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駕車進了工廠。
剛纔那名青年,叫卓亦凡,是這家華資鋼鐵廠的老闆,更準確的說,是他老爸的錢。
這傢伙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爲了追求刺激,他纔來了非洲。
餘刑等人被帶到了辦公室,一進門就看見左面的牆壁上,掛着各種各樣的槍支,從M4卡賓槍到到SSG3000狙擊步槍,一應俱全,另一面牆壁上掛着一張地圖,還挺詳細的。
以華資工廠爲中心,方圓幾十裡的地形都囊括在裡面。
“嘭!”
餘刑將身上的狙擊槍解下來,放在了桌子上,慵懶的伸了伸身子,靠在沙發上,閉目開始休息。
這一路上他可累壞了。
“這是AW系列知名的L96A1,以PM系列狙擊步槍爲原型打造的,全槍長1.124~1.194米,槍管長654毫米,槍重6.5千克,發射北約7.62毫米槍彈。”
卓亦凡突然眼睛一亮,坐在餘刑的身邊驚訝的呢喃道,“這種槍是上世界80年代由英國打造的,後來停產了,你從那裡弄到的。”
“我一直想弄一把,可惜沒有渠道。”卓亦凡撫摸着槍身。
餘刑嘴角一笑,這富二代還挺識貨,不由得睜開眼睛多看了他兩眼。
“你喜歡槍?”
“當然。”卓亦凡理所應當的答道,“男人就應該玩槍,我之所以來這裡,就是因爲這裡有和平地帶一輩子都聽不到的炮火聲,有獅子,有狼,這纔是男人該待的地方。”
說着,卓亦凡耍酷般的從腰間拔出了一柄軍刀,揮舞了兩下。
“呵呵……”餘刑輕笑了一聲,沒有繼續回話,想不到還有這麼“可愛”的傢伙。
“哎……你剛纔的身手不錯,你是以前是軍人?”卓亦凡想起了之前餘刑單手拆卸他手槍的事情,一般的軍迷可做不到。
“不是。”餘刑搖了搖頭,被這孩子煩的有些頭疼,從懷裡摸出了香菸,“建議我抽菸嗎?”
“你最好別抽,這畢竟是辦公室,我不喜歡煙……味。”卓亦凡臉色一黑,因爲餘刑根本沒理他,自顧自的拿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根香菸,叼在嘴上。
“那你爲什麼這麼懂槍?”卓亦凡繼續問道。
“因爲這是我的工作。”
餘刑吐出一口雲霧。
“工作?你不會是軍火商人吧,那不如把這杆L96A1賣給我怎麼樣?”卓亦凡開玩笑道。
“兼職幹過一段時間,主要是當時在伊拉克那裡搞到一批貨。”餘刑淡淡的說道,從卓亦凡手裡,把狙擊槍拿了回來,“小孩子玩玩水槍就好了,這東西最好別碰。”
“喂,你說誰小孩子呢?我從十五歲開始就研究槍。”卓亦凡不服氣的辯駁道。
“你懂L96A1?”
餘刑提着手裡的狙擊槍晃了晃,笑問道。
“當然。”卓亦凡露出了一副自信的笑容,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L96A1綽號叫做AWP,意思是北極作戰警察,因爲L96A1可以在嚴寒環境下作戰,適應各種極端環境。”
“它最大的優勢,就是它的精準度極高,針簧力很大,開火非常迅速。”
“懂的不少,有些知識我都不知道。”餘刑誇讚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你知道L96A1開火以後,擊中人的頭顱會怎麼樣嗎?”
卓亦凡語氣一塞。
“嘭~”餘刑開口模仿着槍聲,“腦袋會炸開,血漿會蹦出。如果你連人都沒殺過,就別說懂它,再多的理論知識都是外行,我開槍從來都是憑感覺。”
餘刑站起身來,不再理會卓亦凡,而是問向冷鋒。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把她送去撤僑軍艦那邊嗎?”餘刑看向Nessa。
“我剛剛已經問過這裡的情況了,紅巾軍的勢力很快就會蔓延到這裡,政府軍節節敗退,我們如果不管他們,他們會很危險。”
冷鋒猶豫了一下,開口回答道。
“喂,沒發燒吧?”餘刑翻了個白眼,伸手摸向冷鋒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溫度正常啊。”
“別鬧,餘刑,我是認真的。”
“我可沒和你開玩笑,當初叫我來的時候可沒告訴我,還有這麼多爛攤子要收拾啊。”餘刑攤了攤手,“鋒哥,我叫你鋒哥算了,你真把自己當成奧特曼了。”
“帶着上百人撤離,你是瘋了吧?還是想當華資工廠兩壯士,靠着十幾杆AK,守到最後一刻。”餘刑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你看看外面這羣傢伙,像是會開槍的樣子嗎?”
“喂,你這話什麼意思?他們可都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卓亦凡有些怒意的喊道。
“餘刑,我不能拋下他們不管。我知道希望很低,也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多。”冷鋒咬牙說道。
“你執意要犯傻了。”
餘刑聳了聳肩,收起了自己的狙擊槍朝辦公室外走去,“那我可就不奉陪了,你死了,或許還能追封個烈士,我死在這裡算什麼?欠你的人情,這一路上也還的差不多了。”
餘刑從來沒說過自己有多偉大,爲了救一羣不相干的人,把命丟在這裡他做不到。系統的任務,他有很多辦法可以完成,拿命博?
這希望太渺茫了。
盧醫生盯着餘刑,想要開口挽留,卻說不出口。
“轟~”
發動機引擎開始咆哮,餘刑上了吉普車,一腳踩下油門,背馳華資工廠漸行漸遠。
“餘刑,你叫冷鋒對吧,我欠你個人情,以後你隨時能找我,你應該知道怎麼找到我。”“得了吧,終究是道不同,下次見面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那就先把你灌醉。”
“我這人最自豪的從來不是自己的槍法和身手,就是酒量,我三歲喝酒,五歲灌趴下比自己大兩歲的男人。”
“十二歲酒壯慫人膽,偷看女生洗澡。”
吉普車已經行駛出華資工廠幾十裡,轉身往後看,已經看不到華資工廠的影子。
餘刑突然踩下了剎車,深深的嘆了口氣。
“我怎麼就認識了個這麼麻煩的朋友,希望時間來得及。”餘刑無奈的吐槽了一句,再次踩下油門,吉普車朝着港口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