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賈東海突然一聲長吼,還在保持旋轉狀態的那串佛珠瞬間四散開來,每一顆都閃耀着金色佛光,隨即快速的飛向數百天兵的外圍方向。
賈東海緩緩睜開眼睛,虛弱的說道:“這是彌勒笑天陣,可以短暫的濃縮此山的陽氣,起到輔助的作用,接下來的事情,就看你的了!”
馬淳易此時也看出來賈東海已經盡力了,迅速的將手裡的兩把銅錢拋向空中,隨即掐訣唸咒:“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北斗鎮山令!”
話音剛落,一百餘枚銅錢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飛速的飛向了已經盤旋天際的那些佛珠上面。就好像是托盤一樣,穩穩的託在了佛珠的下方。
空中原本閃耀着金色佛光的佛珠,在銅錢的承影下!突然間變成五光十色,弈弈生輝,煞是絢麗!
這一百單八枚銅錢,並不是尋常的銅錢……皆是劉太真珍藏的開元通寶,這些銅錢的價值……可不是那些普通的五帝錢可以比擬的!
據記載,這開元通寶共分爲三十六塊衝壓模版,每一種模版的模具也是按照天罡之數來鑄造的!
這樣的銅錢,吸收日月精華的速度極快,遠超其他時期所鑄造的銅錢……
而劉太真存了數十年,也僅僅湊齊了四套,一共一百四十四枚。當年在佈置天罡三十六陣的時候,他用去了一套,所以僅僅剩下這一百單八枚了!
今天,馬淳易也算是豁出去了,一股腦的將這僅剩的三套開元通寶,悉數砸出……爲的,就是佈置鎮山令,將這裡所有的陽氣拘押起來……
見已壓住陣腳,馬淳易一鼓作氣,腦海中瞬間閃過了萬般念頭,最後萬念化作一念,一念轉爲無念,集中精神放在了天上的那些銅錢之上!
同時再次默唸口訣,將念力發揮到極至!一股暖意從腳底升起,到四肢,至百骸!最後聚於靈臺,口中暴喝一聲:“敕令!”
話音剛落整座山上的陽氣,緊緊的壓縮在一片極小的範圍之內……
與此同時,
馬淳易咬破舌尖,用力這麼一唑,隨後嘴裡便充斥了慢慢的血腥之味!最後噗的一口真陽涎淬在了面前一百單八隻紙鶴身上!默唸了一遍口訣,接着口中暴呵:“還不速速歸位!”
令到即行,一百單八隻紙鶴,隨即迅速飛向那座小山,並且穩穩的落在了佛珠和開元通寶的下方!
做完最後一件事情後,馬淳易仍不敢有絲毫懈怠,雙眼依舊死死的盯着上空。
當紙鶴羣與開元通寶一接觸,使得佛珠、紙鶴、銅錢三位一體,繼而金光大盛,流光異彩之間,激射出百道五彩霞光直逼整座小山的陽氣!
陽氣自然是不甘示弱,突然間陽氣大盛,好像先前似乎還有所保留!如此雙方反覆糾纏,彼消我長!
馬淳易也適時放出冷箭,將脖子上掛着的陰陽鏡取了下來……隨即拋向了空中:“給我鎮!”
就當陰陽鏡飛掠到小山的正中間,小山上向外涌現的陽氣猛地就是一滯,最終很無奈地被逼回了山體之中!
“靈兒!怎麼樣勒……”馬淳易感覺好像已經完事兒,但還是不確定的問道。
靈兒急忙通過冥途探視了整座山,發現這股陽氣正發了瘋的四處亂竄,好像心有不甘!不過這也難怪……一座小山的所有陽氣,盡然被幾個區區修者給鎮壓住了……這也是相當沒有面子了!
見靈兒肯定的點了點頭,馬淳易這才緩緩地收功……
與此同時,原本站立在小山上嚴陣以待的數百銀甲天兵,也頓時煙消雲散了!
“太特麼夠味了!”賈東海一臉的興奮之色,畢竟整個過程實在是太過震撼了。
馬淳易長出了口氣,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看着地上僅剩的幾件法器說道:“是呀!真特麼的夠味……就是代價實在太大了,我這‘道二代’已經快成拾破爛了!”
賈東海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想,就算你師父知道了……也不會責怪於你,畢竟咱們是爲了救人啊!”
“對了!”聽他這麼一說,馬淳易才猛然想起:“這……這已經是最後一陣的!這麼說來,整座禁制已經被我們給破完了……怎麼還沒有看見蓉蓉呢?”
聞言,靈兒也是一臉的古怪:“難不成下面還有什麼未破的陣法?”
“不會吧……”賈東海也鬱悶道。
馬淳易連忙撿起了天星盤,定睛一看,破口大罵道:“咔嗷……還真有!”
二人一聽,連忙湊到近前。只見兩儀天星盤上的指針,依然像是電風扇似的轉着……隱隱比之前的轉速還要快上幾分!
“元!”靈兒一拍腦門,恨恨的說道:“我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
“到底是什麼呀!”馬淳易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因爲他已經發現,距離四點已經不足半個小時了,也就是說……葛蓉蓉將在半小時之後,香消玉殞!
靈兒陰沉着臉,無比愧疚的說道:“我們之前過的五陣,僅僅就是五氣歸元的‘五氣’罷了……而那個‘元’字,纔是我們最終的站點!”
“什麼!”
見到馬淳易將要殺人的目光,靈兒只能無奈的說道:“這五氣歸元,現在看來應該是六套連環陣法的綜合禁制……最厲害的,應該凸顯在這個“元”字之上!只因爲,這“元”字陣法應該是建立在山門之中而不是山門之外,所以……被我忽視了!”
“你的意思是說,蓉蓉被困在了‘元’字陣法之中?”馬淳易迫不及待的問道。
靈兒點了點頭:“如果我猜測得沒錯,應該就是這樣了……而且按照字面上的理解,這元字陣法,應該是匯聚了前面所有的五氣之長,綜合出來的陣法!以我們現有的家當,九成九是過不去了!”
“也罷……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我也要上去闖上一闖!”說罷,馬淳易毫不猶豫的披上了師父留下的那件杏黃色的鶴氅道衣,將散落在地的幾件東西往旅行袋裡一裝,奔着西北方向飛速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