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一團篝火升了起來。
華資工廠的員工們,圍繞着火堆載歌載舞。
冷鋒剛纔鐵欄圍上,皺眉不展。他雖然答應這些員工,要帶着所有人一起走,但他卻沒有一點思路。
而且餘刑也離開了。
“在想什麼?”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就白天站在卓亦凡旁邊的那個保安隊隊長。名叫何建國,原華夏第十四集團軍的偵查連連長。
“他們怎麼能這麼開心?”冷鋒不解的搖了搖頭,“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嗎?或許要不了多久,紅巾軍就會打到這裡來。”
“這羣黑哥們就是這樣,無論是疾病,貧窮什麼的,只要給他們一團火,他們立刻就能嗨起來。”何建國感慨了一句,“非洲啊,吃得好,喝的好,景也好……Hot women(姑娘好)。”
冷鋒認同的笑了起來,不過有點像強顏歡笑。
幾名熱情的黑人工人拉着冷鋒加入了篝火派對。
一個改裝過的軍用無人偵察機悄無聲息潛入了工廠內。華資工廠外,不到千米的空地上,一輛指揮車停在這裡,上百名紅巾軍還有戴恩軍事資源有限公司的成員偷偷的潛入了進來。
“哦,天哪。好大的晚會。”說話的是一名歐洲男子,立體的五官如同刀削,唏噓的鬍渣密佈臉頰,他正叼着一根雪茄。唯一讓人不適應的是,他少了一個耳朵。
“我太喜歡了,瞧他們的樣子。”
“哈哈哈……”男子的話,引起了車內其他人的共鳴。
男子的身份是戴恩軍事有限公司的老大,代號老爹,就是餘刑口中的弗蘭克。
車內的電子屏幕上,傳來了篝火晚會的畫面,鏡頭鎖定在了冷鋒的身上。弗蘭克摸了摸自己滿是鬍渣的臉頰,“就是他在和我們作對嗎?”
“應該還有一個,雅典娜上次彙報過,還有一名很厲害的狙擊手。”
“那就把他找出來。”弗蘭克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開始行動吧,記住,我要那個小女孩。”
被幾個黑人兄弟強拉着加入了篝火晚會,冷鋒也暫且忘卻了煩惱,和周圍的工人們環繞着篝火歌舞起來。冷鋒笑着擡頭望天,黑夜中除了滿天星光,還有一個紅點閃爍了一下。
冷鋒的笑容逐漸收斂,凝固起來,直到他看清那是一架無人偵察機。
“快趴下。”
冷鋒連忙吼道,幾乎同時一道槍聲。冷鋒趴下躲避的瞬間,他背後的一名黑人工人中槍倒地。
有狙擊手。
冷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盧醫生,快帶Pasha離開這兒。”冷鋒連忙喊道,起身朝着最近的掩護物躲去。
無人偵察機經過改裝,攜帶了武器。槍管上冒起紅光,一陣子彈橫掃而過,篝火晚會旁的黑人工人就倒地了一小半,場面瞬間混亂起來。
大熊等人帶着紅巾軍衝進了工廠內。
就如同餘刑說過的,這些人像是會開槍的樣子嗎。平常經過訓練擺擺架勢還行,真到了戰火來臨,就全忘了。
雙方剛剛接觸,已經有七八名持槍的黑人工人倒地身亡。
天空中的無人偵察機越來越多,足有四五架。
反應最快的何建國開槍擊毀了一架後,開始和入侵的紅巾軍陷入了激戰。冷鋒躲在掩護物後面,連頭都露不了,那名狙擊手已經盯死了他。
“情況怎麼樣,雅典娜。”
弗蘭克看着眼前數架偵察機傳來了畫面,問向擔任狙擊手的雅典娜。
“目標就是個小老鼠,正躲在下水道不敢出來。”雅典娜輕蔑的嘲諷道,狙擊鏡內,已經牢牢的鎖定了冷鋒藏身之地。
“哈哈……”弗蘭克認同的笑了笑。
大熊也找到了帶着Pasha逃進廠房的盧醫生,一腳踢開了再身前擋路的一句黑人屍體,朝着盧醫生離開的方向追去。
“嘖嘖……身材真不錯,殺了真可惜。”
一直全神貫注的雅典娜渾身一震,這聲音不是從她耳邊的通訊器傳來了。她連忙轉身,幾乎同時就伸手摸向了腰間的手槍。
“唰!”
但是刀光在她眼前一閃,她剛轉身過來,甚至還沒看清殺她的是誰。刀鋒已經劃破了她的咽喉。
餘刑輕笑了一聲,接替了雅典娜的狙擊位置,狙擊槍都是正好的。整個戰場都在他的身下,一目瞭然,真是個好位置,是他,他也會選擇這裡。
所以他才能這麼輕易的找到雅典娜的位置。
“雅典娜,雅典娜?”弗蘭克皺了皺眉,雅典娜的通訊頻道里,剛纔轉來了一些異動,讓他有些不安,連問了兩聲都沒有得到回覆。
“對不起,你尋找的好友雅典娜已下線,請稍後再撥。”
餘刑開着玩笑道,從雅典娜的耳朵上取下了通訊器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聽到這裡,弗蘭克也明白雅典娜被人幹掉了,臉色陰沉了下來,不過情緒波動不大。竟然笑了起來,沉聲問道:“你的聲音讓我有點熟悉。”
“那你一定是聽錯了,我這人的聲音一直很大衆化。”
餘刑輕佻的回答道,不過手下的動作可不慢,槍聲響起,一架無人偵察機立刻墜毀倒地。餘刑熟練的退去子彈,拉動槍栓,這一句話的功夫,已經連續開了兩槍。
“呵呵……”弗蘭克盯着指揮室的電子屏幕,一個個暗掉,嘴角叼着的雪茄因爲用力過猛,都咬破了外皮,露出了菸絲。
“我絕對不會聽錯你的聲音……”
“哎呦……被你聽出來了,沒想到你少了一個耳朵,聽力反而見長啊。”餘刑也不裝了,弗蘭克語氣裡的怒意,已經要如同火山噴發了。
“我太想你了,我滿世界在找你,鷹。我每天晚上睡覺,都會看一遍你的資料,我等你等了很久了。”弗蘭克看着最後一個屏幕黑掉,所有的無人偵察機都被毀了。
“嘖嘖,我早就和老貓說過,你是個GEY。他還不信,真後悔當初那顆子彈偏了一釐米。”餘刑搖了搖頭,站了起來,將耳朵上的通訊器取掉,握在手裡,掌心猛地用力。
伴隨着呲呲的電流聲,將其捏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