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是皇帝身邊的人,他們唯有戰戰兢兢的聚上去捉人。
“如果想多活一天,就別插手這件事!”他不想讓淺淺認爲自己是心狠手辣之人!
龍炎宇根本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他們這羣人服侍新帝,便忘記舊皇帝是個怎樣的人。前來捉人,擺明送死!
侍從們一聽,退縮一步。但想到不護皇帝的後果,他們又重新振作。持刀上陣。
“都退下!”龍煥令下,阻止未經過自己發號施令就辦事的一羣人。
“是!”侍從們得到命令,恭手退下。
“朕沒有讓你們進來之前,誰也不許擅自闖進來!否則一律按逐出皇宮處罰!”
龍渙風輕雲淡擡眸望向浮在半空的龍炎宇,轉身走進屋子,背過身道:“夜闖皇宮,不是有事相求麼?進來吧。”
龍炎宇抱着顧千淺,從空中直躍進屋。在他進屋的剎那,帶過的真氣將門合起。
龍渙甩起衣尾,坐在貴妃椅上。傲視龍炎宇道:“沒想到你我再次見面,會是以兵刃相見。”
龍炎宇冷笑道:“才坐上皇位多長,連二哥也不會叫了麼?”
“二哥?”龍渙故作驚訝,笑道:“朕可不記得在朕的前面,有位二哥。朕纔是排行第一的…大哥不是麼?”
龍炎宇對於他擺明的挑釁,冷靜道:“所以,才使計弒兄麼?將前面的皇子,一一剷除?”
龍渙臉色一變,問道:“你早知這些?”
“平地裡你所有的行動,我都知。你們當真以爲,我真的是個愚帝?所以纔敢妄爲的在我眼皮底下做事?”
龍渙的臉色更是難看了。
龍炎宇繼續道:“你大可放心,你所幹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我不會傳出去,也不屑傳。今天進宮,是爲了來辦另一件事。”
龍渙的視線停在他懷裡的人上,眉一挑,“是爲了她?”
“看來你也沒有那麼腦子不好使。”龍炎宇將顧千淺安置到龍渙的牀上,對他說道:“我需要借流袖洞一用。”
“不可能。”龍渙想也未想,便否決了他的話。
“你擁有十五年流袖洞,將其佔爲己有不說。現在還要因爲這個女人,來佔用麼?朕可以很明確的給出答案。動流袖宮,你想也別想!除非…”他頓住,看向龍炎宇的心口,嘴角彎出一個弧形:“除非交出你的心!”
龍炎宇涮得站了起來,怒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別以爲我不知道!”
龍渙並不吃驚,緩緩道:“有了那筆交易…沒有心,你也不會死不是嗎?難道是不夠愛她?所以覺得不值得?”
龍炎宇側臉看一眼顧千淺越發腐爛的皮膚,回過頭正色道:“心,我是不會交出來的!”
“又是因爲她?”龍渙像一個神人,對龍炎宇所有的想法都瞭如指掌。“那不是更該交出你的心麼?別忘了,如果沒有皇帝的章印,你永遠也開不了流袖洞的口。你覺得她現在還能等下去嗎?”
不交出心,他會坐事不理。
交出來,顧千淺…
龍炎宇反覆對比之下,給出回答:“龍渙,你真以爲我是沒本事才保不住皇位麼?”
龍渙一徵,顯然對他的話有了思考。遲鈍幾秒,他道:“這麼說,你是不想救她了?”
龍炎宇窒氣,目光凝住在顧千淺緊閉的雙眼上,賣關子道:“心我是不會交給你。但是有一樣東西,相信你會感興趣。”
“除了心以爲會感興趣的東西…”龍渙喃喃念道,彷彿想到什麼,隨即一笑:“龍騰在你手中?”
“這筆買賣做與不做,條件在你之手。”龍炎宇說完,便面色平靜的等候,似有很多時間等他考慮。心裡卻心急如焚。
他很清楚,顧千淺的身體等不了了。如果再等下去,很可能她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變成一堆白骨!
他不敢想,那樣太可怕了!
分明還有心跳的一個人,卻僅僅剩下骨頭。
龍渙從貴妃椅上起身,移步到牀邊,痛快道:“交易成功!”
龍炎宇揚出一口氣,懸在喉嚨口的石子總算落下了。
龍渙望着龍炎宇釋放的表情,靠近他。伸手貼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心跳動的頻率,笑得苦悶:“你的心,真真與衆不同…”
龍炎宇彷彿被電觸般,猛得推開他。抱起牀上的顧千淺,像是做了虧心事,不去用正眼瞧他,“走吧!”
望着他的背影,龍渙方纔狠辣的眼神變得柔和。
流袖洞在皇帝寢宮旁不遠處。洞口不但有重兵把手,進洞更需要皇帝的玉章。有史以來,除了皇帝便無人能開。再有本事的人,莫不殺死洞口的侍衛,就算如此,也進不了。
龍炎宇當過皇帝,心知這點。何況他並不想在顧千淺醒來後得知,他爲了救她一條命,殺了更多的性命。以她的性子,她或許一死來謝罪。
“開吧。”
到了流袖洞,龍炎宇側過身,讓出一條道。
龍渙掏出玉章,不情願的放在石門邊的小洞裡。
口子與玉章的大方分毫不差。接受了玉章,門震地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