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會兒,便見着那個被稱作玉竹的人端着一個做工考究的小木盒走了出來,見狀,葉婉儀連忙上前接過那木盒,她將那盒放在一旁的桌上,隨後又轉過頭對着眼前的兩人笑了笑,“喏,就是這傢伙。”
說着,葉婉儀便將那個木盒子打開,擡眼望去,只見一顆純白圓潤的珠子正躺在盒中的金色綢布中,瞧那珠子的品相和光澤,的確是一個好東西,只是……葉婉凝不由得笑了笑,這大白天的,怎麼看?
心中才想着,葉婉凝目光朝一邊瞥了一瞥,見着葉婉清的面色有些異樣,她不禁偷笑起來,看來這葉婉清是故意這麼做的,藉機來羞辱她麼?既然如此,那她就坐着等看好戲吧!
和葉婉凝笑的不錯,不一會兒,便聽見一旁表情有些異樣的葉婉清開口道:“這珠子倒是好珠子,只是……”說着,葉婉清淡淡的瞥了葉婉儀一眼開口道:“只是妹妹叫我們來賞珠的這個時間,可能不對吧?”
“大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見着葉婉清非但沒有羨慕,反倒是一臉輕蔑的模樣,葉婉儀不禁皺了皺眉,她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善起來,“還是是姐姐覺得在我這宮中就是不配這等物什了?”
“儀良娣你這話說的倒是有些過了。”見着葉婉儀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的威嚴,葉婉清終究是忍不住了,她站了起來,直勾勾的看着葉婉儀開口道:“我何時有這個意思了?”
“若不是這個意思。”葉婉儀咬着牙,語氣也加重了幾分,就像是要把方纔受的氣一齊發泄一般,“那姐姐你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這時間不對?”
見着眼前越來越激烈的爭吵,葉婉凝抿了抿脣,心中思量着到底要不要上去勸架,若是因爲這點小事吵起來,怕是日後也不會有太多的隔閡,反倒是以後,她們若是提及這件事,一致認爲是她故意不拉架,以至於日後聯起手來對付她的話,那可就不好辦啦!
想着,葉婉凝連忙起了身,笑盈盈的插到兩人中間開口道:“兩位姐姐莫吵了。”說着,她看着葉婉儀開口道:“儀良娣怕是誤會了,太子妃的意思應該是這夜明珠要在晚上賞纔好,這白日裡,是看不准它的美的。”說着,她轉頭看了看葉婉清,開口道:“太子妃,您說是麼?”
“若是人人都同你一般明白事理便好了!”看着葉婉凝,葉婉清冷哼一聲,“就是有些不知好歹的東西,真是沐猴而冠之輩,馬牛襟裾之才!”
葉婉清的這話刺得葉婉儀心中生疼,她的臉一青,看着葉婉清開口道:“太子妃這話……是在說我不知禮教不懂禮儀麼?”
“你覺得呢!”看着盛氣依舊不減的葉婉儀,她不由得有些怒了,“難不成身爲太子妃,連一個小小的良娣不識禮儀,我都不能管了麼!”
“你……”聽到葉婉清說這話,葉婉儀憤恨的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話再能說出口,沒錯,她是太子妃,而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良娣!良娣而已!
“方纔還說我們是一家人,別鬧的太僵呢,怎麼這纔來了儀良娣宮中不一會
兒便吵了起來?”見狀,葉婉凝連忙上前勸慰道:“到底是自家姐妹,還是同出一門的,別被人瞧了笑話去了。”
“哼!”葉婉清冷哼一聲,見着葉婉凝給了個臺階,她心中想着如今到底是這葉婉儀受寵些,還是別輕舉妄動的好,她抿了抿脣,一臉的傲嬌,走到一旁又坐了下去,依舊是之前從容不迫的模樣。
見到葉婉清退了步,葉婉凝心中一喜,連忙看着葉婉儀開口道:“太子妃都已經鬆口了,儀良娣,您看看……”
“既然如此,那我就給晉王妃一個面子。”她走到一旁又坐了下來,拿着手中的帕子懨懨的扇着風,“最近這幾日不知怎的,總覺得身子乏的厲害,老是喜歡睡覺。”說着,葉婉儀便應景的打了個哈欠,“方纔和太子妃鬧這麼一陣,我倒是有些乏了呢。”
“許是最近這幾日天氣溫和,所以良娣才總想着睡覺呢。”見狀,一旁的玉竹連忙笑着開口道。
這話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玉竹的話音剛落,葉婉凝便下意識的擡頭看了看屋外,卻見着屋外的太陽倒像是有些曬人了,常言道“春困秋乏”,可是如今卻也不算是春日了,都快入夏了,這葉婉儀卻是這種表現……
她瞥了瞥一眼身邊打着哈欠的葉婉儀,眼睛不由得眯了眯,這模樣,倒也不像是有中暑的樣子啊,突地,她腦海中閃現一個想法,她……莫不是懷孕了吧!似是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一旁的葉婉清,卻見着她的臉色陡然一變,難不成,她也是這麼想的?
似是察覺到了兩人神色的異樣,揚了揚帕子,似是緩解了睏意一般,葉婉儀看了看葉婉清和葉婉凝兩人,一臉好奇的開口道:“姐姐和三妹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突然變得這麼不好了?”
只見葉婉清輕輕咳嗽了兩聲,她看了看葉婉儀,沒有接話。
許是早就猜到在葉婉清身上她討不得一點好,葉婉儀也不怒,只是笑笑着看了看葉婉凝,緩緩開口道:“難不成,妹妹也乏了?”
“自然是沒有的。”葉婉凝笑了笑,她不動聲色的看了看一旁的兩位心思叵測的傢伙,又看了一眼被冷落在一旁的夜明珠,她心中不免一亮,看來,這葉婉儀叫來賞明珠是假,是別有心機啊!想着,她不由得笑了笑,她自然是嫌這灘水不夠渾的,她不去趟,可她可以拿根棍子攪攪!
心中下了決定,葉婉凝便笑着看着葉婉儀,臉色突然又一變,她看了看葉婉儀開口道:“姐姐說你最近幾日身子總是發懶,那你……最近有沒有什麼獨愛的味道?”
“獨愛的味道?”聽到這話,葉婉儀一愣,似是對葉婉凝的話有些不解,她疑惑的看了看葉婉凝,又看了看玉竹,開口道:“玉竹,本宮最近有什麼……”
“說來倒也奇怪。”似是被葉婉凝的話點醒了一般,玉竹看着葉婉儀,皺着眉開口道:“最近幾日,這良娣胃口不大好,卻總是想着要些酸東西吃,還說越酸越好吃呢!”
酸東西?聽到這話,葉婉凝微微一笑,嘴角勾起,
一臉得意的笑容,果然同她所料,這葉婉儀,怕是有了身孕故意來示威的!頓了會兒,她又悄悄瞥了葉婉清一眼,見她握着椅子的手似是又緊了幾分,她心中不免一喜,連忙轉過頭看着葉婉儀一臉詫異的開口道:“儀良娣……怕不是有孕了吧?”
有孕?葉婉凝的話一說出口,在場的人均是一怔,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葉婉儀身上,只見葉婉儀的臉色倏地變得通紅,“這……這……這……這怕是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
見狀,葉婉凝剛想趁熱打鐵說什麼,只聽見一旁沉默無聲的葉婉清突然開了口,“三妹你別胡說。”葉婉清看着葉婉凝,臉色有些難看的笑了笑,“這婉儀才進宮多久,怎麼……”
葉婉清的話還沒說完,只見這四周的氛圍突地愣了幾分,葉婉凝不由得笑了笑,誰不知道這儀良娣在未成爲良娣之前就與這太子苟合,還是被晉王府的人抓個正着,如今她又拿這時間說事,怕是有人不願意了!
果不其然,葉婉清的話還沒說完,便見着葉婉儀的臉色一黑,怒氣衝衝的打斷道:“姐姐說的是,我纔來這東宮多久?怎麼可能會有孕,若是有,照姐姐的意思,怕也是一個野種!”
“儀良娣這話胡說不得!”本就是因爲心中鬱悶而無意說出口的一句話,沒想到卻激起了葉婉儀這麼大的反應,葉婉清不由得皺起了眉,葉婉儀和蘇文欀的事她也知道,只是……她不過是不願意相信罷了!她嫁入這東宮多久沒有身孕,怎麼着葉婉儀一來就……
想着,葉婉清不由得咬緊了牙,不可能!她不相信!看了葉婉儀一眼,她有些賠罪的笑了笑,“妹妹別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可能是最近這天氣趨於炎熱,你纔會……”
“臣妾知道,太子妃關心臣妾,是臣妾的福氣。”還沒待葉婉清的話說完,葉婉儀便懶懶的開口打斷道:“方纔是臣妾無禮了,還望太子妃莫要責怪。”說着,葉婉儀起身,朝着葉婉清緩緩的行了個禮。
“你知道便好,我就怕你錯怪了我。”葉婉儀看似滿帶歉意的話卻是完全沒有將葉婉清放在眼裡,但是她禮做足了,葉婉清又不好多說什麼,她抿了抿脣,看着葉婉儀笑了笑,“既然今日妹妹的身子不適,那我們便傳太醫來瞧瞧吧。”說着,她看了一眼站在她身邊的王嬤嬤開口道:“嬤嬤,你去請柯太醫過來看看吧。”
“是。”聞言,王嬤嬤便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這王嬤嬤便帶着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微臣參見太子妃、儀良娣、晉王妃。”
“柯太醫有禮了,請起吧。”抿了抿脣,葉婉清笑了笑,頓了會兒又開口道,“最近幾日這儀良娣的身子似是有些不爽,你就替她看看吧!”
“是。”說着,柯太醫便向前,朝着葉婉儀恭敬道:“儀良娣得罪了。”說着便伸手,將手指搭在葉婉儀的手腕上,良久,只見這柯太醫身子一頓,跪了下來連聲道:“恭喜儀良娣賀喜儀良娣!您這脈象如珠走盤,是喜脈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