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城涼涼的笑了兩聲,腳步跟在夜初背後走了上去。
不怕別的,就怕這時候剛纔那侍衛是姬玖雅的人,故意弄壞了車,讓這傲嬌小公主一個人走回去,在路上來個刺殺什麼的。
明日橫死街頭,只怕這笨公主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夜初獨自走在街上,寬闊的街道兩邊都設有專門的路燈,是姬姒的主意,這燈設計的巧妙,高高的樑柱中間是空心的,柱子上拴了繩子,用的是人手臂粗的蠟燭,一根蠟燭足以燃一夜,放上去就像升降機一樣,用繩子拉上放下即可。
燈光將她的影子拉的很長,顯出一種寂寞悽清。
她渾身冷然的氣勢,又令尋常人不敢靠近。
今夜無月,天空中有寥寥幾顆星星,光亮灰暗,若不是這街道兩旁路燈高照,只怕整片大地都是漆黑漆黑的。
君傾城跟夜初隔着不近不遠的距離,夜裡安靜到,兩個人的腳步聲格外明顯。
君傾城跟着夜初走了一段,不禁嗤笑道:“叫人說你什麼好?笨的人就永遠聰明不了,放棄馬車,也該讓侍衛保護着你,你以爲這淵國大街對你來說很安全嗎?”
據他所知,夜初是沒有出門帶暗衛的習慣的。
正因如此,上次天京城外,姬玖雅纔敢放心大膽的對她動手,且認爲得手的機率很高,所以肆無忌憚。
夜初腳步微微頓了頓,等君傾城走近兩步之後,她涼涼的笑了一聲,“武功高強的你,難道會讓我死在姬玖雅手裡?有你在,何須勞動本公主的人出動。”
這話裡飄揚着十分的自信,以及……對君傾城智商的鄙夷。
有那麼一瞬間,君傾城氣着氣着,就笑了出來。
讓他說這女人什麼好?
說她笨,她還真不聰明。
說她聰明,她就聰明在對他呲牙必報上面。
他每每說她一句,她總是會想盡辦法的還回來,就是不肯在他面前承認,她自己笨!
當然了,誰會吃飽了撐的有事兒沒事兒承認自己笨啊!
除非是腦子真有問題!
這個二公主的腦子有沒有問題,他覺得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事情。
否則以她這個年齡的經歷和閱歷來看,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夜裡風涼,兩個人迎着風走了許久,君傾城自詡皮糙肉厚不怕凍,誰讓他是男人。
可夜初不一樣,她身上衣裙單薄,臉上的皮膚都被凍紅了,小臉看起來有些倔強,腳步慢的等到君傾城靠近,她側目,眼神裡流露出一縷柔情。
她低聲問道:“君傾城,爲什麼你從來不爲自己說話?”
他明明在幫助她,卻任由她誤會他,曲解他,今日在丞相府,她那般無理,他也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還有些自我嘲笑的意味。
君傾城跟她並肩走着,哪怕月閉星沉,他也散發着耀眼的光芒,低低斂眉,他笑着道:“有什麼好說的?”
他說與不說,這笨公主信他與不信?又如何?
“只需看事情的結果罷了。”
他就算不說,難道曲妙不會說,難道她還會傻到那地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