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了?”冷絕裝作一臉無辜的問丁凡,把丁凡的腦袋從毯子裡挖出來,“快看,就要出來了。”
好吧,她要學會堅強,強忍住渾身的不自在,很窘的表情,心中默唸,窩在睡袋裡看日出,這也是正常的行爲……而且,不是她自願的……
“爲什麼堅持要來看日出,以前沒看過麼?”眼睛盯着遠方,冷絕看的出來,丁凡眼裡的期待,昨天晚上看日落,她的眼裡還有他,看日出的時候,她的眼裡除了東方,什麼都沒有。
繼續看遠方,丁凡只是靠近了冷絕一點,“聽沒聽過一個關於日出的傳說?”
“沒聽過,要不要給我講一講?”還是有風吹進來,冷絕又拉過一條毯子蓋在丁凡身上。
這個故事好像很長,丁凡縮了縮纔開始,“相傳在很久以前……”
“要不要這麼俗套?是不是說有一個美麗的小山村?”還以爲會聽到什麼有趣的故事,沒想到第一句話和別的故事沒什麼區別。
被打斷的丁凡用頭去撞冷絕,“你要不要不這麼討厭?到底要不要聽?可不可以不要吐槽?”
“好吧,我不插嘴了,聽你說。”
在冷絕的萬分期待下,丁凡興致勃勃的繼續講故事,“嗯,相傳在很久以前,有一個美麗的小山村……不許笑,這個故事就是這麼講的。”
冷絕是十分嚴肅的,可身體的抖動是瞞不過丁凡的,卻還要裝作正經的樣子,“我沒笑……”
“有幾年的時候,莊家的收成一直不好,很多村民都走了,去了別的地方。直到村裡剩下最後一對兒夫妻倆,也不得不拿着包裹離開,那天走的時候,在山頂正好看見日出,太陽比以前的都要大,而且紅彤彤的。本來就不捨得離開的兩個人,看完日出後,決定留下來……”
丁凡講的很投入,冷絕還是忍不打斷,“後來他們過上好日子了麼?”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應該是這樣的。
“要不要每次都猜對?”丁凡在冷絕面前永遠都沒有主動權,不過這次不一樣,“你猜對了開頭和結尾,卻沒有猜對過程哦……”
笑夠了,丁凡又繼續講,“那對兒夫妻含着眼淚,回到了自己的山村裡,每天日出而耕日落而息,雖然艱苦,但還是活了下來,三年後,男人勞累過度,要死了,有一天,日出的太陽和他們想離開那天很像,異常的大,而且紅,女人哭着對太陽說,因爲你,我們留下來,你讓我們看到了希望,現在他要死了,如果老天有靈,讓我們都好起來吧……”
丁凡看着遠方朝霞的顏色越來越濃,“自從那天起,男人的病好了,田裡的收成也越來越好,沒過五年,曾經離開山村的人都回來了。後來女人哭着對日出的太陽祈禱的事情就流傳下來,日出就變成了一種信仰。”
聽到這裡,冷絕也明白了爲什麼丁凡一定要來看日出,“小女人心思,不說是不是真的,這故事都不一定是真的。”
“我知道,以前有一次要來的,結果……”丁凡禁了聲。
冷絕又不笨,猜到了爲什麼,曾經的丁凡即使和陸南博在一起三年多,但丁凡想要的,都沒有得到,“能陪你一起犯傻,我都覺得無比的榮幸,我剛纔看見太陽出頭的時候,也祈禱了一下,你要不要猜猜?”
“纔不咧,萬一不是我想聽的,知道了多難過,這樣挺好。”就算他們不說,也知道祈禱了什麼,而悶悶的補充着,“我纔不傻呢。”
冷絕沒再說話,卻緊緊將人摟在懷裡,怎麼抱都不夠,遠處的朝霞紅了半邊天,太陽也出來一半了。
身後冷炎帶着一羣人遠遠的站着,再要緊的事情也要等日出結束後再說。
“哈……我們回去吧?”打了個哈欠,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了,心情也特別好,最主要是身邊有人陪着。
收拾好東西,要準備下山,來的時候貪圖好玩兒,才爬山的,下山不比上山,冷絕還是想開車下去會好一些,至少不會有意外,揹人上山還可以,下山就有點危險了,“這次是坐車還是走路下去?”
“開車吧,我困了,不想你再揹我下去。”即使她想也做不到啊,丁凡說的倒是輕鬆,整個人都懶洋洋的靠在冷絕身上。
冷炎來到冷絕身邊,“冷少,我們已經派人跟上蓉蓉,今天早上她還在鹿山逗留,剛離開沒多久。”
“知道了,有什麼情況盯着點,我們回去吧。”差點忘了還有一個蓉蓉,昨天沒做好事。
等丁凡小睡一會兒,從冷絕懷裡爬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市裡,“絕,你今天還去公司麼?”他陪了她好幾天了,昨天去公司是有事,天天這樣,會不會有人說閒話……
“你想去麼?沒什麼要緊的工作,想陪你回家好好休息。”沒有比陪她更重要的事情了。
無力的靠在冷絕肩膀上,看向車窗外,丁凡不住的嘆氣,“再這樣下去,我會被人罵禍害的,拽着你不放,還不讓你去公司。”
“沒人敢這麼說,你都把人收買了……”摸着丁凡有點肉肉的臉蛋兒,丁凡一下子從冷絕身上起開,想透過車窗看什麼,冷絕好奇着問,“你看什麼呢?”
指揮着司機靠近目標,“那邊,車開的慢一點……”
副駕駛的冷炎也順着丁凡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沒看到什麼特殊的。
冷絕卻認出來了,正好是紅燈,有一輛車裡面有兩個人,冷炎是不認識,但是他認識,“他們怎麼會來這邊?”
而且不應該在一起的人,現在在一起,丁凡想了想,對冷炎說,“冷炎,那邊那輛黑色轎車,紅燈處第二輛,去查查,來找誰的,看看他們來做什麼的。”
“明白。”冷炎看見了那輛車,前面坐了兩個人,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不過冷絕和丁凡都認真起來,他得盯緊了。
猶豫了下,丁凡還是打了電話,“大哥,我在京市看見陸南博了,他怎麼來這邊了?”
“聽說陸氏在外市談了幾個項目,但是具體不清楚,他現在在京市?”電話裡水源的聲音也有些驚訝,顯然也沒想到陸南博會來京市,這是以前不會發生的事情。
“對啊,我剛看見了。”
收了電話,丁凡搖搖頭,“大哥也不知道,只說是在外市有項目。”
“這麼神秘,肯定沒好事。”冷絕沒表態,但在心裡已經記住了,事前陸氏和冷謙有牽連,還秘密合作,這時候雖然風影已經穩定了,但不能掉以輕心。
再也看不見那輛車子,丁凡私心是想冷絕陪着她,而且已經要回南玉市一段時間的,“絕,權弦什麼時候回來?”
“說好了給他放長假的,暫時還不需要。”
聽見這話,丁凡有點失望,因爲有了權弦,冷絕就可以什麼都不管了,“你怎麼沒有很多個權弦,要是有十個八個的多好。”
冷絕突然笑了,“不過你放心,經常忙碌的人是不習慣一下子輕鬆的,他很快就會回來找我了。”
“真的?”丁凡聽說權弦會回來,一下子就精神了,“之前讓他那麼忙,我倒是不好意思主動找他,不過他自願回來就好了,哎,我越來越想他了怎麼辦?”
“嗯?”冷絕眯着眼,敏感起來,剛纔丁凡又口不擇言,說了不該說的。
忽的捂住嘴,車內一陣沉默,丁凡弱弱的開口,“我想他是因爲,他回來了,你可以沒有顧慮的陪我啦……”
司機和冷炎忍着笑,專心開車。
丁凡這樣又覺得自己會被人看不起,強裝穩重,“絕,不要這麼小氣,我也是爲你好,你和權弦的那些事兒我還沒問你呢……”
“你想問什麼?”冷絕一挑眉,看着氣勢越來越弱的丁凡,“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捂着臉,躺在冷絕腿上,悶悶的呻吟傳出來,“我知道錯了,要不要這麼讓我總是好沒形象啊……”
冷絕是被丁凡逗笑了,家門也到了。
張嫂最先迎出來,拉着丁凡噓寒問暖了半天,“昨天晚上風那麼大,怎麼就選了這麼一天?凍沒凍着,我煮了姜水,一會兒一人喝一碗,早飯也做好了,餓了吧?還有啊,權少今早回來了,在客房睡着呢……”
一直到進門,來帶餐桌上,張嫂都在念叨個不停,冷絕沒有任何不耐煩,丁凡吃驚的看着張嫂,原來在冷絕面前,張嫂也是個話嘮,她還以爲只有對她才這樣呢。
不過她聽見那了什麼?權弦回來了?
佩服的看向冷絕,眼神裡全是崇拜,“絕,你說你是不是早知道了?故意那麼說的。”
“你冤枉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清楚丁凡說的是權弦的事情,冷絕也沒想到他剛說完,人就回來了,還比他們早回來,“如果我確定的話,應該很高興告訴你纔對。”
“也是。”丁凡本來也沒打算追究,看見張嫂端了姜水出來,“張嫂,權弦沒說爲什麼回來這麼早?”
張嫂沒說話,卻笑的賊兮兮的,讓丁凡更好奇了,轉頭看向冷絕,“絕,你知道?”
“我都告訴你原因了,還問?”冷絕拿過一碗姜水,“都說了他忙了這麼多年,閒不下來。”
又看向張嫂,“張嫂,你也知道?”
“當然了,我看着長大的,能不清楚麼?”坐在丁凡身邊,張嫂又說了,“不過,這次好像還有別的事情,昨天權少回來的時候就說了一句話。”
“說什麼?”丁凡好奇寶寶的樣子,期待知道答案,連冷絕都放下碗,看着張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