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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家伊事 313

簡恩不解的看眼母親:“怎麼了?幫我提衣服有什麼不對?自己拎很吃力,累死我了怎麼辦!”

謝雨不知道她女兒腦子怎麼長的:“你以爲你是誰憑什麼讓金宇今天的副總給你拎衣服?”

簡恩沒覺的有什麼不妥:“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表示金宇副總,有什麼了不起。”

謝雨頭疼的揉揉眉心,她造了什麼孽天天要跟在女兒後面收拾爛攤子:“你知道別人怎麼看你們的關係嗎?你今天讓他上樓,明天很多人就會說你們彼此見家長了你信不信!”

簡恩坐在沙發上無趣的整理着胸前的鈕釦:“怎麼可能,我跟景少宇根本沒有什麼關係。”

謝雨不恥的瞪女兒一眼:“沒有關係你會讓他給你買衣服?沒有關係你會半夜把他叫起來陪你看星星,沒有關係你會坦然接受他給你的所有好處,請問我的大小姐,你願意讓路口賣油條的歪嘴小販牽着你的手過公路嗎活着在雨天共撐一把傘?”

簡恩想到路口那個流着口水,猥獕異常的臉孔,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噁心死了。”

謝雨聞言看向女兒:“你還敢說你沒有絕對景少宇很優秀,認爲他有資格陪你嗎?”

簡恩立即反駁:“那不一樣,如果換成別人給我買我一樣接受啊,比如蔣馳、比如瓊嚴。”

謝雨看着女兒,仔細的看了她很久發現沒從她臉上看到閃躲和不好意,難道是她多想了?小恩並沒有喜歡景少宇的意思,既然是她多想了也省事:“以後讓蔣馳陪你,別沒事找景少宇,就算你不在意你也要爲另一個女人想想,你現在浪費了景少的時間,他女朋友就沒有了。”

簡恩聞言點點頭:“哦。”不陪就不陪嗎,可她跟蔣馳不熟耶,用人家是不是太那個了。

謝雨突然得:“你隨便實用,他的名額是我介紹的。”其實她根本不認識蔣馳,但蔣馳沒有女朋友,跟他有瓜葛至少不會對女兒不利,她可不希望外界傳她女兒搶別的女人男朋友,她家女兒就算不用搶也有的是人願意倒貼,到了給女兒找個男朋友的時候了,要不然以她的性格這輩子也別想嫁出去。

簡恩滿意笑了,這樣就行,如果不認識她可不好意用身份壓人:“媽,我上樓換衣服。”

“不用換,很漂亮,以後就這麼穿,穿一天你給你一百塊,只有你的衣着我看着滿意,我可以獎勵你同衣服一樣的價錢,行了,你上去吧。”

“謝謝媽媽,媽媽萬歲!”簡恩往樓上跑了既不突然轉過頭甜膩的一笑:“媽媽最好了。”

謝雨苦笑,只有家裡這三個人不折磨自己就謝天謝地了,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

簡法和卓可夢的關係還維持在原定的水平,簡法不覺的時間久了有什麼不妥,只有女方需要他隨時可以出來,何況老主顧比較容易溝通。

卓可夢覺的越來越摸不透簡法,他永遠一個表情,這麼多年都沒有變過:“聽說你轉學了。”

“恩。”

卓可夢小心的試探道:“是她幫你轉的嗎?”這個她包括兩個人,一個是簡恩一個是尤待悠。

簡法隨意的恩,大伯母幫他轉的,也算是她,何況大家只是主顧關係何必解釋太多。

卓可夢垂下頭不說話,她沒有那兩個人的財力,她們能幫他的她無能爲力:“想喝什麼我請。”

春天開始了,新的一年新的一季,風出綠了河邊的柳樹,雨滋潤了路旁的草坪,萬物被洗刷一新,新的氣象在人們的精神世界中蔓延,又是一個春天。

朝雲習慣了不談長亭,整整六個月,不去關注她的任何消息,沒有人談起她也沒人問,本就不該出現過的人,似乎就如此平靜的消失了,依如主子少年時從來沒有愛過。

伊憂半年不見長亭一次早已經習慣,如今身邊的人不提,他也很少想起,除了工作他還有不斷摸索成長的路,或許是潛意識裡想忘記,或者不得不放下,他選擇單一而危險的生活。

令狐焉開春時離開了中國,她摸不透伊憂的想法,雖然雙方長老提出過兩天的婚事,但誰都知道任家的長老早已經形同虛設,恐怕說服不了自大的伊憂。

令狐焉坐在私人飛機上,背部靠着座椅看着金屬光亮的機艙,她想,如果長老院不反對她也不會反對,能被伊憂喜歡就有不一樣的感受,比如他家的溫暖,比如永遠不用擔心死亡……那對他們來說是無以倫比的奢望,令狐焉苦笑,她怎麼也開始厭倦戰爭了,她纔剛剛開始。

春天的時候還有一件喜事,趙司旋懷孕了,一直纏繞在她心裡的壓力終於放下,不能懷孕讓她一直很愧疚,現在終於有了,竟然有種完成使命的放鬆,趙司旋自己笑自己太傻,現在又不是古代,不能生有什麼了不起,但話雖這麼說,此刻她卻很感激。

伊黙當然高興,邀請他的一幫好友大肆慶祝,雖說不在意有沒有孩子,但,在能養的起的伊家,誰也不會嫌棄孩子是累贅,能有當然最好,最好多多益善!

簡單聽說兒媳婦有了,趕緊讓媳婦回來養胎,這可是伊家名正言順的下一代,但簡單瞬間回神,似乎也不算,說白了是禪家明證言順的孫輩,要不然禪讓能癡癡的守在門口,就等着接他家的兒媳婦,簡單不高興的瞪他,禪讓就沒發現伊天南臉很綠嗎!

伊人抱着自家兒子不滿的在衆人面前晃過,她現在算知道了,什麼外甥和孫子一樣?分明是兩樣!平時媽媽和爸爸多麼疼這個孫子,現在聽說大嫂懷孕了注意力瞬間轉移,才一個多月就緊張的要安胎,早知道她就讓兒子姓張了。伊人心裡冒着酸泡泡。

任陽同情的拍拍伊人的肩:“張飛只是沒有爹媽,並不代表張家不用傳宗接代,你真當你老公是你路邊撿來的隨便貨想怎麼折騰怎麼折騰!伊寶!?你想知道你老公聽到這個名字一閃而逝的冷漠嗎?哈哈,叔叔不介意便宜告訴你!”

張飛突然冒出來,憨厚的道:“我不介意,姓什麼都行姓什麼都行。”只要老婆開心。

任陽嗤之以鼻,明明不爽裝什麼聖人,當年孩子出生時張飛可以很興奮的說了叫張良,結果他老婆用伊開頭後,他連屁都沒放,:“女人不是這樣寵的。”任陽說完直接下樓。

保姆從小姐手裡結果開始哭的小小少爺,開始千篇一律的哄。

張飛手足無措的站在老婆身邊,不知道從哪裡下手安慰:“我……我……你不用在意任叔說什麼!他是看咱們太幸福!想沒事找事,你要理解他偏執的心裡,乖,理解……”

伊人沒有生氣,只是很平靜的看着便宜老公,兩年多了,她從未想過兒子該姓伊以外的姓氏:“你是不是不高興。”如果張家有父母,他的爸媽一定就像自己的爸媽一樣期盼有個孩子,雖然張家沒有爸媽但他同樣有宗族,有長老院。

張飛看着老婆,猛然肩很嚴肅的垂下頭,再次擡起時是少有的嚴肅:“聽實話嗎?”

伊人突然道:“不用了。”然後回覆她往日的笑臉向樓下走去:“爸爸、媽媽你們太過分了,有了嫂子就冷落我,我可是你們的寶貝女人耶。”

伊天南摸摸女兒的頭髮:“怎麼會,你永遠是爸爸的好女兒,十個趙司旋也比不上你一個。”

任陽翻個白眼,這句話不假,怎麼不再加一句,十個伊人生的孩子也趕不上伊黙生一個,伊黙生十個也趕不上伊憂生半個,靠!伊憂怎麼能生半個!但不可否認這是人之常請,雖然都疼,但是身份就是在那擺着,不是親不親下一代的問題,而是親戚關係就是如此,不管伊寶姓什麼都是叫簡單姥姥,不管趙司旋生什麼都是叫伊天南爺爺!這不就是不可撼動的本質嗎!靠!爲什麼不讓他說!他怕誰!

其實有這種觀點還最明顯不是任陽,而是禪讓和簡單,任陽是沒感覺,生個屁都可以叫他爺爺,因爲他活着本身就沒有意義,簡單她們不一樣,她們活在人羣中,禮教是天然!

任陽今天點張飛是爲伊人好,伊人活的太自我試問,哪個有本事的男人願意兒子生來不跟自己姓,靠!如果那樣爲什麼禪讓還愁眉苦臉,伊天南死死的守着伊人、伊黙不姓禪!就是這麼回事!誰也被裝清高,看他任陽從來不裝清高,他就是賴在伊家不走!

趙司旋迴來了,帶着一個剛剛孕育成功的小生命,可她單顧着高興了,忘了家裡有兩尊泰斗,當她在門口看到禪讓和伊天南,她十分後悔自己不理智的行爲!這兩人又掐上了!

香港的春天,一樣有風一樣有草,倪長亭上班下班維持着不變的節奏,只是身邊多了很多朋友,一起笑一起鬧的日子多了,薛懷古偶然來香港一定會請長亭喝茶,兩人也經常打電話,有時候討厭人生,有時候聊新的創意,生活在一點一滴的改變着長亭的安靜。

樑治平十八歲了,無情的被長亭趕了出來,他招誰惹誰了不就是過了生日,弄的好像他突然**一樣,最惹人煩的是,繞在長亭身邊的男人越來越多,甚至還讓她去相親,無聊,樑治平站在臥室門邊無情的道:“長亭,你長這樣已經夠抱歉了,別去殘害別人的眼睛。”

長亭想想也對,但是不能,她已經答應主任了,如果不去很尷尬:“只是相親又不是結婚。”

樑治平立即道:“不以結婚爲目的的相親是欺騙,你想欺騙對方嗎!所以你別去了,趕緊把衣服換回來,難看死了!”

長亭覺的還是去,如果對方不錯她也該考慮結婚談戀愛了:“不至於那麼嚴重,我又不是一定不喜歡對方,如果互相不是很討厭就在一起嘍,我又不想當剩女。”

樑治平撇撇嘴,長亭並不算漂亮,性格也不怎麼樣,但就是有很多人窺視:“你爲什麼不去總署?”以長亭的能力絕對可以去總署,開槍都不眨眼的女警她還是第一次見識。

長亭在鏡子前照了照,覺的狀態不錯可以走了:“總署很忙,何況我的成績不好只夠做文檔。”

成績不好?你騙誰呢?對着歹徒都敢去拿咖啡,最近一年裡抓小偷的體力活她都敢衝:“你有沒有想過不做警員,我覺的挺危險,沒有男人願意看到自己的女人打打殺殺。”

長亭無語,她是文員:“你出來嗎?如果不出來我先走了,順便請你的私人律師接你回去。”

二十分鐘後長亭出現在一家中餐廳,餐廳水平一般,大衆消費挺適合她們這些中級收入人羣,但是爲什麼相親對象會是……霍弗之?長亭看到他的時候很驚訝:“對不起,我遲到了。”

霍弗之給她倒了一杯果汁,詭異的氣氛在餐桌上蔓延,大家都是熟人怎麼好下手。

長亭不是看不出霍弗之對她的追求,只是……不喜歡:“如果我知道是你就帶治平一起來了。”

霍弗之聞言翻看菜單的手頓了一下,隨後恢復正常:“想吃什麼,牛排怎麼樣?”

“好。”她不挑食。

霍弗之看着服務員離開後,雙手交叉放於桌上,嚴肅的看着長亭,今天他穿件休閒衫,有別於以往鋒利很平和:“我是認真的,請給我一次機會,我們可以從交往開始。”

長亭看着他的樣子突然笑了:“對不起,我覺的我們不合適,別介意我說話直白!”

霍弗之很嚴肅的看着她,不介意她脫線的行爲,反正她一直脫線:“爲什麼?”

爲什麼啊?不好說?長亭想了片刻道:“我想要一份平常的幸福,將來嫁給一個普通的人,安安靜靜過日子,不用有錢不用有勢,只有可以天天見面,彼此吃早飯晚飯就行。”而霍弗之不行。長亭並不介意她身邊是誰,但是她介意彼此有沒有時間在一起。

霍弗之聞言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牛排來了,你可以試試這裡的口味,據說很好吃。”

霍弗之回去後立即請辭,他把律師樓整理了一下交給了副手,從即日起,他將在律師界消失兩年,等人們淡忘他後,他會開始接小案子。

既然喜歡了,也知道喜歡的人需要什麼,他願意嘗試,霍弗之說不上來喜歡長亭什麼,但看到她,心裡總是觸動什麼讓心跳加速,所以霍弗之請辭了,以後都不會再用忙碌作爲藉口失約,如果她要一個平凡的男人,他願意向平凡努力!

霍太太聽說兒子放棄工作僅因爲一個女人時,臉色十分難看,對老公就沒好臉色:“你管不管他!他這是葬送他的前途,我們霍家八代律師他說不幹就不幹,他以爲他是誰!”

霍父覺的沒什麼:“兒子的幸福和前途什麼重要,就算前途重要,他已經有了爲什麼不可以追求感情,孩子這麼大了你操的什麼閒心,他做什麼心裡有數!”

霍太太十分不高興:“最好他永遠有數!否則別怪我不給他面子!”

霍父聞言覺的女人簡直無理取鬧,兒子又不是東西,總想控制來控制去!

景少宇的工作向來很忙,但最近他還是有很多充裕的個人時間,最近一個月簡恩沒有再找他,他偶然會和藍星天一天吃飯,也一起看電影,不會半途立場也沒有多餘的電話,景少宇的生活開始規律化,有時候他看一天手機也不會出現一個和工作無關的電話。

景少宇不是個傻子,他隱約覺得和那天去簡家有關,莫非謝女士不喜歡他?或許吧,畢竟他出身不算好,景少宇難得自嘲的想這個問題,隨後又說服自己,想多了。

蔣馳開始忙了,開始他並不樂意配合謝雨的要求,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關於簡家大小姐的傳聞他聽過很多,不過是一個驕縱的大小姐,甚至想過讓景少宇做她男朋友,或許失敗了所以找上自己,可惜他同樣沒興趣伺候她。

簡恩多等了蔣馳五分鐘,他才姍姍來遲,不過簡恩不是喜歡發脾氣的人,遲到就遲到吧或許對方有事呢,簡恩坐進車裡,沒精神的道:“田園。”

蔣馳愣了一下,她是簡恩嗎?爲什麼外界傳言她沒有姿色,他不禁不確定的問:“請問您是簡小姐嗎?”他沒興趣陪小女生玩什麼介紹遊戲,更沒興趣開車。

簡恩看他一眼恩了一聲:“我要去田園,你不知道路嗎?”白癡吧,老媽推薦的果然無趣。

蔣馳不相信的開車,她真是簡家大小姐,莫非是空有美貌:“小姐在哪個班級?”

“首班。”

蔣馳皺眉,信德的首班絕對不能用錢買,也就是說不笨,那爲什麼?蔣馳恍然,簡家人不喜歡景少宇,不讓景少宇再接近他們的女兒?蔣馳這樣一想便釋然了,簡家有這樣的決定權!

車子開到一半,簡恩的電話響了,她接起來手抵在窗戶上:“怎麼了?簡法。”

簡法的口氣很冷,可以稱之爲不善:“有人跟蹤你,有意思吧,如此刺激!想不想知道是誰?”

車子正好在紅燈時停下,簡恩嘴角隨機扯開一抹微笑示意蔣馳後面去,很感興趣的對簡法道:“不用了,閒着也是閒着!要不要參與,試試這個傢伙有幾條命!”

簡法嚼着薯條,贊同的點頭:“好,你前,它中,我後,加薪餅乾如何。”

簡恩已經坐在駕駛座上,笑容甜甜的誘人,她繫好安全帶,掛了電話,燈光邊成綠色時,簡恩直接踩下油門第一個衝了出去,蔣馳瞬間前傾,雙手根本抓不到東西,窗外的景色見鬼的形成一條一條白線,他還不知道怎麼了,就被車子轉彎時強烈的甩力忽悠到了左邊。

後面一輛白色小轎車也瞬間跟出,同樣的一輛黑色跑車也穩穩的跟在了後面。

簡恩和簡法都是專業技術,逃命的東西之多不少,小小的飆車只是其中之一,現如今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讓他們在公路上飆不是更好玩嗎?

簡恩直接換了車檔,所有指標開到最大,以她的車技其實沒十分鐘就把後面的尾巴甩沒了,她現在純粹在自己過癮,或者說是和簡法飆車,多麼美好的藉口——逃命!

蔣馳臉色慘白,嚇的三魂少了氣魄,他賣個伊家的只有智慧可不包括小命!“啊!——”蔣馳慘叫了半個小時候後,車子半山腰停下,蔣馳從後坐衝出來,抱着石頭乾嘔。

簡恩笑着走下來,後面跟上的車不意外的下來簡法:“怎麼樣,技術沒落後吧。”

簡法的目光首先放在了蔣馳身上,他爲什麼在姐姐身邊?“景少宇呢?”

簡恩看了蔣馳一眼,幫他拿去一瓶水:“在工作,你大伯母說了,景少宇是有家世的人讓我避避嫌,所以就找上他了,本來想去田園的現在恐怕去不了了,怎麼樣去山上喝杯茶。”

簡法若有所思的移開放在蔣馳身上的目光點點頭:“上我的車,我載你。”

蔣馳吐了半個小時,臉色蒼白、呼吸不順,如此玩命的刺激實在不適合文職的自己,他靠着石壁劇烈的喘氣,心驚肉跳的恐怖場面還盤旋在腦子裡,這種有違常人的開車方式,也只有他們這樣的權勢家族玩的起,這份技術和膽量肯定也從任家畢業了吧!他怎麼就小看了那個女人,可笑!

簡法不能理解,他皺着眉看向姐姐:“伯母爲什麼干預你的事,景少宇有女朋友又怎麼樣?”

簡恩覺的沒什麼:“我也這樣覺的但是我媽不這樣想,她非說什麼影響不好,我就奇怪了有什麼可影響的,不過我老媽說的也對,景少宇畢竟要伺候他女朋友,算了我委屈下換一個。”

簡法勉強接受這個理由,看着姐姐無所謂的樣子,莫非是他走眼了,姐姐不喜歡景少宇?

景少宇說不上來少了什麼,最近的他不間歇的工作,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活動,全天侯在辦公室處理所有的文件,累了睡在公司、節假日也不回去,景少宇突然之間把所有的經歷都用在了工作之上,他的業績蒸蒸日上,雷厲風行的政策奠定了他在金宇集團的開端。

蔣馳也很忙,除了工作,他偶然要應付簡恩的傳召,現在的他對簡恩不敢有一點意見,相處久了還發現,簡恩很可愛,雖然小姐脾氣了一點,但抱着錢不放的樣子真的很可愛,據說上週她領取一份第一名的講演獎勵時,她眼巴巴的瞅着她的錢,沒等領導講完她已經迫不及待的伸手搶了,逗樂了所有在場的學生,同樣也逗樂了蔣馳。

簡法猛然覺的大人們有個奇妙的世界,就像他不懂張夢影明明想和二伯父複合卻總不結婚一樣,就像不懂大伯母不讓小如跟他們學價值觀一樣,現在簡法一樣不懂大伯母爲什麼不讓姐姐和景少宇來往,感情不是培養的嗎,不培養哪裡的感情。

可惜一件大事沒讓他被這些無聊的問題沉默很久,伊憂出事了,在拉斯維加遇到八批次人的襲擊,情況不妙,讓他迅速接手後續工作。

任家爲這件事直接出動了二十四殺,一個不留全部外出,動員了各種能動員的力量,伊憂是帶回來了,但重度昏迷,耽殺奄奄一息,朝雲第一時間壓下了這件事情。

簡法下了封口令,整個過程他沒有出動任何外人,醫生是任家的專用的,伊憂和耽殺都在裡面搶救,總算人是帶回來了,只要有一口氣,伊憂和耽殺都不是會死在手術檯上的人,總之命是保住了。

簡法不禁冷笑,很好嗎?任家還沒大清洗,就有人忍不住想擒王了!但簡法也不得不佩服對方一勞永逸的做法,宴令、令狐焉、張飛,伊憂,這四方實力誰最強一目瞭然,如果伊憂死了,世界黑勢力就可以來次大洗牌,可惜他們失敗了,同樣該承擔失敗的後果!

任陽察覺到信息斷開時,心裡一驚,他猜到出事了,任家只有出大事時纔會斷開所有的聯絡,但他沒有回去,夕陽照在他不在年輕的身體上,染醉了他一生傳奇。

他的伊憂有不遜於他的身手,如果伊憂做不到,他也不會妄自尊大,何況他已經不是任家家住,他沒有能力一輩子陪在伊憂身邊,任陽摘掉眼睛,世界瞬間變的模糊不清,伊憂已經大了,換來的就是他們老了,除了他們更優秀以外,他們能做的太少……

伊憂不同於任陽,任陽的良心被狗吃了,只要自己不死,誰死也跟他沒關係,但伊憂不一樣,他承擔的個人感情太多,他是除了自己可以死,誰也不可以死,很古怪的想法!

伊憂不回家已成爲習慣,下一代中除了簡法也無人涉及任家的私事,如今內部勢力積極備戰,外面依然一片祥和,這就是目前任家的角色,它現在照顧的人,不見得在他需要的時候能幫他。

伊憂醒來後,立即被轉移出任家,除了簡法和耽殺跟着沒有人隨行。

簡法不止一次的調侃:“你不怕你自己死在路上!我現在雖然很期待你死亡看看你在遺書上寫了什麼,但是老哥,你可是咱家的頂樑柱,我可不想把任家玩死,不過……”簡法好奇的湊近伊憂:“你到底在遺書上寫了什麼,能讓我去救你的時候,寧願吃進嘴裡也不讓我看!”

伊憂用一根手指推開他:“你看錯了,當時老子在吃糖!”

三人路過香港,誰也沒提議停留直接飛過,不過三人因爲伊憂突然發燒在臺灣停了一個星期。

這不過是個小插曲,不知道的人一樣在快樂的活着:

伊諾繼續糾結他的花園裡該種鬱金香還是紫蝴蝶;伊人琢磨着要不要給兒子改姓;趙司旋苦惱着該先喝禪讓還是伊天南送來的補湯;伊寶琢磨着要不要學習走路;園丁蔣叔想要退休又不好意思提想要兒子接位;景少宇的工作越來越忙;簡恩一樣看到錢雙眼放光。

每個人的生活都在繼續,快樂如此簡單且容易,不知道等同於不存在,又有什麼關係。

但伊憂的事還是對一個‘外人’產生了影響,長亭恍惚的從臺灣飛回香港,腦海裡閃過伊憂高燒時的畫面,想不到他也有病倒的一天,長亭關上房門坐在沙發上,此刻她很想罵句活該!看他以後怎麼囂張!但想久了她反而哭了,這樣就算結束了嗎?十一年的感情,真的從他嘴裡聽到結束時,很想弄死他,最好掐住他的脖子直接把他搖晃死算了!

長亭想到這裡撲哧一笑,笑自己不切實際,結束了也好,她也可以坦然接受一直追求她的人不是嗎?雖然看不出那個人有什麼不好,但這是長亭如此清晰的看到男人的妥協,就像她一次次的躲開一樣,現在有個人在爲她付出……

叮咚——叮咚——

長亭擦擦眼淚去開門,外面赫然站着如釋重負的霍弗之,他淺淺一笑:“我擔心你不在了……”

漸漸的,春天進行到了末尾,鶯飛草長樹木茂盛,僅僅是幾個月的時間,萬物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抽芽到濃郁,從小草到柔韌,一個季節又將如此走過,夏天的腳步悄然進了。

長亭在一個下雨的日子裡查出懷孕一個半月,長亭當時徹底認命了,有些人,他註定能折磨你一輩子,就算他不在了他也可以換種方式折磨你,就算他離開了你的生活,他也可以變個模樣折磨你,讓你時時刻刻想起他念着他,不折磨到別人精神崩潰,都顯示不出他的優越感!

長亭落寞的從醫院出來,她仰起頭呆呆的看着藍藍的天空,此刻她覺的自己冤死了,她不就是去臺灣看了下伊憂嗎!是看!絕對只是看!耽殺說的很清楚是秘密去看的!只是看顧一下伊憂,不至於鬧出這麼大的事吧!

長亭現在想想,似乎出了一點小意外,因爲很久沒見,她就摸摸了他的臉頰,只是摸摸,如果她知道摸一下會出這樣的事,打死長亭也不摸!

那天耽殺把自己帶走,說伊憂生病了需要她照顧一下,似乎是因爲不能深度入睡可能會引起舊疾復發,長亭不知道伊憂有什麼舊疾,可還是去了,負責讓伊憂好好休息,事實證明她確實比安眠藥對某個人有用,只是中間發生了一點小意外,長亭很確定只是小小的一次,如果一次就能懷孕這麼多年她怎麼從來沒有懷過,這個檢查結果太扯了!說不定就是假的!

但連續看了三家醫院後,長亭反而安靜了了,她突然想起伊憂那天的冷漠,伊憂冷着臉讓她離開,當着簡法的面懲治了耽殺,當時的伊憂那麼陌生,那麼冷淡,一句結束了似乎就能結束所有的一切!他恐怕不記得昨天那場旖旎的夢,高燒啊!長亭猛然驚醒,豈不是對孩子不好!在這樣的狀況下懷上的孩子容易腦子不健全,萬一將來長大了跟他爹一樣傻怎麼辦!

長亭立即從命運的不公中走出來,她現在不在乎伊憂不要她!也不在乎單親不單親!她現在只在乎孩子是不是健康,可惜,一個半月什麼都查不出來,怎麼可能查,才一個半月。

遠在美國的伊憂身體已經恢復,調養了一段時間後他似乎不像前幾日那麼難伺候。

簡法看着揮着球杆的伊憂,心裡總算鬆口氣,從長亭走後他連續高燒了三天,醒來後一直悶不吭聲,現在終於沒事了,整整三個月的調養,前兩個月是因爲重度昏迷需要康復,最後一個月卻因爲高燒,一次高燒需要調養一個月嗎,他伊四少什麼時候如此弱不禁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