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柳繼擺擺手,示意豔娘不要再說下去了。
柳繼接着問,“她可有留下什麼東西?”
柳繼問這話的時候神情陰測測的,看的豔娘背後一陣寒意起來。
她眼珠一轉,立刻將碧玉簫給拿出來,用純白無暇的絲絹包着,“公子,無人碰過,除了那小女娃。”
柳繼接過碧玉簫,立刻有人打了水來,他親自清洗着。
沒有人知道,他手裡的碧玉簫,除了他自己和給他簫的人,沒有人碰過。
但是豔娘看着柳繼清洗玉簫的動作,依舊冷汗涔涔,猜不出柳繼的意圖。
明明這東西寶貝的不讓人碰,偏偏是個小孩子來給她的,她問要不要滅口,他又說不要。
這柳繼心裡想什麼呢?
算了!這人的心思一向沒人去猜去看,也未果,豔娘選擇沉默。
“去打探清楚,那個小姑娘的一切,然後來告訴我。”
柳繼留下吩咐,豔娘立刻去辦了。
只不過她拿回來的結果,倒是十分讓柳繼咋舌。
“吏部尚書任聰之長女任……筱筱?”柳繼皺眉,這個身份,怎麼這麼讓人……對不上號啊!
吏部尚書的女兒,至於這麼看重錢,至於窮到看到他給的幾兩碎銀子就眼開的幫他跑路嗎?
而且觀那女孩子的樣子,根本不是裝的,事實就擺在她身上,她家境很貧寒,非常難過!
心裡揣着疑問,玉溪的死又像一塊大石頭卡在他心中,他滿腹怨氣無處消除。
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着,走着走着就到了任府。
聽說任筱筱和姨娘是被趕出去單獨住的,他就飛過牆頭,直接進去了。
一道矮矮的泥巴牆,翻過去根本不費什麼事。
只是翻過去之後,柳繼看到裡面的場景,大爲震驚,一片兒不可思議的神情。
“你……洗衣服?”柳繼驚的有些說不出來話。
繫着圍腰蹲在洗衣盆旁邊的任筱筱一擡頭就撞見了柳繼,皺眉,“你怎麼來了?”
任筱筱突然看了下自己的院牆,這麼矮啊!
柳繼杵着柺杖都能翻進來,要不要這麼沒用啊!
杵着柺杖的柳繼一步一步挪到任筱筱面前,看着任筱筱搓衣服通紅的雙手,不知爲何,就有些心疼,“你爲何要洗這麼多衣服?”
看着周圍這大盆小盆的裝的衣服,肯定不是她們娘倆穿的啊!
而且她小小的身子蹲在大木盆旁邊,顯得更加嬌弱了,看的人更加揪心。
哪有這麼小的孩子要吃這種苦的?
帝都之內,莫說是尚書府的小姐了,就是平民女孩子,也沒有這樣的事情。
任筱筱撇撇嘴,“你們這些閒的蛋疼的富家子弟,怎麼會懂過日子的苦。
柳繼:“……”這話說的!
他沒法反駁,可是……聽着就覺得心酸!
他出身確實高貴,有機會學習,他也有天賦,所以一生算是順遂,遊歷天下何等逍遙。
也因此……性子有些孤傲。
玉溪的死就是他孤傲之下的悲劇。
他對玉溪亦是有情,只是不願背上被世人唾罵的罪名,又希望以後繼續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