沛。已經可以分離出一部分靈魂和能量製造子體,子體有這些能量保護已經可以極短暫的暴露在天地間。子體以基本粒子的狀態可以穿透物質,這個過程會不斷消耗能量。到時只要倚天劍在一定範圍之內,我就可以分離子體掃描劍中秘籍,只要在能量消耗完之前收回子體,保證分離的那部分靈魂完整返回就好。”

“這麼說,只要滅絕上了武當山,讓我看到就成了。”劉柯沉吟了一下,“黑哥,我想救張翠山夫婦。”

“可能性太低,這是一個江湖武林的世界,這是一個看實力的年代,沒有一定的實力你說話也沒有人相信,而你現在就是個沒有實力的江湖小蝦米。而且此舉會打亂後續計劃,不要輕舉妄動。你的實力太弱,一點變動就會讓你的計劃橫生波折,建議不採取行動。”

“嘿,力量啊!”劉柯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又不上場,只是提醒張翠山,且試一試再說。”

劉柯知道張三丰還未出關,張翠山轉而會去看望三師兄俞岱巖,便趕去俞岱巖修養的院子外等待。好一會不見人來,想來張翠山應是已經進了院子,便安心等了下去。

過了一會聽得腳步聲,有人從院中出來,劉柯看向院門,見得張翠山趕忙上前行禮:“五師祖,弟子有話要說。”

“哦,你是觀中新來的弟子吧,有什麼事你說。”張翠山看着劉柯,感覺有些古怪,自己十年未歸,怎得一回來就有弟子找上自己。

“弟子姓劉名柯,是新進上山,不懂什麼江湖規矩,言語間若有得罪還望師祖見諒。聽說師祖歸山之時不斷有人問詢‘金毛獅王’謝遜下落,祖師爺壽誕雖是喜事,但人心險惡,必定有人不顧道義趁機聚衆興事,屆時還請五師祖萬勿衝動,一切有祖師爺做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萬勿衝動!萬勿衝動!交淺言深,言盡於此,弟子告退。”一口氣說完這些,劉柯也不去看張翠山,轉頭就走。只留張翠山疑惑不已的站在那兒。

張翠山感覺這事情太過古怪,見得劉柯一副不再深談的樣子,不好逼問。四處一看正見得殷梨亭帶人經過,趕忙過去叫道:“六弟,六弟,我有事問你。”殷梨亭讓衆人去忙,自家笑道:“五哥,有甚麼事?”

“六弟,你可知道一個叫劉柯的火工道人,他是新進入山的。”

“他!當然知道,想修道成仙的劉柯嘛!山上誰人不知!”殷梨亭臉上笑意更濃。

“成仙?”張翠山臉上疑惑更甚。

“嗯,這劉柯本是商人之子,家境富裕生活無憂,不料一夕之間遭了人禍,家破人亡。他身無分文也無一技傍身,聽得武當山風氣好,便來這裡存身,只是路上餓了幾天,暈倒在路邊被七弟救了回來。打那之後就餓怕了,一心想成仙后餐風飲露,不再受餓,練功也是勤勉,只是如今年紀才習武太晚了些。”殷梨亭將劉柯的事情簡要說了一下,“怎麼?五哥,這人有古怪?當時七弟查探過,這人細皮嫩肉,筋骨鬆弛,毫無內力,文質彬彬的,不是個江湖人。七弟老成持重,應當無錯。”

“這人說師尊大壽之日,必定有人前來質問我義兄謝遜的下落,讓我不要衝動。你這麼一說,此人肯定是讀過書出去見過世面的,能說出這番話也是有些道理。他能對我說這話,對我武當派也是有心。”

“五哥,要不,我再去找他來問問?”

“不用了,只是壽誕之時很有可能如他所說,我們去告知師兄他們,商量出一個章程。”張翠山沉吟了一下便下了決定。當下和殷梨亭兩人去尋了其餘幾位師兄弟,當年謝遜的仇家滿天下,而張翠山一家踏足中土到達武當用了一月有餘,怕是這消息已經傳遍天下門派。這些人若是不顧道義在壽誕這天聚衆前來,怕是聲勢浩大。

宋遠橋此時正和莫聲谷在大廳待客,來的是三個總鏢頭,金陵虎踞鏢局的總鏢頭祁天彪,太原晉陽鏢局的總鏢頭雲鶴,還有一個是京師燕雲鏢局的總鏢頭官九佳(小瘋子語:鏢局其實是明清之時才正式出現的)。這三家鏢局中,虎踞鏢局是江南衆鏢局之首,冀魯一帶衆鏢局的頭腦是燕雲鏢局,西北各省則推晉陽鏢局爲尊。這番前來是得知武當張翠山十年後再現蹤跡,三家鏢局來爲龍門鏢局滅門之事出頭。卻被四俠張松溪盡心竭力,花費大量心血,對三家鏢局伏下三樁大恩惠化解。

待得六兄弟齊聚,張翠山先謝過張松溪爲他的恩怨勞心勞力,甘冒性命之危。又將事情一講,有了今天三家鏢局拜山之事,誰都覺得有可能。一時間,衆人皆是沉思,廳內反而靜了下來。

俞蓮舟在七俠中爲人最是穩重,冷靜,首先開口:“這事極有可能,到時他們人多勢衆,魚龍混雜,萬一有人慫恿,怕是一場火併。看來我們也要邀些親朋摯友前來助拳,倒不是要力拼到底,咱們也不能讓朋友爲了武當丟了性命,只是以此威懾。到時文鬥武鬥,獨鬥羣戰,劃下道來,自有咱們師兄弟接着。”

宋遠橋接着道:“若因謝遜之事,恐怕少林、崑崙、峨眉、崆峒等等大小門派幫會都會來此,屆時恐有強敵,獨鬥結果不好說,說不得要設計一番,咱們動用‘真武七截陣’以七對七,震懾一番。”

莫聲谷問道:“大師哥,咱們要使出‘真武七截陣’來,教那些不懷好意之人見一見武當弟子的本事。只是誰來接替三哥啊?”宋遠橋道:“此事由大夥兒公決。咱們且別說,各自在掌心中寫個名字,且看衆意如何。”

於是衆人公決,選出殷素素代替俞岱巖出戰,而殷梨亭顧念殷素素病體初愈,不宜劇鬥,想去邀請他未過門的妻子紀曉英出馬,這讓張翠山好生感激。當下由張翠山去向妻子說明,衆人往俞岱巖院中走去。

武當六俠心意相同,所以要殷素素加入,並非爲了制敵,而是爲了俞岱巖。要知武當六俠聯手合擊,那“真武七截陣”的威力,已足足抵得三十二位一流高手。屆時縱有強敵,也不見得有三十二位高手之多,而且雙方對戰肯定人數相當,這還怕得誰來!只是這套“真武七截陣”自得師傳以來,從未用過,到時必定一戰而勝,挫敗強敵,俞岱巖未得躬逢其盛,心中不免鬱郁。宋遠橋等要殷素素向俞岱巖學招,算是他的替身,那麼江湖上傳揚起來,俞岱巖不出手而出手,仍是“武當七俠”並稱。

只是這一回卻又生了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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