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她心裡,難道已經沒有一點位置了嗎?
他依然記得,在那個午後時光。她靜靜的依偎在他的懷抱,似乎看見了很遙遠的過去。她的臉上,洋溢着幸福。她說:“炎宇——言語。你的名字是不用言語的意思。即便你不說,我也明白。坦若我能一直留在此地,我只願爲你一心人…”
那些諾言,那些苦守的承諾,終究是因爲什麼?許諾人已經忘記曾經許下的諾言,那他爲何,還苦苦守着?
手骨咯咯作響,看着她憂傷的背影。爲之前的迷惑解開一層迷霧。
他愛她,僅此而已。
跪在地上的顧千淺陡然起身,朝門外走去。
“淺…”
他及時伸出手,她彷彿看不到他的存在。從身邊擦肩而過。手僵持在半空,目光詫異的盯着自己的手。
不吵你不拒絕你,直接將你無視,當做透明。世界上最悲哀的,莫過如此。
良久,他縮回手,含着笑,仰望上空。定定的望着天花板,劇痛將他心口包圍。
他不斷的告訴自己,以她現在的狀態,所以纔會如此。以爲這麼想會好受些,卻依感沉痛。他甚至有些羨慕躺着的顧義。
至少,顧千淺會爲他流淚,會在乎他。這樣看起來,自己顯得更是悲哀。
顧千淺氣若游絲的衝到警察面前,隨意找了個人便問:“你們說顧義是陷入的謀殺案。犯人是誰?!”
竟然他們能判斷是一場謀殺,一定有犯人的線索。
“你說的是顧義的那件案子?”警員毫無頭緒的問:“請問你是?”
“他女兒!”
她好不容易讓自己鎮定下來,警員拿出的一張照片,便又將她輕鬆的推入萬丈谷底!
“這是當時報案人在遠處拍到的照片。”
警察拿出一張看起來不是很清晰的照片。當顧千淺看清照片上的人時,整個人僵得如同冰凍過。
照片清晰度雖然模糊,但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情況。
裡面那個人,是嚴七宮!
他手握着一把刀子,半蹲在顧義的身旁。顧義好像很痛苦的樣子,驚恐的瞪着雙眼,死死的看着嚴七宮。
顧義左手揪着他的袖子,彷彿求他放過他。
“這張照片是報案人抓拍到的。作案地點選得很隱蔽,他也是無意發覺的。照片上面的人被定爲犯罪人,現在已經發出通緝。將他捉拿歸案。”
“呵呵呵…呵呵呵…”
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可笑的事,顧千淺垂頭低笑。
“顧小姐,顧小姐?你沒事吧?”面前的人看她如此,還以爲她受刺激崩潰了。
顧千淺止住笑,捏着相片的手越握越緊。照片分裂了,仍不以爲然。
拿上照片,一句不停的離開警察局。
她沒有猶豫,直接找上楚天。
“嚴七宮在幾號房?”直奔前臺,找前臺小姐要人。
“請問,您找他有什麼事?”見來者不善,前臺小姐並不願透露。何況這是酒店的規矩。
顧千淺心知再問也沒有結果,就換了個方法。“你打電話給他,就說有人找。”態度也緩和了些。她也坐過酒店,對前臺小姐的想法瞭如指掌。
按程序來。只要能將嚴七宮弄下來就行。
“請問您怎麼稱呼?”
“顧千淺。”
前臺小姐仍是不願,本着服務的態度,撥通嚴七宮房間的號碼。
顧千淺瞥着眼將號碼看得一清二楚。撥號就是房號。
嚴七宮殺了她的父親,怎可能會乖乖下來?電話剛按完號碼,她便朝電梯跑去。
“喂,小姐!快來人抓住她!”前臺小姐放下電話驚慌失措的求助。放人進去,出了事就是她的責任。
保安趕到的時候,電梯門剛好關上。
門到了十二層再次打開的時候,顧千淺毫不拖拉的朝嚴七宮的房間走去。
“開門!開門!”敲打着房門,不停喊叫:“嚴七宮,你給我開門!”
“嚴七宮,你給我出來解釋清楚!”
“怎麼了?有膽子殺人沒膽子出來面對?你這個窩囊廢!”右手敲得發紅,也不見人出來。
眸底滲着怒火,一拳落在門上:“嚴七宮,如若你再不出來!我就把門拆了!”
或許是受到了威脅,門後有解鎖的動靜。
門緩緩的開了。人,卻不是所要的人。
慕瑾曦站在門口,雙眸中染滿了痛惜。嗓音低沉小心:“顧伯父的事,我都知道了。”
顧千淺望着最不應該出現的他,先是一愣。然後撥開他的身體,冷漠的說:“走開,這件事和你沒關係!”衝裡面大吼:“嚴七宮,你爲什麼要殺我爸?!他有什麼讓你看得不順眼了,你爲什麼要殺他?!就算你要殺,爲什麼還要讓他死得痛苦?你給我出來!”
慕瑾曦定若泰山的站在原地,抓住她的雙臂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在悲痛裡掙扎,但你一定要相信嚴七宮。他絕不可能是兇手!”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陷害他?”顧千淺死灰一般的眼神,尖銳的望着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慕瑾曦連忙解釋,“我只是想讓你冷靜下來想清楚。嚴七宮他根本不可能殺人。等找到他人,所有真相都會解開。”
“如果今天死的是夏茹筠,你還會這麼冷靜嗎?”顧千淺腦袋一熱,說出這種衝動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