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她只看了一眼,便徹底淪陷了的眼睛。
她好想,再回到他的懷抱,讓他抱一抱自己。
那是,他騙自己,爲了利益哄自己的也好啊!
君傾城揮下她的手,冰冷的眼神睨着她,白皙的皮膚上妖冶的血,猶如雪地裡盛開的紅蓮,帶着一種極致的誘惑,牽動人心。
一直,都能讓人沉溺其中。
君傾城無情的踢開連妃,連妃抱着他的腿,拼着最後一口氣,小聲的說道:“傾城,靖,靖兒……照顧靖兒。”
“砰——”
身體垂下,連妃的血鋪滿了君傾城腳底下的瓷磚,可他絲毫不爲動容,連看都不曾看君傾靖一眼。
他眼中燃燒着的,只有仇恨的怒火。
任筱筱捂着嘴,渾身顫抖着。
連妃……她是君傾城的女人?不!是君傾城的棋子!
雖然早有猜測,可她還是想不到,連妃爲他所用,竟然是因爲,她深愛着君傾城。
而她說,糰子……糰子是君傾城的兒子?
這……
君傾城行事簡直荒唐!
“君傾城!你到底有沒有心!”任筱筱忍不住大喝一聲。
她憐惜的看向地上還沒有醒過來的君傾靖,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那個可愛的孩子,他失去了母親,而他真正的父親,是他一直叫的三哥?
而他……連看他一點都不願意!
甚至,不管他的死活。
任筱筱捂着嘴,嘴角顫抖着。
她心念,幸好,君傾靖沒有醒過來,便不用面對,這樣殘酷的一切。
文帝陰沉的目光看向地上的連妃,眼中嗜血的光芒一閃而過,但目光落回糰子身上,卻十分複雜。
他伸手想去撫一撫那孩子,最終卻厭惡的收回了手。
他們都不曾注意到,地上蜷縮成一團的君傾靖,兩隻小拳頭緊緊的握着。
“王爺,不好了,城門失守,舒驚羽率軍衝進來了!”
門外禁軍急吼吼的聲音傳進來。
寒澈一身血跡衝到了君傾城身邊,他在君傾城耳畔呼吸濃重的喘息道:“王爺快走!徐將軍處已失守,屬下護您離開,王妃還在院中!”
寒澈將君傾城護到身後,君傾城一雙眼中迸發出的戾氣深沉的嚇人。
養心殿外已經能看到禁軍和白袍銀甲的軍隊開始廝殺了,兩邊傷亡都不小。
可不難看出,白袍銀甲士兵的數量越來越多,而他們的戰力,明顯強過禁軍許多!
這是……
“帝陵軍!”君傾城眼神狠厲的瞪向文帝。
“帝陵軍的兵符,你如何傳遞出去的!”
君傾城咬牙切齒。
他每日的威逼利誘,甚至讓文帝的身體一日比一日差,他都不肯交出兵符,整個皇宮又像鐵桶一樣被他包圍着。
他是如何將兵符傳出去的!
這支白袍銀甲的軍隊,就是傳言中保皇的帝陵軍!
“帝陵軍?”
任筱筱看向文帝,她也一頭霧水,她一直在養心殿中陪伴文帝,文帝也不曾告訴她帝陵軍的下落。
這支軍隊是如何出現的?
是君傾皓調來的嗎?
“王爺!快走!”
寒澈拉着君傾城撤離,外圍是一圈禁軍包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