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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46.第6336章 此心天地可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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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七夜吃着烤肉,悠然地看着黑巫王,淡淡地說道:“登仙,哪裡有這麼容易的事情,這比你成就無上巨頭還要困難得許多許多。”

“唉,看來,我這把老骨頭是沒有希望了。”黑巫王不由搖頭晃腦地說道。

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悠然地說道:“那就看你能不能捨得下了,如果你能捨得下,還是有一點希望的,這就是需要你的大決心了。”

“有多少的希望?”黑巫王不由認真地問道。

李七夜上下打量了一下黑巫王,最後淡淡地說道:“十之一二,或許,更少一點。”

“呃——”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讓黑巫王僵住了,一下子都回不過神來了,他這樣的龐然大物,怎麼樣的風浪沒有經歷過,怎麼樣的事情沒有經歷過?但是,這樣的話,的的確確是讓他僵住了。

“這,這未免有點離譜了吧。”黑巫王不由嘀咕地說道,有些不甘心。

“不然呢,那你以爲能有多少把握?”李七夜淡淡地說道:“成就無上巨頭,的的確確是十分的了不得,也的的確確是經歷了許多的磨難,也的的確確煎熬過來。但是,要知道,在這一條道路之上,成爲無上巨頭的,也不僅僅只有你一個人,但要成仙,一切只不過是剛開始罷了。成仙,比你成爲無上巨頭,需要付出的努力十倍也不止,道心之堅,十倍也不止。”

“大道,已經夯實至此,還如此之難?”黑巫王不是很服氣,畢竟,他能走到今天,並非是因爲幸運,他在這一條道路上,也的的確確是夯實了自己的大道,也夯實了自己的道心,在磨難之前,在大道的路上,他的道心沒有動搖過。

“很多無上巨頭,也能走到你今日這樣的境界。”李七夜淡淡地說道:“最終,他們還是墮落於黑暗之中,那是因爲什麼?”

“苦難不夠嗎?”黑巫王不由輕輕地說道。

“這也不是因爲苦難不夠。”李七夜看着黑巫王,意味深長地說道:“當你越強大的時候,面對的誘惑,也必將會越大,所付出的代價,也必將會越大。在無法估量的代價之中,在無法比擬的誘惑之下,就算是無上巨頭,也都會道心動搖之時。”

“這個,也是。”黑巫王不由沉吟了一下,不由點頭,不由輕輕地說道:“一個小修士,道毀從來,是痛苦,難受,煎熬,若是一位大帝呢,一位始祖呢,只怕是爲之絕望,爲之崩潰。至於無上巨頭……”

“所以,你自己能接受得了這種磨滅嗎?最後成功的可能也不過十之一二而已。”李七夜悠然地說道。

黑巫王不由怔了怔,一時之間,也回答不上來。

對呀,如他這般強大的存在,已經可以主宰着一個世界了,而且,在這樣的一個世界之中,只要這個世界還在,他能一直活下去,有着種種的方法,能活得很久很久,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與天地同壽了。

甚至有可能,天地崩滅,他們這樣的無上巨頭,都能一直活下去去,只不過,這種苟活,可能是並不光彩,並不體面罷了。

所以,站在瞭如此巔峰之上,讓他去嘗試磨滅,一旦失敗,就會灰飛煙滅,而且,這種磨滅,並非是只有一次,可能你要進行千百萬次的磨滅。

只要有一次失敗,都有可能一切都煙消雲散,身死道消,哪怕是從頭開始,也不一定能再一次登臨這樣的巔峰。

哪怕在一次又一次的磨滅之下,最終都能捱過來了,最終能成爲仙人的機率,可能也就是十之一二罷了。

所以,面對這樣的道路,誰願意去選擇呢?誰還能堅守自己的道心呢。

“無上巨頭墮落。”最後,黑巫王他不由輕輕地嘆息一聲,說道:“想想,也不由讓人爲之絕望,無上巨頭,其實也是無路可走呀。”

“所以,沒有誰成仙是那麼容易,只不過別人看起來容易罷了。”李七夜淡淡地笑着說道。

黑巫王承認這話,鄭重點頭,說道:“這個的確是如此,當年老樹妖,何等的了不得,那道心,也是堅定的,但是,在那仙劫的一次又一次煎熬之下,也不得不鋌而走險呀,一步走錯,全盤皆輸。”

“大道,從來都沒有什麼捷徑可走,如果有,那麼,未來一切都要還回去,該受的,終不會少,終究都會要重走一遍。”李七夜淡淡地說道。

黑巫王沉吟了一下,說道:“但是,有人偷偷成仙呀,公子,難道這不是一種捷徑嗎?”

“哪怕是偷偷成仙,那也是一樣承受着偷偷成仙的苦難。”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難道去吃了仙人,自己邁入了仙人的門坎,自認爲自己就是真的仙人嗎?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像什麼仙人,這種所謂的仙人,那隻不過是畸形的怪物罷了,煎熬會跟隨着他一生一世,除非他能把所有走過的捷徑推倒重新走一趟了。”

“那就真的是成了仙人了。”黑巫王不由失聲地說道:“這個傢伙的的確確是偷吃了仙人了。” “看來,你沒有少去琢磨嘛。”李七夜看了黑巫王一眼。

黑巫王乾笑了一下,說道:“公子,我也是爲大荒元祖跑過腿的,大荒元祖不是在尋一個人嘛,但是,這傢伙一直鬼鬼祟祟,大荒元祖叫我留意,我把三仙界跑遍了,但還是沒有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所以,你纔會從天界下來了。”李七夜乜了他一眼。

“大荒元祖所託,我哪裡敢說不呢?”黑巫王立即挺了挺胸膛,向李七夜說道:“公子,我可是站在你這一邊的,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是嗎?”李七夜似笑非笑,看着黑巫王。

李七夜這樣的態度,頓時就讓黑巫王着急了,他立即挺着胸膛,說道:“公子,我對公子,那可是一片的忠誠,此心天地可鑑。”

李七夜不由笑了笑,悠然地說道:“我又沒有要你幹什麼,再說了,你也沒有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有什麼好緊張的。”

“嘿,公子,話不能這樣說嘛。”黑巫王嘿嘿地笑着說道:“就算是我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也不會向公子捅刀子,公子你是從天外活着回來的人,我向公子捅刀子,那不是自尋死路嗎?變魔、黑暗鬼地他們這些僞仙怎麼想,那是他們的事情,但是,我對公子那是絕對忠心的。”

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也不去評論。

吃着烤肉,過了好一會兒,這才乜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你現在,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就算你是有這個造化,有這個機緣,也成不了仙,踏踏實實地過好你的小日子吧。”

“唉,公子這樣說,我也只好繼續苟着了。”黑巫王不由唉聲嘆息,說道:“等我哪一天準備好了,再去嘗試吧。”

“不是誰都能準備得好。”李七夜慢悠悠地說道:“或者,窮其一生,都沒有辦法準備好。”

“這個——”李七夜這樣的話,讓黑巫王不由怔了怔,不由自省起來。

“我是沒有準備好。”黑巫王不由扳了扳自己的手指,說道:“老牛也肯定是沒有準備好,唯真也沒有,這幾個傢伙,我們這些傢伙,都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那誰準備好了呢。”

“生死之主呢,應該準備好了吧。”在這個時候,黑巫王不由望着李七夜,說道:“公子,陛下能成仙嗎?”

“這個,就不應該問我了。”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

“陛下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過了。”黑巫王不由說道:“陛下由死轉生,由生轉死,這已經是耗去不少的歲月了,也應該去成仙了吧,大荒元祖應該也是守着陛下成仙吧。”

“由死轉生,由生轉死。”李七夜不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說道:“這是代價,也是自己的磨礪。”

“陛下付太多了吧。”黑巫王不由輕輕地說道:“陛下已經幾次爲人,由生轉死、由死轉生了。當年大荒元祖崩滅,魂都將消,也是陛下自己由生轉死,爲大荒元祖由死轉生呀。”

“生死本是定數,在死亡之中走出來,那代價,這樣的磨礪,需要道心去堅守。”李七夜淡淡地說道。

“陛下見生死,我輩比不了。”黑巫王不由輕輕地嘆息,說道:“當年,也曾想爲菩提老祖由死轉生,但是,大荒元祖不同意啊。”

“此仙劫,不該。”李七夜輕輕搖頭。

“連仙劫,陛下都能去扛,未來必定是能成仙了吧。”黑巫王不由問道。

“或許吧。”李七夜淡淡一笑。

“不然,除了陛下,還能有誰。”黑巫王不由扳了扳手指,說道:“除陛下之外,最有可能的,就是仙成天了,要不,就是李星辰,但,以目前來看,仙成天,應該是仙人之下最強大的吧。”

“成不了。”李七夜淡淡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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