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罵道:“哪裡來的臭和尚,敢詛咒我的玉兒……”他恨恨的一腳要踢過去,突然像是顧慮到什麼,又悻悻的恨恨的將腳給收了回來。
一雙厲眸只盯着和尚,臉上表情變了幾變,陰晴不定。
玉兒乃他一生心之所愛,他怎麼能容忍有人這麼詛咒玉兒。但是。他這一生最關心最關心的永遠是傅小玉,若是真的,怎麼辦?!怎麼辦?!
雷恩心中顫抖,表情陰晴不定起來。
他身後跟着的保鏢也是臉色大變,他們盯着和尚,壓低聲音道:“大哥,別聽這臭和尚胡說八道,像這種騙錢的和尚多了去了,現在這種招術,見怪不怪了,大哥,別往心裡去,小小姐多福多壽,纔不會被這臭和尚給詛咒了,我看還是打他一頓,看他還敢不敢滿嘴胡言……”
幾個保鏢作勢要上前揍人。
雷恩攔住,臉色不太好,惡狠狠的盯着和尚,彷彿要吃人一般。
和尚嘆了口氣,看着雷恩嘆道,“這位小施主面相實在不好,天生薄命之相,紅顏絕色之體,可惜是病弱之本,只怕命不久矣……”
“你,你說什麼……”雷恩手一抖,呆呆的盯着和尚,這和尚雖胡說八道,但正是說到了他一直以來最害怕最害怕的事情上去了,他哪能不憂心。一時眸光真切的盯着和尚。他這一生,十幾年來最在乎的是傅小玉,最怕最怕的……莫過於失去傅小玉,如果,如果……是真的,怎麼辦?!
“真是孽緣吶……”和尚看着雷恩的面相,道:“這位施主命中孤煞之相,手中血腥無數,克妻克子,這位小施主,施主若爲她好,千萬將她送離施主身邊以避殺身之禍,纔可暫保性命無虞……”
雷恩身形一晃,差點跌倒,他只覺腿腳發軟,心中心虛,一雙鐵臂卻緊緊的箍住懷中的心愛的人兒,他,怎麼能忍受失去玉兒?!
玉兒,玉兒……
每一個字句皆是眼中淚,心中血。
命中孤煞之相?!難道是自己克了玉兒?!克了她長不大,長不結實,才這麼弱嗎?!
保鏢們看雷恩走神,一個個也是正了顏色,道:“大哥,不可亂聽這和尚胡言亂語啊……”
雷恩卻像是中了蠱一般。他從不曾信鬼神之說,可是,對玉兒的事的時候,他永遠沒有理智可言,他寧願相信,也不願玉兒受到一丁點傷害。
“可有法子化解!?”雷恩喉嚨發澀,吐出的字眼也不太清晰,全是啞音。
和尚搖頭,“唯有改變小施主的面相,只是面相由天定,哪能隨意更改?!只怕難矣……”和尚終究不忍,從手上脫下來一串佛珠,遞給雷恩道:“給小施主戴上罷,雖不大有用,只是,且當護身一用,關鍵時刻,也許能化解一二,解救小施主一時性命,施主,且讓小施主遠離你避禍是正理,請施主萬般放在心上……”
和尚遞過佛珠,雙手和十,躬身一彎,便離去了,彷彿還能聽到幽遠的一句,“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雷恩呆呆的接過佛珠,身子彷彿定住了一般,手牢牢的握緊佛珠,良久,才厲聲道:“人呢?把那個和尚給我抓回來,快……”
他臉色大變,心中驚疑不定的低吼。
保鏢忙去找人,哪還能再找得到人,他們回來覆命,心中內疚,道:“大哥,沒有找到人……”
雷恩心中一慌,急道:“他一定有法子化解,改變玉兒的命相的……”
保鏢們面面相覷,直覺雷恩已入魔障,心中暗暗叫苦,不會吧,大哥不會真的聽進去了吧。他們口中訥訥不敢言,低着頭不語,心中卻不信的。只怕是雷恩關心則亂,才聽風就是雨……
反正和尚也找不到了,能怎麼辦呢?!
雷恩自聽了和尚的話後,彷彿心中就戳入了一顆刺,一跳一動中皆是血珠,疼痛直至心髓。
他呆呆的看着空蕩蕩的地下車庫,又呆呆的摟緊傅小玉上了車,然後閉了閉眸,摟緊傅小玉,壓低聲音道:“回家……”
“是……”保鏢們應了,急忙發動車子離開這個邪門的地方,這裡是地下二層車庫,竟然有和尚到這裡來,真是邪門了,竟然還不要錢,說是騙錢吧,也不像,難道故意危言聳聽?!
保鏢們心中也是驚疑不定起來,想回去和老管家商量一下。
雷恩緊緊的抱着打瞌睡的傅小玉,手微微顫=抖的幫她套上那串佛珠,指尖在她的細嫩的小手腕上摩娑不止,又滑動到佛珠上,心中苦澀不已。
傅小玉卻是驚醒了,她呆呆的看着雷恩哀傷的眸,彷彿以爲自己在做夢,她呆呆的擡起手腕想要撫=摸一下他的臉安慰他,雷恩卻突然抓住她伸過來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臉上,低低的喃喃低語囑咐道:“玉兒,手上的佛珠別拿下來,一定別拿下來……求你……玉兒……”
傅小玉這纔看到自己手腕上多了一串佛珠,她愣了一下,被雷恩哀傷的語氣弄的呆呆的,良久,才道:“嗯,好的,爸爸……”
雷恩心中悲苦,逮住她的小手不住的親吻,這才能緩解一下心中如火燒般的痛意。他怎麼能忍受失去玉兒……
克妻克子……血光之災……
怎麼會這樣?!明明,明明……已經有幸福在招手了的,爲什麼偏偏會有這麼一出,雷恩心中大慟不止,眸中似含着血淚,訴說還休。
傅小玉覺得不太對,看着雷恩,問他,雷恩卻不說,只含糊應付過去。她雖心中疑惑卻也沒有深究,只是研究手上的那串很普通的楠木佛珠,上面有些暗沉,彷彿年代久遠,她也不怎麼感興趣,只低聲問道:“爸爸,從哪裡得來的佛珠?爲什麼給我戴了?爸爸應該戴這個纔對,我戴着不像……”
雷恩心中沉痛,只是哄她,“乖,玉兒戴着比爸爸好看,答應爸爸,無論何時都不準拿下來……”
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