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
“陪陪我呀。”
“你忙,我在那裡會影響你工作。今天一個上午我不是都陪着你嗎?”
“陪我一天吧,然後咱們一起去接兒子放學。”寧致遠在她耳邊誘哄着。
仰臉看他兩眼,陸詠春笑着:“好吧,我陪你一天,晚上你洗碗。”
寧致遠抽臉,然後寵溺地在她的臉上親了親,“從你嫁給我開始,什麼時候主動讓你洗過碗了。這個家曾經是沒有溫暖,沒有生氣的,因爲有了你,有了兩個兒子,才添了溫暖,添了人氣,我哪捨得累着你。”
現在的寧家,隨時都能找到傭人侍候,不像以前那樣,寧致遠歸家都沒有一頓熱飯吃。
陸詠春無聲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夫妻倆靜靜地相依相偎。
他們是很早就認識的,從藍顏知己變成了戀人,再結爲夫妻。
在還沒有結婚之前,寧致遠對陸詠春都是很尊重的,呼於情止於禮,就算詠春被門主下了藥,他都沒有趁機佔詠春的便宜。
就是那件事之後,詠春才決定接受寧致遠的,這樣一個懂得尊重她的男人,她要是錯過了,必定會後悔的。
……
趙家的一名傭人拿了一套衣服,偷偷摸摸地走出來。
趙萬庭的車子停在門口的不遠處,他沒有下車,渾身破破爛爛的,他怕嚇着其他人。
傭人小跑到他的車前。
趙萬庭搖下了車窗,伸手向傭人索要衣服,傭人一邊把衣服遞給他,一邊關切地問他:“少爺,你幹嘛不進去換衣服?”瞧見趙萬庭渾身破破爛爛的,她錯愕地低叫,“少爺,你的衣服!”
“別吵,千萬別讓老太太他們知道。”
傭人連忙噤聲。
“你趕緊進去,什麼都不要說,我走了。告訴老太太,我晚上不回來吃飯,也不用給我留門。”
傭人答應着。
趙萬庭搖上了車窗,趁沒有被熟人看到,趕緊開着車溜之大吉。
留下傭人一臉的狐疑。
覺得自家的少爺最近幾天都不太正常。
趙萬庭去了他買的那棟變舊了的別墅裡。
換下被狼狗撕得破破爛爛的衣服,順便洗了個熱水澡,頓覺神清氣爽。
不過下樓後,面對着空空的大屋,他的心情又墜入了低谷。
想起帶着水若來的那天,他就是在這屋子裡向水若求婚的。
當時,他想着,這麼好的女人,他要是不娶回家,就會被沈長風搶走。
求婚的時候,他也是真心實意的,絕無半點欺騙。
那個時候,他以爲自己的日子就會像幾位表哥那樣,平淡又不失幸福。
望向廚房的方向。
趙萬庭又想起了那個溫馨甜蜜的元宵節,他和水若在一起做湯圓,她讓他去洗鍋放水煮湯圓,結果他放了一大鍋,都可以當成洗澡水用了……
思及與水若之間的點點滴滴,趙萬庭才知道自己早在不知不覺間就愛上了那個傻女人。
她是除了千雅之外,第二個走進他心房的女人。
千雅,他失去了。
如今,水若又離他而去。
趙萬庭的一顆心鑽痛鑽痛的。
都是他的錯。
兩個女人離他而去,都是他的錯呀。
十幾年前,如果不是他貪戀魚水之歡,哄着千雅與他暗渡陳倉,千雅又怎麼會被他的家人看輕,更不會死去。
十幾年後,他因爲對前任的愧疚,面對一個僅是相像的人,就讓水若失望,從而放手離他而去。
走進廚房裡,趙萬庭想自己動手做點吃的。
打開冰箱,裡面的食材還是上次他和水若去買的。
放置那麼長時間了,怕是不能再吃吧。
他想找包泡麪。
水若說,怕她不在家的時候,他會餓死。
水若,你在哪裡,你就那樣狠心,一直關機不讓我找到你嗎?
沒有找到泡麪,趙萬庭從廚房裡出來,沒有心情外出購買食材。
身邊少了一抹颯爽英姿,他一點動力都沒有了。
跌坐在沙發上,趙萬庭去摸手機。
發現手機並不在身上,這才記起手機還在寧家。
舊別墅裡安裝着座機電話,因爲一直停機,電話號碼都變成了空號,也有可能被別人用了。
躲在這裡,趙萬庭可以說是
與世隔絕。
“水若,水若。”
呢喃着水若的名字,趙萬庭仰靠在沙發上,望着頭頂的天花板,只覺鼻子酸酸的。
這一天一夜,他過得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能求的人,他都求了,他們都不肯幫他。
他混蛋!
他們整他,他認了。
他也不會怪他們的。
“水若,我想你了。”
“水若,回來吧。”
“水若,我向你保證,以後都不會揹着你偷偷去見陳蓉,好不好?原諒我,回來吧。”
“水若……”
趙萬庭的呢喃,他的承諾,在屋裡迴旋着。
可惜,白水若聽不見。
起身,他走出屋外。
滿院的玫瑰花,還是那樣的嫣紅。
年年歲歲花相似。
而他的女人卻不見。
忽然,趙萬庭又回到屋裡,他找來一把大剪刀,走到院子裡,開始剪着那些花。
他像發了瘋似的,不停地剪剪剪。
很快,玫瑰花倒了一部份。
“叮鈴……”老舊的門鈴響了起來。
趙萬庭怔了一下,隨即就把大剪刀扔掉,飛快地跑去開門。
拉開門的那一刻,他臉上揚着滿滿的笑意,叫着:“水若……”他還想衝動地抱住來人的。
知道他在這裡買了房子的人只有水若呀。
門鈴響,他以爲是水若回來。
待看清楚站在門口的人是寧致遠時,他才急剎住要衝動地抱人的動作。
“致遠?”
趙萬庭錯愕地問着:“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寧致遠從他的身側走進別墅裡,冷峻的臉上沒有什麼溫暖,與面對陸詠春時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我想知道你在哪裡,容易過吃飯。”
趙萬庭見縫插針,“致遠,你肯幫我找水若嗎?”
“萬庭,我來與找白水若無關。”
寧致遠站在院子中間,看着滿院的玫瑰花,問:“這是你種的?”
趙萬庭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寧致遠挑了挑眉,說道:“既然是你種的,怎麼又要毀了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