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爺的命大着呢。”他笑,語氣淡然。
“是啊,禍害遺千年嘛。”她整理好情緒,瞪了他一眼,然後故意重重地將其往後一推,像是懲罰一般。
一直站在皇甫曜身後的納蘭景眼疾手快地接住皇甫曜的身體,暗道好險,又道落姐姐真不溫柔。
皇甫曜卻是邪邪一笑,“暴力的女人。”
“滾”
玄落玉手一揮,雙生綾帶着一股柔軟的風將納蘭景和皇甫曜掀開了幾步,而金石和蘇曉也迅速擋在了玄落身前。
雖然一直不承認玄落和主子一樣,是需要他們用生命去保護的人,因爲這個人,一直都沒有出現過,現在忽然出現了,他們總會不適應,但經過今夜之後,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
驚訝於玄落爲何忽然有了內力,雖然不怎麼強大,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內力,三月之期未到,她到底用了什麼辦法暫時激發出自己的潛力 皇甫曜的眼神何等毒辣,只是一眼,便看出玄落的內力從何而來。
她用的辦法,與自己用點穴來激發體內潛能是一樣的道理,一旦有限的時間過去,她的情況只會更糟 “玄落,你若敢”
他話還沒說完,已經被納蘭景施展輕功帶走,而越非同樣是皺着眉追了上去,比之玄落,皇甫曜更加重要,況且這兒有師父,他不擔心玄落會跑。
“我就敢,怎麼樣,有本事你便好起來,好起來繼續打擊我、氣我。”玄落低低道,這聲音尤其小,甚至連她自己都聽不見。
灰衣人的斗篷下忽然發出一陣怪異的笑聲來,“哈哈,想不到玄鴻那老傢伙的弟子竟然也會以金針刺穴大法來激發潛能,小女娃,你這樣自傷,也不一定跑得了,倒不如把神闕令交出來,老夫看在玄鴻的面上放你一條生路,如若不然,老夫也只能讓你試試老夫的手段了。”
“你既然認得我師父,那就該知道,我師父的弟子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玄落冷笑一聲,雙生綾已經帶着凌厲的攻擊攻向那灰衣人。
“不自量力”一掌打開雙生綾的纏繞,灰衣人桀桀笑道,“你既然找死,那老夫就成全你”
不等玄落動作,灰衣人以的手掌飛快地向着她推來,身前忽然閃過一個紅色身影,烈焰已然擋在了她前面。
“烈焰掌”
烈焰低吼一聲,全身內力凝聚於手掌之上,帶着炙熱的溫度,迎向灰衣人的掌心。
金石一刀揮開圍攻他的人,一回頭便看到烈焰這一手,眼底不由浮現一抹驚豔,這樣的掌法,堪稱大乘 千闕宮的烈焰使,果然名不虛傳
兩人的對碰以兩敗俱傷爲結局,蹬蹬
灰衣人在這股衝力下後退了幾步,而烈焰同樣是雙腳重重跺在地上,他擡起頭來,目光直射向灰衣人的方向,眼中帶着火熱的味道。
烈焰是個戰鬥狂人,遇到灰衣人這樣的高手,自然多了幾分戰意。
“宮主,我來攔住他,你先走。”烈焰沉重道。
玄落一手打開身前的攻擊,又以雙生綾將身後偷襲的人掀開,然後凝重地看向烈焰的背影,點頭,“多加小心。”
對於烈焰的武功她還是比較瞭解的,即便打不過這黑衣人,但他若是想要逃走的話,天下間還沒有幾個人攔得住他。
灰衣人同樣是眼神火熱地看着烈焰,森森道:“沒想到你竟然習得失傳的烈焰掌,有趣,真是有趣。”
烈焰面不改色,並未因爲對手是一個可以匹及八大高手之一的老者而有絲毫的懼怕,反倒是大笑三聲,“我也好久沒有遇到讓我使出烈焰掌的人了,今夜,就讓我來看看,你這老頭有多厲害。”
語罷,他雙掌緊貼在一起,似是在凝聚着什麼強大的攻擊。
灰衣人眼露凝重之意,同樣是取出了自己的兵器。
“走”玄落向金石點了點頭,道。
金石腳步一頓,隨即對身邊的人吩咐道:“攔住他們。”
定國公府的隱衛臉上露出猙獰殺意,而越非的護衛卻是在這一股氣勢下漸漸失去了主動的局面,戰鬥纔剛剛開始,但也迅速進入了高、潮。
金石護着玄落一路殺出淨心苑,在他們踏出淨心苑的那一刻,原先的那個院子裡陡然亮起了一陣炙熱的紅光。
玄落凝神,“快走,烈焰快撐不住了。”
“主子在北邊。”金石看到地上閃着微微亮光的標記,道。
“跟上去。”
玄落想也沒想便施展輕功朝北邊追了上去,皇甫曜有內傷在身,還中了毒,即便有納蘭景和蘇曉護着,也不一定能夠在越非的追擊下安全離去,她必須去幫忙。
北邊有座醉心崖,是個酒鬼給起的名字,但這名字還有一個來由,那就是崖底有一汪奇異的清泉,帶着天然的酒香,自古以來有無數人冒着生命危險下去尋找那汪傳說中的清泉,可惜真正能夠找到的人寥寥無幾。
傳聞,有緣者可見
對於這個地方,玄落也是知道的,她不明白皇甫曜爲何要往那個方向去,那裡如此危險,他爲何要引越非到那邊 莫非他還有什麼更大的計劃不成
想到這個可能,玄落的心底升起一股寒意,皇甫曜,你千萬不能再冒險了。
她猜得很對,皇甫曜此舉,別有用心。
“哈哈哈,定國公,如今,你可還有路逃”
越非看着被逼到醉心崖附近的皇甫曜和納蘭景等人,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眼底滿是得意的笑意。
他沒有多想,皇甫曜明明有着更加完美的逃生之路,但,爲何會來到被稱爲天險的醉心崖 沒有任何退路的醉心崖,皇甫曜怎會來這裡
這樣一個機智狡猾的人,怎麼會讓自己毫無退路呢。
隨着越非的笑聲落下,皇甫曜緩緩站直了身體,不過他此刻尤其虛弱,還是得靠着納蘭景的攙扶才能勉強站得穩。
“越太子這般緊追不捨,到底是爲了曜呢,還是爲了神闕令”他淡淡笑着,好似受傷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的神情雖然很是平淡,但扶着他的納蘭景就不一樣了,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寫滿了擔憂和憤怒,扶着他的手也變得有些冰冷起來,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這個傢伙爲什麼要來醉心崖 若不是他威脅着自己,自己絕不會陪着他來冒險的,難道他不知道他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了嗎 這麼想着的,當然不止納蘭景一個,蘇曉和木奇同樣是不解。
蘇曉雖然不解,但約莫也能猜到一些,若真是他想的那樣的話,只能說國公爲了陛下,真的是夠拼了。
他們想阻止,不,該說他想到這裡時,尤其想阻止,奈何國公的命令他們不敢違抗,就連一向和國公唱反調的景皇子都沒反對,他們哪裡敢出聲阻止 “自然是爲了神闕令,不過,也爲了定國公。”越非勾起詭異的嘴角,笑道。
“哦原來在越太子眼裡,曜和神闕令一樣重要。”皇甫曜挑眉,“不知越太子爲了曜又是爲何”
越非想到這個原因,眸色微沉,“這一點現在還不便讓定國公知道,不過,定國公早晚會知道一切的。”
所謂的一切,或許在皇甫曜眼中,抵不過一個人的輕吟細語,敵不過她的如花笑顏 “呵呵。”皇甫曜的臉色越發的慘白,但漆黑深邃的眼睛如越發地讓人暈眩。
聽着他似嘲的笑聲,越非的眼中莫名地涌上一股凜然,這一刻,他才反應過來皇甫曜這一系列的反常行爲。
“你笑什麼”他問。
“笑越太子的愚蠢。”皇甫曜邪肆道。
“皇甫曜你什麼意思”越非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安。
“走進死路而不自知,既可悲,又可嘆”
越非面沉如水,眉頭微挑,“這是何意”
“何意不就是你的死期快到了的意思麼。”納蘭景接話道。
不得不說,納蘭景的腦袋瓜還是比較聰明的,只是幾句話的時間裡,他已然猜到了皇甫曜的心思,猜到了他的佈置。
莫非,這傢伙真有預言的超能力他怎麼這麼確信越太子會抓他呢 他又怎麼那麼確定落姐姐會來救他,從而順理成章地把神闕令帶到醉心崖 用落姐姐的話來說,曜這隻狐狸就是一個謎
不待納蘭景感嘆完,越非已經察覺到危險的氣息,再不顧着與皇甫曜說話,而是直接施展輕功向着皇甫曜的方向而來。
對於越非的這般舉動,就是連皇甫曜都是有些詫異,不過詫異之餘,心中卻是明白了些許,他是想立即擒住自己,這樣的話,一切的安排和密謀都將成空。
這個想法,直接又有效他暗暗道。
納蘭景輕輕將皇甫曜放開,然後將身上的鞭子取出,黑色的鞭子帶着凌厲的勁風直射向朝他們而來的越非,越非見狀,瞳孔驟然一縮,該死,是陰陽鞭 陰陽鞭,兵器譜上排名第二。
一陰一陽,若是陰陽鞭齊聚的話,威力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