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小漁村內,依舊是燈火通明,一艘艘小木舟連接着木板,在海面上輕輕搖曳。
“這人好陌生啊?”
還在夜色下,收着魚籠的漁民,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擡頭恰好瞄見了一道穿着黑色連帽衛衣的身影走進村口。
餘刑低着頭朝小漁村內部走去,洪鐵軍的住處他白天已經確定好了。黑色的兜帽遮住了半張臉頰,周圍不時有目光朝着他掃來,不過卻沒有在意。
小漁村,本就魚目混雜。
看了一眼門牌號,P50-1。餘刑嘴角一笑,已經能聽見屋內的對話。
“洪哥,這生意可不好做啊。”
“是啊,洪哥,這可不是哥幾個不仗義,殺人可是大事。”
船屋內,狹窄的空間裡,擺着一桌的美食酒水。洪鐵軍身前是兩個痞裡痞氣的中年,酒過三巡之後,洪鐵軍就提出了崔京民讓他做的事情。
殺人!
“可別說洪哥不仗義,這件事做完,我給你們一人五萬美金!不就是殺個人嗎?華夏那天不死人,有了這筆錢,就算隱姓埋名回到鄉下,也能過上好日子吧。”
洪鐵軍晃了晃手裡的剔骨刀,蠱惑道。
之前還拒絕的兩名中年,立刻臉色一滯,五萬美金對於他們來說,的確是個大數目,着實有些心動。
“怎麼樣,考慮好了沒?”
洪鐵軍催促道。
兩名中年對視一眼,五萬美金的確不少了,心裡終於下了決定。
“好,洪哥,我們跟着你幹,你說什麼時候動手吧。”
“這就對了。”洪鐵軍嘴角上揚,拿起啤酒喝了一口,“現在還早,再等夜色深點,我們就出發。”
“好,來,乾一杯!”
“對對對,乾一杯,這杯酒,洪哥我敬你。”
兩名中年開始奉承洪鐵軍。
洪鐵軍得意的大笑了一聲,他可是問崔京民要了五十萬美金,分出十萬他也還有四十萬美金。
“嘭!嘭!嘭!”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三人愣了一下,洪鐵軍不耐煩的大喊了一聲:“誰啊!”
“先生,您的快遞。”門外,有聲音回道。
“放屁,老子什麼時候買過東西。”洪鐵軍皺了皺眉,只以爲是找錯了,“快點滾。”
“先生,快遞單上的確是寫的這裡,您確認一下吧。”
“行行行,老三,把他趕走。”
洪鐵軍擺了擺手,對着身旁的一名中年說道。
“來,別管這個了,我們接着喝。”另一名中年男人,拿起酒杯繼續敬酒。
那名叫老三的男子點了點頭,將筷子放下,朝着房門走去。
房門打開,老三看了一眼眼前這個一身黑衣,戴着帽子的男人。
語氣相當不客氣的說道:“東西呢?給我,然後趕緊滾。”
“好勒,先生。”餘刑笑着應了一聲,連忙伸手摸向腰間。
老三打了個哆嗦,望了眼黑暗的海面,嘴裡罵罵咧咧道:“媽的,今天的海風可真冷。”
餘刑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伸手已經摸向了匕首的把柄。
“先生,請您簽收。”
老三點了點頭,才重新轉頭看向餘刑。下一刻,他臉色驟變,瞳孔中一柄鋒銳的匕首在逐漸變大!
“唰!”
刀鋒劃過了老三的咽喉,刺鼻的鮮血宛如血箭般射出。
老三的臉色還停留在驚恐的模樣,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喉嚨,也說不出話來。
但無論怎麼捂,鮮血都是止不住的留。
餘刑冷着臉,伸手搭在了老三的肩膀上,暗自用力,將老三的身影提了起來,看上去還和平常一樣。
“老三,好了沒有,趕走那傢伙沒?”想找老三喝酒的洪鐵軍,臉色一怒,看向門口那個快遞員竟然還在。
船屋內燈光昏暗,外面又早就一片漆黑。
不然洪鐵軍一定能看清老三咽喉上的鮮血正在不斷向下流淌,滴在木板上。
“老三,和你說話聽見沒,把那傢伙趕走。”
“媽的!”自己的話得不到迴應,洪鐵軍本就喝了不少酒,有些上頭,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着門口走來。
看見洪鐵軍起身,老二也是連忙跟了上來。
“說你呢,你個送快遞的,叫你滾沒聽見……”
洪鐵軍的聲音一頓,他看見了滿是鮮血的門口,醉醺醺的腦袋立刻清醒了不少。
他剛想大聲開口喊救命,餘刑的身影已經動了。
和這種痞子交手,餘刑根本沒有壓力,從速度,力量,反應,雙方都不是一個級別的。
老二還沒有反應過來,咽喉已經被一刀割開,洪鐵軍剛想開口,餘刑已經化掌爲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想要脫口而出的救命,變成了一聲乾咳,身影砸在了門旁的冰箱上,冰箱倒地,剩菜剩飯灑落一地。
“嗤!”
不給洪鐵軍任何反應的機會,餘刑再次出手,匕首捅進了他的心臟之中。
在死亡的邊緣掙扎的洪鐵軍,瞳孔猙獰的放大,倒映着餘刑的臉頰!
“是……是……你……”
“哼!”餘刑冷笑了一聲,把匕首拔了出來,鮮血飛濺,洪鐵軍徹底的嚥氣。
他轉身看向門外,探頭出去觀察了一圈,確定周圍沒有人後。
把老三的屍體拖進了屋內,關上了房門。
他之所以不用槍,是因爲一旦用槍殺人,暴露出犯罪嫌疑人有槍支,警方的態度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另外,他要拖時間,洪鐵軍等人的死,能拖多久拖多久,最後讓別人晚點發現。
餘刑去了廁所,清洗着手上的鮮血,十分淡然。
“阿洪,你那邊怎麼這麼鬧騰,我孫兒明天還要上學,能不能安靜點。”
隔壁的船屋,傳來了一名老大爺的聲音。
餘刑甩了甩手上的水漬,微笑着回答道:“好的,大爺,我會提醒洪哥注意點的。”
出了廁所,餘刑瞄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三具屍體,和混亂的地面,開始收拾起來。
“噗通~”
三具屍體,被餘刑打開窗戶扔下就大海。
然後用拖把和抹布,把可能有指紋的地方擦去,還有一地的鮮血擦去,直到天矇矇亮,餘刑才忙碌完,重新戴上了兜帽,離開了小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