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丞相當得說有多苦逼就多苦逼。
雲襲來越想越覺得悲從心底來,那張一貫冷然的臉上也浮現幾絲的哭楚,倒是惹得那位浪蕩的皇帝陛下也忍不住有些動容。
“雲相,朕這不是好好的麼,這個月都沒有逃離皇宮。”
“是的,陛下這個月是沒逃,上個月翻牆出宮十六次,上上個月二十一次,再上上個月……”
周圍的侍衛已經低頭開始忍不住笑起來了,夜無風終於忍不住沉下一張臉,這雲相也太不給他面子了,當着這麼多人數落他。
“陛下爲了夜氏江山,還請陛下萬事以大事爲重。”
看着雲相又要開始教育了……
夜無風急忙腳下抹油開溜,:“雲相,朕還有點事情,暫時就不陪你了。”
他就不知道雲相這把年紀了,爲毛精神還這麼好,這位年輕的夜風皇帝陛下躺在御花園的花叢之中,半眯着眼睛,口中咬着草,慢條斯理的看着碧藍的天空。
活的恣意瀟灑啊……
而比起夜風那位幸運的皇帝陛下,明顯還有更多的人是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例如在死亡林的四人。
已經在這荒蕪的叢林之中行走了三日了,雲橫幾人身上有帶着的水囊也喝的差不多了。
死亡林的天氣燥熱而早晚溫差很大,雲橫已經好兩天沒有洗澡了,真心脾氣都好不起來,她皺起眉頭掃過周圍,走了三天的時間,好像就在原地打轉一般。
這些地方看起來都幾乎差不多,除了不見天日的霧霾,剩下的就是林立的叢林,那遙遠的地方黑暗而看不到盡頭,猶如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物,在遠方一直等待疲倦旅人進入他的口中。
曾經訓練的時候,比這更惡劣的環境雲橫都經歷過,但是自從到了大烈之後,在暗宗之中她一向是被供着走的。
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雲橫儘量控制住自己的脾氣,這全身溼黏黏的感覺讓她真心不太舒服。
估計是看出了雲橫的不舒服,雲落眉頭一皺,低聲說道:“孃親,需要休息一下嘛?!”
“女人就是矯情啊,這麼點苦都受不了。”
白虎在後面有閒閒的冒了一句風涼話,云爾用着同情的目光看向那隻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白虎,百分百會很悲慘。
“聽閣下的意思,閣下莫不是挺有沙文主義的?!”
“什麼是沙文主義?!”
“看閣下這樣子找女朋友得去動物園甚至要離開地球,只要你擡頭臭氧層就會破洞想要自殺只會有人勸你不要留下屍體以免污染環境,你摸過的鍵盤上連阿米吧原蟲都活不下去,噴出來的口水比SARS還致命,耍酷裝帥的話人類就只得用無性生殖,?!Doyouunderstand?”
雲橫霹靂啪啦的一串,白虎直聽得頭昏腦漲,這女人到底說的什麼?!
爲什麼他一句都聽不懂,只看見對面這女人的嘴一直翻轉,然後噼裡啪啦的應該全是罵他的話。
“你到底說的什麼?!”
“好話不說兩遍。”
“你……”
“怎麼,比拳頭硬?!”
雲橫彈了彈身上的灰層,直接對着身側的云爾和雲落勾了勾手指,兩個人立刻到她面前擋住,白虎狠狠的呼吸了一口,然後特們,他忍……
出了這鬼地方,他一定將這女人殺了……
“你心裡最好不要有其他的想法,若是想到什麼出了這地方再報仇,我擔保,你絕對一輩子都出不去。”
那個容貌無雙的小孩子,走過他身邊的時候漫不經心的這句話嚇得白虎整個人差點跌倒在地上,這都是些什麼妖孽,難道還會讀心術不錯。
云爾同情的看了一眼那嚇得蠢兮兮的白虎,他家主子也敢惹,真是不要命了啊。
要知道少宗主護他孃親的要命,暗宗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少宗主戀母情節尤其的嚴重啊。
一路上,白虎只有保持沉默,反正無論他說什麼,前面那個女人一定會涼涼的來一句,如果他表情稍微不滿一點,那長得跟金童似的男娃就會找個機會讓他倒黴。
例如前方不知道怎麼突然出現的水流,他一定會跌倒下去,或者前方出現什麼毒蟲猛獸,一定會朝着他撲過來。
白虎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三人之中,得罪云爾沒關係,得罪雲落也沒關係,但是一定不要得罪唯一的女人云橫。
她簡直是將女人小氣記仇難養完美的詮釋了。
當終於某一日,到達一片空地,四周終於稍微能夠見到光線的時候,白虎扭扭捏捏的朝着雲橫走過去,將好不容易發現並且沒毒的誰遞到雲橫雲宗主的面前。
“離王妃,放過我吧。”
雲橫慢條斯理的擡起頭看向面前這個狼狽不堪,簡直就找不到半點乾淨地方,唯獨還能夠看見一雙眼睛的白虎,終於笑的前俯後仰,她這人一向大度,算了算了,想到這一路上白虎的遭遇,她着實有些忍不住啊。
看着雲橫這模樣,白虎已經學乖了,絕對不露出絲毫的不滿意,果然那兩位看到他這樣子,也非常滿意,誰也沒再找事弄他。
“依照你看,自這裡前往內庫還有多遠?!”看着面前女子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白虎苦着一張臉。
他沒來過啊,問他他也不知道啊。
估計是看着他一臉苦相,雲橫終於大度了一次,揮揮手說道:“算了,問你也不知道。”
她慢慢的起身,站到不遠處的瀑布之上,他們此刻所在的地方已經算的上叢林的頂部了,一路走來,路上遭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危險,終究走到了這個地方,可是這些地方人跡罕見,根本看不到任何屬於內庫的痕跡。
她很懷疑,半眯起眼睛,難不成被那老頭給騙了。
瞬間,她周身的殺氣涌起來,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氣勢所駭到,白虎直接後退了三步,低聲問道云爾:“這離王妃怎麼了?!”
云爾睨了他一眼,撥弄着面前的火堆,這幾日一直吃的乾糧,好不容易有個空地能夠生火,那瀑布下面的水潭更是有一種白色的魚,味道還不錯,雖然沒佐料,但是烤起來吃味道相當不錯。
他慢條斯理的回答白虎的話:“還能怎麼了?!估計大姨媽來了?!”
“大姨媽?!什麼東西?!”白虎明顯沒有經歷過雲橫的荼毒,完全不知道大姨媽這東西是什麼?!
在那睜着眼睛傻乎乎的開口問,云爾扯了扯嘴角,完全有種對牛彈琴的想法。
“反正這種時候你少靠近就成了。”
白虎非常受教的點點頭,完全沒有靠近雲橫的任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