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丫鬟趕緊死命拉住,其他的夫人都來扶持,個個眼睛都是紅的,看着一張臉都是黑色的夫君,她們也想不通西仁爲何要親自殺了自己的兒子,當然她們不知道西昊的罪行。
“花月凌,你不得好死,你讓我們西仁府家破人亡,我詛咒你永世不得超生!”胡夫人惡罵之後,軟倒在幾個夫人懷裡,廳堂的氣氛悲傷而尷尬。
“把她拉下去!”西仁生硬地說道。
“老爺,你應該給大家一個解釋,昊兒一直是個孝順的好孩子,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花大小姐懷疑他,你就覺得自己兒子一定是罪不可恕了嗎?”西仁的大夫人童氏問出了一家人心裡的疑問。
“不錯,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妹屍骨未寒、湯魯也被殺,現在二弟他,這個家到底怎麼了?您爲什麼不告訴我們!”大公子西卿淚眼朦朧道。
“老爺。。”全部女人都跪下來求西仁給她們解釋,因爲這樣的場景對一個家來說實在不能接受。
花月凌一行人站在一角,廖大人搖搖頭嘆口氣對花月凌低聲道:“大將軍勸自己兒子說出敵國的其他奸細,二公子死不回答,結果,哎。”
花月凌這才知道,西仁是恨子不成鋼,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西昊依舊不肯悔改,對西仁這樣的愛國將士來說,是家門不幸,也是他不能承受的,西仁大將軍一生戎馬,怎麼允許自己的兒子是大月的叛徒!
西仁老淚縱橫,看看花月凌這邊,再看看自己的一家人,深深地嘆口氣,一屁股坐倒在紅木大椅上。
“西仁伯伯,該解釋一下了,不要讓誤會更深,她們都是愛你的。”花月凌代替他家人說道。
大家都看看花月凌那張豪不生氣的小臉,上面那光潔柔滑的肌膚散發着隱隱的銀色光彩,肌膚好得不是真的一般,而大家都驚訝於花月凌被胡夫人如此辱罵後沒有生氣,而阻擋住想替她打抱不平的花玉錦和南宮翌軒,不禁都對她另眼相看,傳說中的花月凌可是潑婦一名。
“老爺!這樣下去,還是個家嗎?”童夫人糾結地看着自己一下子變得蒼老的夫君。
西仁沉默一陣,擡頭對花月凌這邊道:“這事是老夫對不起皇上,老夫想向皇上請求歸退。”
“啊!”大家都發出驚呼聲。
“西仁兄,這事皇上並不怪你,你不必自責,這歸退之事,皇上不會答應的。”廖大人連忙走出來,臉上也是很凝重,他理解西仁大將軍的心情。
“廖兄,所以在這裡我想請幾位幫幫忙,勸說皇上,我們西仁家實在無顏再得聖恩。”西仁痛苦無比,老臉都糾結在一起。
“西仁伯伯,你別那麼說,這事你並不知情,皇上不是妄下是非之人,您要是覺得對不起大月,就更因爲不走,因爲不出意外,兩年之內,大月和藍月之間必將大戰,到時候沒有您是大月的損失。”花月凌說道。
“不錯,廖大人和凌兒說得對,本王以爲大將軍不要有太多的內疚,這事已經是悲劇,就不要再悲劇下去,本王希望大將軍跟家人解釋清楚,您依舊是我們大月永不退縮的西仁大將軍!”四王爺南宮翌軒的話顯然是最重的。
“西仁伯伯,你要是覺得對不起大月,就更應該將功補過。”花玉錦也加了一句。
西仁大將軍面色一怔,擡頭看向花玉錦,突然對着四王爺撲通一聲下跪痛泣道:“老夫錯了。”
南宮翌軒連忙把他扶起來,花月凌也幫忙把他扶坐下,其他家人都不明白所以。
半個時辰後,花月凌一幫人離開,而西仁大將軍也開始緩緩地對家人道出一切,包括西昊殺死西小蝶,又做了大月奸細等等叛國之罪。
但花月凌他們還是不明白西昊爲何要走上這一步,大月沒有虧待過他啊,這讓花月凌百思不得其解,但卻沒有了答案,原本想逼西昊說出吹簫女子之事也成爲了不可能,這讓大家再次陷入迷茫之中。
接下去幾日,花月凌的風月茶樓正式開張,生意興隆,但她卻沒有什麼心情,原本是爲了和三王爺比試一下,讓他見識見識女人的商業頭腦,結果人事已非,對她來說也沒什麼意思。
此刻的她坐在二樓喝着小米做的奶茶,看着街道上熱鬧的行人,對面的桂花樓照舊營業,因爲南宮冽燁早做好他萬一不在時,酒樓和各大產業的營運情況,所以似乎都沒有受什麼影響,而關於三王爺失蹤或者死亡的事雖然傳得沸沸揚揚,但皇家沒有宣佈之前,誰也不敢妄斷。
花月凌腦子裡都是山洞裡的那一幕,回想起來心痛如刀攪,她不知道南宮冽燁爲什麼還不回來,而此刻,她想他想得都有點難以呼吸。
三天後,刑部抓到一隻藍月國的鷹隼,上面寫着‘行動暫緩’四個字,花月凌知道那些奸細要沉默了,而歐陽如煙和李雲徹底沒有了動靜,讓刑部束手無策。
第六天,大蒙太子即墨子焱突然來找花月凌,讓花月凌有點意外,她還以爲他走了呢。
明月閣內,墨無雙每天都會來陪花月凌,但兩人的關係明顯已經淡漠,花月凌沒什麼心情,而墨無雙雖然急切但他知道急只會壞事,所以他也有耐心,何況他自己的事情還沒處理完。
墨無雙前腳剛走,即墨子焱後腳就到。
“凌兒。”即墨子焱每次看到花月凌眸子就會特別得亮。
“太子殿下,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花月凌驚奇道。
“凌兒說得什麼話,我不是一直都在嘛,只是凌兒刑部事忙,我也不好意思打擾。”即墨子焱乾笑幾聲。
屏兒看茶後,其他人都退下,花月凌挑下眉,知道這男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有什麼事說吧。”花月凌端起熱茶品嚐。
“凌兒,我找到太子妃了。”即墨子焱面色漲紅道。
“哦?”花月凌確實大吃一驚,“誰家的千金?”
“曹家,不過曹大人死活不肯。”即墨子焱露出苦惱之色。
“曹家?你說曹飛燕?”花月凌鳳眸瞪大。
“不是,不是曹飛燕,是曹晴兒,曹大人的義女。”即墨子焱有點激動。
花月凌一愣道:“是她?你怎麼會認識她的?”花月凌腦海裡浮現那個倒在地上抽搐的女子。
“凌兒,自從你拒絕我以後,我對女人也不感興趣,一直在兵部和禮部學習大月文化,就在前天,我從禮部回公館,看到一女子在街頭痛打一個非禮婦女的流氓,她那正氣的小臉、嫉惡如仇的表情,和你很像,我四處打聽才知道她是曹家義女,既然要娶太子妃回去,我就想選她,她適合在我們大蒙生活!”
花月凌蹙眉道:“你對她瞭解多少?而且你這話不是應該對皇上說嗎?”花月凌不懂他爲何來找她?難道來表示下他的移情別戀?
“我說了,曹大人堅決反對,曹皇后也不準,皇上也搖頭,說她有怪病什麼的,但我看她很正常啊,我是想找凌兒做說客的。”
花月凌明白曹家的顧慮,因爲大月嫁女,不可能嫁個有病的女子給大蒙做太子妃啊。
“你喜歡她?”花月凌鳳眸含笑地看着。
即墨子焱面色一紅道:“我正試着移情別戀,免得孤獨一身,凌兒能否懂我?”
“哈哈哈,好吧,你這傢伙,之前口口聲聲說非我不娶,這下爲另一個女子求我,我可服了你了,不過我相信你是真對她有感覺了纔會如此緊張。”花月凌大笑道。
“凌兒不會怪我吧?”即墨子焱雙目清澈地看着花月凌的鳳眸,對這個女子他現在有的只是欣賞,因爲他不可高攀,自己配不上她的好,自己不用飛蛾撲火,他不是不知道變通之人,但他會永遠把她藏在心底,那是一個最美的夢。
“呵呵,你想通就好,不過這事確實很難,曹晴兒也確實有怪病,而且很嚴重。”
“怎麼會?”即墨子焱立刻面色糾結,“我見她打人時有武功的。”
“什麼!她會武功?”花月凌‘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即墨子焱看向驚訝的花月凌道:“我不是很確定,但一個清瘦女子能打地痞流氓,要是沒兩把刷子,只怕是自討苦吃,而她正氣凜然,沒有絲毫害怕,應該是有武功的。”
“走,我們去曹府會會她。”花月凌腦子一轉道。
“現在?”即墨子焱一驚道。
“怎麼?你怕難爲情不成?”花月凌看着他笑了起來,“你不會沒跟她說過話吧?”
即墨子焱難爲情地撓撓頭皮道:“我是有說過,但她沒理睬我就走了。”
“哈哈哈,原來如此,第一次被女子這麼漠視吧?”花月凌好笑道。
“老實說有點受打擊。”即墨子焱神情有點可愛,“來你們大月,居然兩次被女人拒絕了。”
花月凌笑看着他搖頭道:“一見鍾情這種事不靠譜的,主要還是看兩個人能不能合得來,所以你要真心喜歡人家姑娘,就給點誠意和耐心,別一上來就說娶,會嚇壞人滴。”
即墨子焱一愣道:“凌兒,我可沒時間了,再過十天就要回大蒙了,這幾天文大人也不知道在幹什麼,老是人影不見,一回來就說要早點回大蒙,其實我真想多呆一陣子,大月的文化和武術真得很博大精深。”
花月凌微微一怔,文大人最近常常去墨無雙那邊,這事墨無雙有跟她提起,而且,墨無雙在知道藍月國行動暫緩後,希望她先陪他去大蒙,如此看來,自己也許也要去趟大蒙,以補償自己對墨無雙的傷害。但她又怕文大人之前所說的,萬一墨無雙被他母妃留下,即墨子焱就很危險。
“對了,國事苦戒大師可有給你藥丸?”花月凌記得國師最後的那顆藥丸,即墨子焱也有一個生死劫。
“國師?藥丸?”即墨子焱完全不懂。
花月凌面色一愣,那老頭不會在騙她吧,看來自己要去拜訪一下才對,也許還能從他那裡知道三王爺的消息,這半仙也總該知道人是死是活吧。想到這裡,花月凌忽然感覺有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