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典修覺察到她的不對,但她不說,他便不問。
紀典修一隻手的手指摸着另一隻手的手腕,深邃地眼眸看着艾可,“婚禮匆忙。也許大部分原因是你的肚子可能舉行婚禮後就大起來了。我不想看你大着肚子辛苦婚禮的事情。”
紀典修微微蹙眉,“至於你說的水到渠成,恐怕必然是在除去阻力之後,我想,我迫切想讓你成爲我合法女人的心已經等不到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電梯此時到了。
在紀典修攥住她的手,準備出去電梯時,艾可說,“紀典修……我,我怕我無法繼續上班,很想休息。”
紀典修轉身,帶着薄繭的手指撫摸着她冰涼潮溼的白希臉頰,“這是我想聽的。”
艾可更大膽,“那我現在就不想進去了,我想睡一覺。”
真的很困……
昨夜沒有睡好,早上醒的很早,發現下雨的時候心裡絲絲的疼,很累,爲了那渺茫的50%,她想要爲了寶寶休息,強制自己安靜下來休息。
“外面下雨,我送你。”紀典修摸了摸她的發,伸臂按了一下電梯按鈕。
醫院中,廖芝推着輪椅上的騰成棟從剛停在一樓的電梯裡出來。騰成棟帶着鴨舌帽,幾乎遮住了半邊臉。
廖芝對她那些老同學,都沒有提起過老公,唯一提起的,就是自己的女兒多麼漂亮優秀,自己的洋房在什麼黃金地段。
廖芝走到查詢出,對那位小姐微笑着,“你好,半小時前有一個叫艾可的女孩掛科,請問她身體哪裡出了問題?”
廖芝太瞭解艾可,那種女孩,發燒感冒是絕對不捨得來醫院的。
“您是?”那位小姐皺眉,不想說,更或者是懶得查。
“哦,我是她的舅媽,因爲太關心這個不懂事的孩子,所以想問問到底她怎麼了。”廖芝問。
這倒不是大秘密,但醫院的人也不是很愛查,那位小姐聽廖芝說的這樣理由充分,查詢後看着電腦屏幕對廖芝說道,“她懷孕都快要四個月了,先是……掛的生殖中心號,又掛的婦產科。”
那位小姐對着屏幕一字一句念道。
懷……懷孕?
廖芝反應了一會兒,才說,“謝謝,麻煩你了。”然後走出五步遠,推着騰成棟離開。
不到一個小時,雨已經停了,廖芝和一位四十幾歲的女人一起微笑着在攀談,走進醫院的電梯。
因爲是廖芝的老同學,廖芝表面那麼光鮮富有,所以想知道一些詳細情況,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那位男醫生將艾可的詳細情況對廖芝說了一遍——
廖芝離開時挑眉看了一眼這外面已經有轉晴跡象的天氣。
從包裡拿出車鑰匙,啓動車子駛離醫院,嘴角那抹笑得意,不要說這家醫院,就是本市的其他醫院,她廖芝想查到什麼,靠關係,只要用心,也是輕而易舉!
只不過不巧的是,這孩子檢查偏偏被她撞見。
廖芝也是怕被人看到,所以選擇很早來給騰成棟檢查身體狀況,以至於這麼巧碰見。騰成棟此時身體情況再不好,也是她的老公。曾經在她們那一羣的同學裡,除了竇敏,她嫁的似乎還是很不錯的,只是,別人的老公這麼多年已經奮鬥的擠進了社會中高層,她的老公,沒有絲毫的上進心。
因爲鐘點工還沒有到,所以廖芝先回了家裡,在親手餵給騰成棟吃過東西后,就在那個臥室裡打電話給添添。
添添看到手機號碼上顯示是媽媽,便對方勁點了點頭,抱歉地走出去接聽。
“喂,媽媽,這麼早什麼事?”添添微微皺着眉心。
廖芝背對着*上一動也不動幾乎類似植物人一樣的騰成棟,說道,“今天我在醫院看到艾可了,你知道嗎?她不單單是生了一個紀典修的兒子,肚子裡現在還懷着一個!怪不得,這麼快就決定結婚!”
“媽媽——”添添驚訝,黑亮的眼睛瞪圓,小心地對着電話說道,“媽媽怎麼會知道?那麼在醫院碰到的時候,姐也看到媽媽和爸爸了嗎?”
“沒有!”廖芝深呼吸一口氣,“中午媽媽到雷斯特外等你,一起吃中午飯,再跟你當面細說艾可現在的情況。”
掛斷電話的廖芝絲毫沒有注意到,躺在大*上的騰成棟,嘴角居然抽動了一下,也只是一下,似乎是太想念艾可,畢竟是親舅舅。騰成棟是一個有良心的好人,艾可去了法國聯繫不上之後,一直脾氣暴躁生氣添添和竇敏的行爲,也是因爲這個,纔會意外車禍到了今天的地步。
紀典修的車沿着公路一直開,但是速度明顯很慢,艾可看出他在想事情,也不敢出聲,許久紀典修問她,“新房子的鑰匙帶了麼。”
艾可點頭,然後車拐彎駛向了新房子。
這座建造在森林公園半山上的別墅有兩個入口,一個位於地下的三車位車庫,另一個在第一層。地下入口採用了石板地面,與周圍淳樸自然的環境相映襯。三車位車庫和室內泳池位於同一層。恆溫的小型健身泳池長約八米,位於住宅地下未被遮擋的一側,裡面裝有落地玻璃窗,站在任何位置都可以欣賞山坡景色。
艾可和紀典修手攥着手走進去,艾可看到看着如此奢華的別墅,尷尬地不自在,手指輕輕摸了摸眉角,“英式的裝修風格,好喜歡。”
“我也喜歡。”紀典修看着別處,捧住她一邊臉頰,在她脣上輕輕印了一下,扔下車鑰匙在桌上,“上去看看。”
艾可不得不聽他的,在婚禮前這十天,就住在這,星期天可以接他們的兒子過來住。
紀典修一整個上午都沒有回去公司。
這別墅裡的一切都可以用了,艾可洗了溫水澡,沒有衣服可穿,她的衣服都被雨水淋溼了,不溼的也有潮的味道。
勁典修這裡衣櫃中有嶄新的衣服,艾可纖瘦的身形穿上紀典修的男士襯衫,足足遮住了臀部,兩人之間也沒什麼害羞的,可是艾可的臉上還是有一抹清晰可見的潮紅。
窩在他懷裡,什麼都敢接受,面對面,反倒呼吸困難。
紀典修咳了咳,伸手撥了一下她的劉海,“長這麼小的個子。”嘴角漾起一抹溫柔無比的笑,抖了抖蓋住艾可臀部以下的男士襯衫。
喜歡她頭髮潮溼的披散着,只到肩膀那麼長,烏黑的眼睛白希的皮膚,穿着他的衣服,赤腳站在他面前害羞的頭也不敢擡起的樣子。
紀典修知道自己不能碰她,轉過身去叉腰深呼吸,壓制住身體裡的燥熱竄動,皺眉對艾可吩咐,“爲我做上次那個面吧。”
“呃……”
艾可正在醞釀着要怎麼樣跟他說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的話題,可是他要吃麪?
紀典修轉過身,以爲他不懂,又強調,“就是那個喂兔子吃的,胡蘿蔔,小青菜。你說富含維生素abcdefg。的那個面。”
艾可要被他逼瘋了,手指尖捂着額頭轉過身去,眼睛轉了轉,哪有那麼多.維生素,一點的vc可能都被炒的流失光了。
邁着沉沉的步子,艾可手指悄悄碰上腹部,皺緊眉心深呼吸祈求老天,孩子,一定要一直成長在她的腹中,直到平安降生,哪怕她減壽十年也甘願!
因爲這個,是有着孩子爸爸,紀典修這個外冷內熱的男人蔘與着孕育過程的孩子啊,在心裡好珍惜。
艾可在舒適的大*上沉沉睡着,驚醒是因爲放在很遠處的手機響了,手機是被紀典修扔在一塊手工編織的波斯地毯上的,艾可看到是陌生號碼,並且一直在響,她接起,“你好。”
對方說了什麼,艾可掩嘴驚呼,“舅舅?舅舅不是早就已經去世了嗎?”
“是啊,去世了。突然想起你舅舅有給你留下的東西。那麼如果你想拿的話明天見,不想拿的話,我整理房間就扔了。”廖芝掛斷電話。
“媽媽,這樣騙姐做什麼?”添添不明白媽媽在想些什麼。
兩個母女在說着話,都忽視了在隔壁房間一動不動的騰成棟,在上午嘴角動了一下後,聽到竇敏針對艾可那些奇怪的話,手指再次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