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做一千個夢,蘇晨也不會夢到那個叫渺渺的女孩子會來找他,這讓他有些吃驚非小。放下電話,看看時間還早,就匆匆的別了豹二和龍天,直接驅車奔向車站。
那個嬌小玲瓏的身軀正打着眼罩四處張望。蘇晨遠遠就認出她來。對於這個女孩,有一種特殊的情愫。也許這一切都來自那個給了自己情感和第二次生命的女孩——寒寒。想起寒寒,心底裡作酸的想哭。
渺渺看見一輛車停在自己的身邊,一看牌號就知道是蘇晨。臉有些微紅的說道;“晨哥!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來接我!”
“沒事!看你的話說遠了不是?!又不是外人。”蘇晨此話不假,在他的意識裡,老是把眼前的女孩子和寒寒混在一起。
渺渺莞爾一笑,算是對蘇晨這句話的回報。沒有說話,拿起自己的行李就要往後備箱裡放。蘇晨急忙接了過來。
一邊開車,一邊通過前面的鏡子偷偷觀望副駕駛上的渺渺,那性感的嘴角,那圓圓的臉蛋,一顰一笑都透着寒寒的神色,不僅看的自己心旌搖動。
“渺渺!你這次來L市有什麼要緊的是嗎?”蘇晨開着車子,這纔想起不知該把她送到哪裡去。
“唔——!我就是來找你的。不會吧!在L市我可是一個親人也沒有呀!”渺渺張大嘴巴,神情有些誇張。
“哇塞!這美女是來找自己的。真是天上掉下個林妹妹。”蘇晨心中喜不自勝,並不露聲色。只是淡然的“哦”了一聲。
“呵呵!看把你嚇得。我纔不是來找你的。市武術館招收武術教練,叔叔已經跟那邊打好招呼了,讓我過來上班,我不知道路,就想起了你。呵呵——!”渺渺打開一半窗子,風吹進來,一股馨香撲進蘇晨的肺腑,馥郁無比。
蘇晨再次失望,心想今天這是怎麼了。早晨被婷婷狠狠的晃了一下,現在又讓渺渺晃了一下。呵呵——!孤獨的人是可恥的。不過也好,免得有個美女在家裡留宿讓別人誤解,特別是李眉兒和陳怡甚至張燕茹。
武術館原先是市裡主持開的的,結果這館長就是一介酒徒,爲人仗義,不善官場逢迎,結果連一分資金也沒有爭取到,加上沒有好的教練,自然也就帶不出好的學生,在省裡也沒有獲過什麼獎,所以最後就沒有學生了。好在這位館長還是爲俠義心腸,決定不讓L市的武術趴下,就重整旗鼓,變成民營武術館了。
蘇晨把車停在武術館門口,扛着渺渺的旅行箱就跟着她走了進來。
望着破舊不堪的武術館,蘇晨心裡隱隱的爲渺渺的前景有些擔憂,便說道;“你真的要來這裡工作?”
“是呀!怎麼了?這裡不好嗎?”渺渺驚異的望着他。
“我沒說這裡不好,只是以你這條件,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蘇晨看見渺渺有些不解,就解釋道。
“哦!沒事,叔叔說了,現在需要練武防身的人很多,何況開武館也是增強人民體質的大好事。”
說着話,就看見從裡面走出來以爲年逾六十的老人,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是精神矍鑠,步伐伶俐,一眼就能看出,此人功夫身手極好。
渺渺見了這個人,親切的稱呼這老頭爲蘇伯伯。蘇晨聽的也親切,因爲這個人和自己都姓蘇。
老頭先是問渺渺路上累不累,接着就問他家老爺子好不好?最後把目光轉
向蘇晨。‘吆———小渺,這是誰?你的男朋友?渺渺嬌嗔的看一眼蘇晨,接着看一眼那老人家;“劉伯,可不許胡說——!”
老人家聽了渺渺的話,哈哈一笑,拍拍蘇晨的肩膀說;“小夥子,渺渺可你是是個好女孩,你可要好好把握呀。”就在老人家拍他肩膀的一瞬間,眉頭一皺。“你——!你是江湖中人?你師父是——?”
蘇晨搖搖頭說;“老人家見笑了。我只是一打工仔而已。”渺渺吃驚的看着他,心想他怎麼會說假話,但看見他正在朝自己使眼色,知道他也許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微笑着搖搖頭,便沒有言語。
蘇晨和渺渺跟着老人家看了渺渺的宿舍,還有辦公室以及運動場所。整體還不錯,便起身告辭。本來想晚上陪渺渺吃頓飯,算是接風,但是因爲晚上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想第二天再來請客。
渺渺肩並肩的把蘇晨送出大門外,後面蘇館長看了,欣慰的點頭,他早已看出,這個叫蘇晨的男孩子,絕非一個簡單的打工仔了事。
別了渺渺。蘇晨沒有回家,直接奔向‘白金錢櫃’。
豹二和龍天都在,已經準備妥當,並沒有幾個人,再就是陳阿飛。有些小嘍囉想去,被豹二止住,說今天並不是去打架,做人要仗義,先禮後兵!當然,這個‘禮’字只是擺設,他們之間的帳總是要清的。
華燈初上,夜色朦朧,幾個人駕車來到市區的‘食通天’飯莊。豹二早已經派人跟蹤張子林的行蹤。
‘食通天’是L市唯一一家不帶星的飯莊,但是規格服務卻比五星級大酒店還要上檔次,裡面的山珍海味更是一般的酒家飯莊所不能比擬,所以政客商賈,大款土著時常來這裡消費,也可以這麼說,能上‘食通天’消費的,都是在市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往往在這裡的一頓飯一桌菜,就是山區農民的一年收成,這點並不誇張。一隻龍蝦上千元,比一隻老母豬還要貴很多,一瓶洋酒上千元,是二畝花生的收入,一盒軟中華,是一隻老母雞半年的雞蛋。比喻不怎麼貼切,但這是不爭的事實。
豹二和幾個人走了上來,直奔‘牡丹廳’。敲門過後,一個濃妝豔抹的服務小姐走出來開門,看見幾個人,愣了一下,轉身向裡面回報。
豹二不管這些,徑直推門進去。
裡面坐滿了人,個個油頭粉面。張子林正站在主陪的位置,看見爲首的蘇晨,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旁邊坐着一個人,模樣非常面熟。那人徑直站起來,肥胖的臉上堆出飽滿可親的微笑,徑直走向豹二;“兄弟——!那陣風把你吹來了。”
他話一出口,蘇晨這纔想起這個人就是公安部的趙廳長,亞東被抓的時候,自己曾經去找過他,但沒有搭理自己。蘇晨自然知道內情,鼻翼抖了一抖,伸手簡單的一握,說;“今天我是來找張老闆的,想不到你也在?!”
“呵呵!都是朋友,快過來坐!”趙廳長一臉的不自在,轉身把自己的座位讓了出來,他很清楚今天的處境,來者不善,幸虧不是對這自己來的。
那位說了,堂堂一位廳長還怕幾個小痞子不成。其實這很難說,在這個國度裡,官商,官匪勾結比比皆是。看看重慶就能夠明瞭。
蘇晨扯開雙手,不冷不熱的說道;“謝謝趙廳長了,我還有正經事。”說着話,就直接奔張子林走了過來。旁邊幾個生意上商人或是政府公務員也看出事情有些不大對勁,起身要告別。
豹二哈哈一笑,也不阻攔,今天他就是對着張子林來的。
張子林也看出事情不妙,也站起身來。披上西裝就要往外走,卻被旁邊的陳阿飛按着肩膀硬壓在椅子上。張子林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坐在椅子上以後竟然沉靜了許多。
睨着眼睛看了看蘇晨等人,“你們想怎麼樣?”
幾個人見人們都走得差不多了,就紛紛坐了下來,就像特殊安排一樣,滿滿的坐了一大桌。
蘇晨端起不知誰的啤酒杯子,狠狠地喝了一口,接着又在旁邊的清蒸中華鱘上叨了一筷子,一邊嚼着一邊說道;“弟兄們,吃着呀!難得張老闆請客!”說完,又從旁邊拿起酒瓶子滿滿的倒了一杯。
幾個人自然不會客氣,知道張子林已經是甕中之鱉,跑是跑不掉的,乾脆在這裡大快朵頤一番再說,平時風裡來雨裡去,難得有這樣的場面。
所以,幾兄弟就像張子林請來的客人一樣,毫不客氣的吃喝起來。
幾個人毫無顧忌的吃喝,好像張子林不存在一樣。顯然他們是在給他一個下馬威。
倒是張子林終於支撐不住了,別看面前這幾個人人模狗樣的,要是喝醉酒,真把自己砍了都敢,心裡忐忑不安的想着,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再次要往外走。
“坐下!怎麼了?今天幾個哥們來喝酒不願意陪還是怎麼回事?!”豹二喝了一點酒之後,眼睛變得通紅,說話是滿眼的戾氣令人不寒而慄。
張子林突然間感到了恐懼,哆嗦着坐下,抖擻着從桌子上拿出一隻‘九五至尊’,點了好幾次纔算點着。吸一口過後,說道;“哥們!有什麼事你們就說,我還有事情急等着回去處理呢!”
“沒事!我們沒有什麼要緊事,就是來找你喝酒,怎麼?你不想陪呀?!要是真不想陪你就走!”亞東頭也沒擡,就說道。
張子林欠了欠屁股,正要說話。這時門開了。幾個穿着黑衣的青年漢子走了進來,個個滿臉兇相,正是張子林的幾個打手,也就是說是他的保鏢。蘇晨哪裡知道就是這幾個人差點結果了他的性命。
幾個漢子這時也發現了蘇晨,心裡咯噔一下,到吸一口涼氣;“這小子竟然又活了,記得當時幾個人真的把他撞死了呀!”
張子林見自己的人來了,頓時起眼大增,腰桿也變得直了,說話聲音也變得大了。倒是蘇晨等人,看都沒看幾個人一眼,繼續埋頭吃東西。
張子林的幾個打手看見自己的主子被別人堵在裡面,立即有了反應。
只見最前面那個身材高大的黑西裝男子徑直走上來,伸手抓住蘇晨的脖子。其實在他的心裡留了一手,對於豹二,他是不敢做出這樣的動作的,不管怎麼說,豹二也算是黑道上大哥級的人物。沒有幾個人敢惹。倒是蘇晨,除了圈裡的幾個兄弟,沒有人知道他已經是武林高手。
蘇晨被那小子捏着脖子,頭也沒有回,手裡依然捏着酒杯,正在心裡運力,如果一秒鐘他要再不撒手,就要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住手——!”隨着聲音落下,那小子乖乖的把手鬆開。
蘇晨還是沒有回頭,其實他已經知道是誰來了,但是在此時他要保持冷靜,特別是在張子林的幾個打手面前。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丙一刀。只見他滿臉嚴肅的走過來,惡狠狠地用眼睛看了一眼剛纔抓住蘇晨脖子的那高個子黑衣人。“混蛋!是不是距離想死不遠了。”接着走到蘇晨面前雙手摟住他的肩膀;“兄弟!你別生氣,我會教訓他們的。”
旁邊的小子萬沒想到自己平時尊敬的大哥竟然這麼低三下四的和這個小子說話,自己也已經見過他的身手,雖然比較厲害,但也不至於厲害到如此卑躬屈膝的地步,不由得用鼻孔哼了一下。
丙一刀顯然聽到,冷冷的回過頭,鷹眼逼人。“掌嘴——!”語氣沉穩,沒有半點可以協商的餘地。
那小子倒是真的傻了眼,但有不敢反駁,想不到一向愛護兄弟的老大今天竟然爲了一個外人要和自己翻臉,知道這小子來頭肯定不小,便顧不得面子,輕輕地用手在自己的臉上象徵性的抹了兩下。
丙一刀見狀,二話沒說,身手便扇了兩個清脆的耳光;“草——!你在按摩呢。”扇完,那小子委屈的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
丙一刀走到豹二面前,躬下身;“哥哥!快勸勸蘇晨兄弟,別讓他生氣了,有什麼是好商量。”
豹二看了一眼陸阿飛;“兄弟!你倒是說句話。”蘇晨站起身,從旁邊拉過一把椅子,示意丙一刀坐下;“哥哥——!沒必要這麼出手教訓小弟,你打他不是和打我一樣嗎?!”
丙一刀聽了他的話,臉紅了一紅,回過頭對那小子說;“過來給蘇大哥道歉,記住!要不是我來,你早殘了!不知好歹的東西!”
那廝見狀,知道今天撞在槍口上,急忙走上來說道;“哥哥!小子我有眼無珠,得罪你了。實在對不起呀!”蘇晨大方的擺擺手,“去吧,去吧!沒你們什麼事了!”
幾個人還是不放心他們的主子張子林,站在那裡有些遲疑。
丙一刀回過頭,“你們聾啞,還不快滾!”幾個人怔了一怔,心想自己的老大都讓自己走了,也就顧不得張子林的死活了,就灰溜溜的跑了。
其實張子林的這幾個打手保鏢都是丙一刀提供的,因爲他和張子林關係不錯,半租半借的讓給了他。保護他的安全,同時自己也收到了不少的好處。
張子林見幾個人灰溜溜的走了,早已嚇得差點尿在褲子裡,幸虧丙一刀還在,也算是根救命稻草。
丙一刀倒一杯酒,舉起來說道;“來!兄弟們,借花獻佛,乾一杯!”示好一樣的舉杯和蘇晨和豹二碰了一下杯。
蘇晨和豹二使了個眼色,同時一飲而盡。接着站了起來說道;“丙哥!後會有期,本來今天是找張老闆有事協商,既然你來了,就算了。我們以後再找他!”說完,轉身就要走。
丙一刀急忙側身攔住;“兩位兄弟!有什麼事情這麼急着走?也太不把我當哥哥看待了了吧!坐下,今天你們和張老闆的事就地解決了得了!”話還沒盡。門外傳來敲門聲。
幾個小警察站在門口。這是剛纔嚇跑的幾個公務員爲了保護張子林而報的案,萬沒想到丙一刀的到來解救了張子林,要是按照正常順序,這個時候來警察也算正是時候。
幾個小警察也算是見過世面,看見幾個黑社會老大正在舉杯換盞,灰溜溜的退了回去。唯恐躲避不及,江湖險惡,黑社會的事情儘量不要參與摻和。也摻和不了,個個都是不怕死的貨,躲得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