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遷搬出老城區

父親回來後在家裡沒休息幾個月,11月一所外語補習學校請他去教德語。2005年陽春3月拆遷開始了,藍伯林家在西草場衚衕裡那個平房院也在拆遷範圍內。奶奶告訴醫院因爲拆遷搬家停止去醫院出診,她召集家庭會議決定馬上搬走,跟拆遷辦耗着也沒用先走還有獎勵。奶奶腿腳不好下個星期天她搬到門頭村叔叔家去,藍伯林父母搬到大興樓房去住,小兩口帶孩子搬到長辛店岳母家去住。院子裡那三棵樹奶奶說砍了太可惜,藍伯林花錢僱一家公司把樹移到岳母家。棗樹山楂樹放在院子裡,桑樹放在大門外西邊全部移栽成功。星期6上午藍伯林和父親一起去銀行租保管箱,把家裡一些貴重物品放進去。晚上已經搬出去住叔叔家弟弟伯雅一家,妹妹伯媛一家,還有自己妹妹伯榮一家全都回到這個小院。全家人在一起吃一次飯,飯後馬上開始收拾東西,把能打包東西都提前收拾好。星期天早晨父親和叔叔先去拆遷辦辦理交房手續,他們回來時搬家公司卡車已經到達正在裝東西。東西搬完全家人在院子裡再照幾張合影,把房門鑰匙交給拆遷辦工作人員,藍伯林一家上自己那輛MPV,給搬家公司卡車帶路去岳母家。老兩口見到女兒一家回來自然是非常高興,岳母問:“你家拆遷補償費怎麼分?”“我奶奶說把我姑姑找來三家平分,我嬸住在精神病醫院裡她沒法提意見。”“上學事情怎麼辦?”妻子回答:“我戶口一直在他家目前還沒動,咱們這比大興學校好,下禮拜我去學校問問。”岳父說:“回來你上班太遠以後怎麼辦?小康來跟姥爺出去玩兒,讓你爸你媽搬東西收拾。”“開汽車沒地方停車,我準備明天去買個小摩托車,到醫院放在內部人員地下停車場裡。”把東西都搬進來後兩個人打開紙箱收拾東西,岳母過來問:“你公公還出去上班嗎?”“他爸已經退休有單位請他教外語,現在家搬遠了他爸準備自己買輛小車開車去上班。他媽農民退休金少點,他爸局級退休待遇日子也過得去,還有房租錢不缺錢花。這回拆遷他們回大興,自己住一套房子,出租一套錢夠花。他奶奶一開始對我婆婆不滿意,農民小學文化。後來家務主要靠我婆婆,他嬸脾氣大張口就罵,把他爺爺奶奶氣的不行。這下不吵架了,住精神病醫院每年個人要花不少錢,他奶奶才覺得我婆婆是好人。現在這個工作肯定不能辭,我們頭等大事是去學校辦轉學手續。”幾天後小康轉到岳母家附近小學,學校沒有收取任何費用。3月底岳父退休回家,把自己在單位那些書籍資料和工具拿回家。岳母讓他把那些書籍處理賣廢品岳父不同意,藍伯林勸岳母先存着以後再說不要和岳父爭吵。過了幾天藍伯林去看父母時母親說這裡雖然沒有城裡老房子好,可離你大姨家近,我自己能騎電動車過去。這個小區裡有原來村裡劉家人17戶,大家見面還挺方便。

過了一個月母親來電話讓星期6到叔叔家去,和姑姑家人見面。星期6早飯後藍伯林開車一家三口去門頭村,到那裡車停在街道較寬處。走進叔叔家院子姑父正在院子裡和父母聊天,母親一招手:“小康過來和這位爺爺見面。”姑父問了藍伯林工作情況之後說:“我已經退休了,可能還要去部隊工廠接着幹活。”小康自己在院子裡玩兒了一會兒,伯榮一家來了以後姑姑從北房出來:“都進來我媽有話要說。”十多個人聚在北房堂屋裡,奶奶喝完一杯咖啡提高嗓音用四川話說:“咱們家老房馬上就要拆了,其實那房子是我老頭撿來。1945我來北京住在達智橋公公家老房子裡,也就是伯林你二爺家那個院子裡。那是你太爺爺留下老房子,大概200年了。1948年底解放軍圍城有錢人紛紛逃走,老頭困在城裡沒法去石景山上班。他騎車在城裡到處轉,有一天碰到一位朋友哥哥。那家姓叢南方人,抗戰前他家老大在市黨部上班。他把家搬到北京。1936年暑假老頭去29軍參加軍訓,和他小弟弟在一個班成了朋友。37年抗戰爆發老大跑了,小兒子留在北京沒走結果死於吃混合面,也沒有留下後代。1945年秋天他家老大回北京成了大官,其實他還是中統特務。我們回北京後曾經去拜訪過他,現在說感覺他不像電視劇裡那些壞蛋,倒像個知識分子。曾在英國留學,英語說的非常好。那位叢副書記把老頭叫到家裡,說解放軍肯定會打進北平,他要不跑絕沒有好下場。他準備全家立刻乘飛機南撤,他是南方人在北平沒有親友,想把房子交給老頭看管。老頭回家和我一商量,第二天我們一起去叢家。叢大哥說他們明天上午走,給我們2套鑰匙,要求過幾天我們再搬過去。

當時解放軍已經包圍北平,在今天同仁醫院北邊東單公園那塊地方建了一個臨時機場。過幾天星期日我們兩個早晨過去打開門收拾,因爲是坐飛機走叢家只帶走了少數值錢東西。傢俱和被褥衣服鞋書籍都沒帶走,還有他家留下不少糧食和煤。那時候圍城沒有糧食,他家還有3袋大米4袋白麪,我高興得都落淚了。他要我回家就說是拿出全部積蓄買下這個房子,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房子是白來的,就是公婆還有老二老三也一直不知道房子沒花錢。把房子收拾一下,回去先不搬家和公婆說我們買了一處房子,搬回一袋大米先解決家裡吃飯問題。公公問房子怎麼來的,他說那家逃跑房子降價處理。等下個星期租輛馬車搬過去,公婆跟着去看了很滿意,比藍家老房子還大。這房子住了57年大修過一次,1950年**發了房產證,就是上面印有彭真市長,張友漁副市長毛筆簽名那張紙。5間北房,4間南房,東房3間,西房3間。有了這房子以後公婆搬過來,原來那處房子歸老二老三,當時老二結婚有了孩子,老三還沒結婚。1957年老三去勞動改造,夫妻離婚兒子留下閨女女方帶走。1962年老三勞改回來到中學當老師,老二老三正式分家。把我們叫去還請了其他幾位長輩,把房子和東西分割清楚,如今咱家這房子已經拆完了,我不要錢把它分開每人1/3,我去石家莊公玫家住幾年。伯林你開車,拉着你爸和你叔叔姑姑一起去銀行,把錢分成三份。書琳你們婆媳做飯,中午大家聚會喝酒,公玫我們明天再走。那輛破摩托車如何處理?那可是1948年底我拿一根陪嫁金項鍊一根珍珠項鍊加200個大洋給老頭換來。”姑姑問:“您爲什麼要拿項鍊換那輛車?”“你爸說要上班用,我陪嫁裡項鍊有金、玉、琥珀、綠松石、青金石、珍珠、蜜蠟、硨磲8根。硨磲、黃金2個手鐲,2對金耳環。當時算一下兩根項鍊加大洋摺合一輛新車40%價格,他那輛哈雷剛用一年機件完好。你爸說原車主解放軍圍城他要趕緊逃走。摩托車帶不走,換點錢準備以後應急用。”叔叔說:“我們去問過了,修好還能開動但是警察不讓上路。這老式化油器車環保不達標,只能做收藏品用。我準備和兒子把它擦乾淨找拍賣行,賣出去以後錢三家分,估計賣50萬元沒問題。”“錢你們去分,老祖宗還有我公婆留下書畫你們自己分。要不就去找行家估價再分。分完了你們怎麼處理我不管。”

去銀行路上姑姑問:“你們有什麼打算?”父親說:“我家在大興有樓房兩套,伯林住岳母家暫時不用買房。拆遷款給伯榮一半。”叔叔說:“我家伯媛也來要錢,她媽在醫院裡每年要花不少錢。我說樓房已經給你,再給她一半錢去哪裡買房你自己定,我買個二手樓房爲以後孫子上學用。戶口要落在村裡以後就不好辦了,估計這些錢加上積蓄不用貸款。具體地點伯雅去找我不管,他們滿意就行。姐你是不是也要買房子?”“當然啦,我們那個房子以後給兒子白鶴。拿錢回去讓白冰在北京買個二手房,再給每人買輛便宜汽車。我們財產初步分完,其餘部分等我們沒了以後他們平分。伯林中午別喝酒,下午我們去醫院看你嬸,然後去宋莊和琉璃廠買畫。”“我姑父不也是畫家嗎?”“他水平太差只能免費送人,有錢了買幾幅名家作品比炒股要好。你想1980年一位剛去世前輩一幅畫寬1米多高80釐米賣1400元,現在能賣100多萬漲價1千倍。”從銀行辦完分錢手續回來,藍伯林帶着兒子小康出來去演武廳和鬆堂玩兒,11點多回叔叔家吃飯。飯後休息半小時開車送姑姑去精神病醫院,在醫院和嬸見面時她沒說話,接過姑姑和藍伯林送來東西只點一下頭。姑姑和她聊起家務事一開始沒反應,等到一提拆遷補償款,她一下子站起來大喊:“叫那個狗東西來見我,我要花錢買東西從這裡出去。”姑姑趕緊按住她讓她坐下:“別這樣,過幾天讓你閨女來看你,你那些錢已經分給兒女了。”從醫院出來姑姑說:“這人怎麼搞得就認得錢了,把我送到你叔叔家你們可以回去了。我們明天早晨帶着你奶奶回石家莊,平房拆了讓你奶奶很傷心。”“我怎麼沒看出來?”“她沒告訴你,夜裡做夢常夢見回到老房子裡見到你太爺爺太奶奶。到我家去住換個環境,也該讓你媽休息一下我盡點孝心。”

回到自己家藍伯林夫妻和岳父岳母商量,拿拆遷款去市區買處房子好讓小康能上名牌學校。岳母問:“那你們以後住什麼地方?”妻子回答:“平時住城裡我要接送孩子上學上班,學校放假回來住,冬天你們也過去住。他媽房子暫時空一套出租,房租和他妹妹一家一半用來付買房款。他爸手裡還有太爺爺太奶奶留下少數幾件值錢東西,等他們沒了以後再分。”岳父問:“孩子上學怎麼辦?”藍伯林回答:“我們儘快買下新房,爭取能到市區上學,如果時間來不及還要先在這邊上學。”岳母問:“你爺爺留下多少錢?”“我太爺爺太奶奶留下一些值錢東西,到我爸手裡只有1/12。我爺爺抗戰期間開始上班,一個普通人哪有多少遺產。拆遷款我拿1/6,再加上賣出幾幅名畫分到我手裡錢,估計買個面積不太大房子不用貸款。”轉過多家中介之後,在月壇地區買下一處二手房3居室,塔樓5樓110多平米。中介說這是房改房,原房主在西城另一個地方買了豪宅,爲付購房款他只能把舊房子賣掉。雙方見面時藍伯林一看眼熟在畫店見過姓苑,對方主動打招呼:“藍老弟見過面,我想你買房子是爲孩子上學,價錢就這樣我不能降價。”爲防止對方變卦他特意要求對方在合同中加上一條,原房主承諾3個月內把戶籍遷走。藍伯林拿出全部積蓄加上父親給他那些錢,一次付80%房款,其餘在銀行貸款。付款之後對方交房並且告訴藍伯林他家已經把戶口遷走,你們可以落戶了。6月妹妹伯榮生個女孩兒,起名裘蘇南。藍伯林夫妻帶着兒子去醫院探望,小康問:“那個妹妹怎麼那麼小?”他媽回答:“你剛出生和她一樣小,以後會慢慢長大,你是大哥哥要知道讓着妹妹。”

把戶籍遷過去之後夫妻二人顧不上裝修房子,先去辦理兒子轉學事宜。到學校一位女老師看過戶口本說這不行,你剛遷過來不符合條件。妻子問:“老師我們已經搬過來住了還差什麼條件?”“按規定要在責任區內住滿5年,所以你剛來不行,有房產證嗎?”“剛買房產證還沒發。”“那把你購房合同拿來看一下。”藍伯林跑回家拿來購房合同,女老師讓家長去見一位頊主任。頊主任個子不高禿頂看完購房合同說:“你家雖然不夠條件但已經住在這裡,按照規定要交錢,你先辦理轉學手續,不過要暑假過後才能來我們學校上學。你先去銀行取錢回來交完錢,憑交費收據給你辦理轉學手續,下學期可以過來上課。”藍伯林又去銀行ATM機上取了現金過來交費,拿到轉學證明已經11點了。回到新房妻子說:“咱這家裡什麼都沒有,趕緊回去做飯。”回到岳母家藍伯林夫妻去做飯,岳父問:“這邊學校條件如何?”妻子回答:“至少有體育館,還有那操場是比這邊郊區小學棒多了,要不能叫重點讓那麼多家長交贊助費拼命擠進去。”吃完午飯休息半小時,夫妻二人開車出來去裝修市場找裝修公司。

6月底叔叔家弟弟伯雅結婚,藍伯林一家三口去參加婚禮。新娘孫榮高個子穿一件紫紅繡花旗袍,叔叔說孫榮父親是他在工廠裡朋友,如今開個小店自己加工料器(也叫琉璃即低熔點玻璃製品)。舒嶽華問:“他們以後住什麼地方?”“先住門頭村,我們抓緊在城區買房。”婚禮過後舒嶽華問:“看到你媽變化沒有?”“沒注意。”“你媽連衣裙真漂亮,還頭一次手腳都抹上紅指甲,肯定是爲讓你爸看了高興。”過了幾天母親來電話說叔叔家在西城展覽路買了一個二手房,讓星期天開車帶他們過去看看。星期天早飯後藍伯林一個人開車去大興,父親是灰色褲子藍色襯衣棕色皮涼鞋,母親身穿紫紅色連衣裙淺綠色厚底拖鞋。接上父母和大姨老兩口。先把大姨老兩口送到北海前門,再開車去叔叔家二手房。到地方一看6層紅磚樓,上樓到3樓門開着,叔叔和弟弟伯雅正在裡面打掃衛生。叔叔過來說:“哥嫂你們快請進,這是80年代房子單位宿舍。 我們沒有大改地面沒動,牆粉刷一遍廚房換新竈臺舊門窗換一下前後不到20天完工,到這屋你看看我們新買玫瑰木傢俱。”父母在沙發上坐下母親問:“孫榮呢?”伯雅拿過來飲料給倒好說:“孫榮她爸病重回去護理,醫院住了半個月醫生說情況好轉讓出院。回家生活不能自理,孫榮沒工作就先回去照顧幾天。”父親問:“她爸什麼病?”“胃癌醫生說應該有遺傳因素,她爺爺她大爺都死於胃癌,他爸時間不多了。準備把料器加工小店交給他兒子,正在抓緊時間向孫榮她哥傳授技藝。”“你們以後怎麼住?”叔叔回答:“房價漲的太快,假如不買房以後肯定後悔。你在這樓裡肯定不能安電鋸加工木材,幹活還在村裡我們父子兩頭跑。以後在附近村裡找人幫忙幹活,我們不會包食宿。我和親家商量過,等她爸沒了以後在市場租個攤位,孫榮帶上她姨家妹妹出售我家產品。這房子離我們原來那個樓房不遠,現在是伯媛住在裡面。她不缺錢,以後想換大房子她自己去買。距離近便於照顧,還爲將來孫子上個好學校。”母親問:“玫瑰木是什麼東西?”伯雅回答:“非洲進口一種木料,當中是紅色類似紅木,當然價格便宜很多。買這種木料傢俱是孫榮她爸提出,我還能負擔得起就滿足他們要求。”看過叔叔家新房父母和叔叔坐下聊天,9點離開他家母親要去廣化寺,藍伯林把車開到宋慶齡故居附近停下,先帶父母去參觀宋慶齡故居。

買票進去走到樓上母親問:“這房間能進去嗎?”“單位老師傅說剛開放時可以進房間,以後就不讓進了。”從樓裡出來走到車庫門前父親說:“書琳這就是過去領導人專用吉斯110和大紅旗,吉斯110進口很少都是黨和國家領導人用,紅旗國產數量多部隊將軍也用。”“咱們老領導還用過什麼高級轎車?”“進口過老奔馳600,還有部隊領導和**用過海鷗。”“是過去參考上常提到蘇聯造海鷗牌汽車嗎?”“應該是,北京還有蘇聯大使館也用過海鷗牌汽車。”“你們城裡人經常能看到領導高級轎車,我在村裡從沒見過吉斯車。”從裡面出來父親帶路到廣化寺,進去後母親要在佛像前下跪,父親伸手攔住她:“不用這樣。”藍伯林說:“爸你別攔着我媽,人腦子裡不能空白,只要花錢不多我媽願意來沒關係。”母親下跪磕完頭:“伯林扶我起來。”扶着母親在寺裡轉一圈,往外走時母親問:“老藍還去什麼地方?”“去基督教堂,看看美國總統發聖經地方兼聽則明嗎。”“那什麼時候去接我姐?”“不是說好了12點到景山東門,城裡不好停車到三環外邊找個地方吃飯你請客。還有暑假過後換單位,不在現在學校教課改到一所正規大學當老師。他們給我一個客座教授頭銜,我是退休人員頭銜沒多大用,不過以後就要每天去學校上班沒時間管家務了。”

藍伯林把車停在東交民巷路邊,3個人下車走進一座教堂,裡面是韓國人專場。幾位年輕人正在演唱歌曲,前邊顯示屏上有一部分歌詞同時顯示中韓兩種文字。在裡面聽了一會兒母親要出去,到外面父親問:“爲什麼不多聽聽?”“一句都聽不懂,前邊那個人包裝像金正日。唱得是什麼歌曲?”藍伯林回答:“人家也改革了,爲增加對年輕人吸引力,請歌手演唱組來唱歌。把流行歌曲改成宗教內容歌詞,教會在韓國影響力比在中國大得多。有部分漢字字幕能看懂一部分歌詞,還有他們阿門和中國發音不一樣。”父親說:“我們去崇文門教堂,車還停在這裡前邊沒地方停車。”3個人走到崇文門衚衕裡,正趕上很多人從教堂裡往外走。母親問:“他們爲什麼往外走?”父親回答:“人家也要與時俱進,學習外地先進經驗上下午改成和學校上課一樣。一堂課講完裡邊人退場,外邊人進來接着上課。”3個人進去找個靠後邊位置坐下,很快裡面就坐滿了人牧師開始佈道。在裡邊聽到11點多母親說:“該去景山了,我要出去上廁所。”從教堂出來藍伯林說:“媽你們走到同仁醫院門前,我把車開過來咱們去景山東門,您就請大姨他們到臺基廠松鶴樓吃飯吧。”路上大姨父來電話說他們準備出公園東門了,藍伯林回答你們過馬路到路東等候。車到景山東街大姨老兩口已經在路邊等候,上車後大姨問:“伯林怎麼走?”“進三眼井衚衕往回走,給你們指一下毛潤之當北漂時住過地方。車停東交民巷我媽在松鶴樓請你們吃飯,那可是周恩來和陳毅元帥去過地方,咱們吃一回蘇州菜。”來到飯館門前大姨父說:“這家店門面不大呀。”父親回答:“他們還有其他分店。”在裡邊吃完飯來到外面,大姨說:“書琳這裡菜挺好,下次還來這裡。”藍伯林開車先送大姨老兩口回家,再把父母送回去最後回自己家。

辦完兒子轉學手續後夫妻二人隔幾天去一次裝修現場,6月中旬完成簡單裝修,裝了電話和寬帶。兩個人去家居市場買回仿古歐式傢俱放到新居,藍伯林爲上班方便還住長辛店。放暑假後母親把小康帶到大興去住。8月中旬把家裡大部分東西搬到新居,小康非常高興說比姥姥家平房好。開學後頭幾天由妻子接送小康,以後改成岳父接送。十一一家三口去看望父母,父親說要再買個房子,藍柏林問你們要去什麼地方買房子?“我和你媽都是在平房院裡長大,住在樓裡總覺得不合適。找朋友幫忙準備在香山附近買個平院,放心不花你們錢,我炒股掙出來錢足夠了。我們已經去看過一次,房子不太好價格能接受買下來明年春天大修夏天過去住,冬天再搬回來。”妻子問:“房子在什麼地方?”“香山北上坡,離公交車站不遠。5間平房還有東西房各1間,房子需要大修所以價格便宜。”“以後會不會被**拆遷?”“這房子離公園圍牆很近,就算拆遷也不能蓋高樓。再說我私人房產,你要拆就必須給錢。”

2005年10月底嬸尤珍益出院回家,時間不長2006年元旦一過她再次住進回龍觀醫院。2006年4月底父親來電話,嬸尤珍益出院回家,你們五一去看看她。五一早晨藍伯林先出門去買盒糕點還有一瓶桂花陳酒熟肉,買完回家妻子開車帶着兒子小康上車去門頭村。車到叔叔家院子附近找個地方停下,一家三口拿上東西下車去叔叔家。叔叔和弟弟伯雅正在院子裡鋸木頭,見到侄子一家三口叔叔很高興。“小康來了過來讓爺爺看看你,伯林你嬸現在能做飯做家務。就是腦子裡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幻想,聲稱自己是日本人要穿和服,讓你妹妹給她買高檔和服穿。”走進房間嬸正在看一本舊書,站起來指着自己身上粉紅色帶花和服問:“伯林我這件真絲和服好看嗎?”“非常漂亮,小康過來叫奶奶。”把東西放在桌子上舒嶽華問:“您這腰帶是怎麼系的?”“就這麼一圍外加一根皮帶,幫我梳下頭。”舒嶽華拿起桌子上一把木梳,幫嬸梳頭把頭髮在後面盤起來。嬸很滿意:“還是你這孩子不錯,伯林以後要聽你媳婦調遣,你們自己沏茶。”和叔叔還有伯雅聊一會兒,幫他們修理一下電動工具,藍伯林一家三口離開去北上坡。車到香山北上坡靠邊停下,拉着小康走到29號門前按下門鈴,母親來開了門。“快進來吧,你爸去講課中午回來吃飯,小康跟奶奶親一下。你嬸情況如何?”“基本正常能做家務就是還有幻覺,感覺自己是日本人要穿和服。讓伯媛給她買了兩件真絲和服,兩根真絲腰帶。我叔叔心疼的不行說這是浪費,伯雅說伯媛出錢沒關係,她工資不低。你們住這裡感覺如何?”“真是非常好,每天拿着公園年票進香山裡爬山鍛鍊。還到周圍村莊去轉轉,沿山頂防火道一直走到八大處,下山坐公交車回來。在這個院子裡種上了南瓜、苦瓜、巴西豆,還買了一棵海棠,一棵香椿、一棵玫瑰香一棵巨豐葡萄種下。你爸騎電動三輪車去學校,他說這樣環保還好停車。”走進屋裡藍伯林去沏茶,嶽舒華問:“媽巴西豆什麼樣子怎麼吃?”“以前見村裡有人種過,結豆角不多但是個頭很大有1尺長。他們說炒着吃放在麪湯裡都行,味道和其他豆角差不多。你們喝完茶跟我去香山裡轉一圈,小康爬山能上去嗎?”“我能上去我媽上不去。”“嶽華穿拖鞋上山行嗎?”“沒問題,以前穿拖鞋上過山。現在該做飯沒時間上山,下午午睡起來再爬山。爸幾點到家?”“一點以後,咱們先吃飯等他回來自己熱。回去伯林開車,穿拖鞋開車遇上警察要罰款。”下午午睡起來藍伯林夫妻帶着小康進香山公園爬山,小康上到半截就說太累,讓爸爸拉着往上走。舒嶽華穿拖鞋沿大路臺階上到山頂對小康說:“你這孩子今天頭一回可以讓爸爸拉着,以後就要自己上山。”“我現在太小,以後一定行。”下山從公園出來,到父母那個房子裡休息一會兒,藍伯林開車一家三口回自己家。

2006年5月10號下午父親來電話,說二奶奶剛在家裡坐在沙發上走了。你三叔和四叔把她送到殯儀館暫存,你做好去殯儀館準備,具體時間他們定好以後我再通知你。星期6早飯後藍伯林讓妻子在家,他開車先去接父母然後去殯儀館。二爺爺家三叔和大姑三姑家人都來了,還來了一位二奶奶在北京工作侄孫。告別儀式很簡單結束後從裡面出來,藍伯林開車送父母去老房子見二爺爺。二爺爺見到父親說:“人都會有最後一天,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爭取長壽不給孩子們添麻煩。我想好了,去你大妹妹家住一段時間明年春天再回來。”6月19號孫榮在醫院生個女孩兒起名子芸,舒嶽華說這下我更是藍家功臣了。6月底舒嶽華中醫大學函授本科畢業,耿處長幫忙安排她去中醫科當醫生。他說我還有不到1年退休,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幫忙。希望你到中醫科能繼承你奶奶醫術,將來也當個主任醫師。舒嶽華說非常感謝您幫忙,“不用謝,當年你奶奶在學校老師裡外語最好,教給我們不少當時在國內還沒有新東西,學生回報老師無需感謝。”中醫科索主任召見舒嶽華時問:“你和內分泌小藍什麼關係?”“我是她嫂子。”“你們奶奶醫術高超希望你能繼承她那些東西,等你當上主治醫我也該退休回家。你奶奶留過學?”“奶奶先學中醫然後學西醫,去德國是公派出國留學,1961年碩士畢業回國。”“怨不得小藍德語說的非常好,我再給你指派一位師傅鄺醫生,有什麼不明白地方問他。位子已經安排好,從明天上午起你正式在中醫科出診。”到中醫科以後她說在手術室加班是常事,中醫科不用加班能正點回家。有的病人見她會號脈很驚訝,問你什麼時候學會這個東西。“我老公奶奶是軍醫大學教授中西醫都會,我在家裡跟她學會給人號脈。”“你還是中醫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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