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生,真不是我小心,是我的信用卡沒有那麼大的限額。”白水若現在理直氣壯的了。
沒有錢,趙萬庭總不能強逼着她買幾十套的西裝送給他吧?
趙萬庭瞅着她理直氣壯的樣子,笑。
漫不經心地,他掏出了自己的錢包,取出一張銀行卡,塞到白水若的手裡,說道:“我借給你,不過要算利息,借你十萬,一個月後,連本帶利的,你就得還給我十一萬。那些衣服,估計要花五六十萬左右吧,你算算就知道要還給我多少了。”
借錢給別人買衣服送給自己,還要算利息,算的利息堪比高利貸。
這樣做的人,除了趙萬庭這外,真找不到第二個人如此的厚顏無恥。
白水若瞪着他。
趙萬庭還是那一副痞痞的樣子。
冷不防的,白水若手裡拎着的大包小包,嘩啦啦的,全都砸到趙萬庭身上。
“給你三分顏色,你就給我開染房了。”
“白水若!”
東西砸過來不痛,但讓趙萬庭覺得丟臉。
他氣得臉色鐵青,諷刺着白水若:“你要是忍受不了我,沒有人讓你纏着我,哪裡來的就哪裡去吧,有多遠就滾多遠。”
白水若氣恨地瞪着他。
片刻,白水若轉身就走。
趙萬庭怔愣了片刻。
真走了。
是誰說要追求他的?
既然受不起他的整治,還是趕緊滾蛋吧!
誰稀罕她的追求了。
白水若出了服裝店,大步地走着。
店員問趙萬庭還要不要把衣服打包?
趙萬庭沒好氣地罵着:“包什麼包,你沒看到那女人都走了嗎?她不付錢,你們的衣服免費送給我嗎?”
罵完,他也跟着走人。
走了幾步,又折回來,把白水若扔在地上的那些東西,全都撿了起來。東西太多,他一邊撿一邊掉,顯得萬分的狼狽。還是店員好心幫了忙,他才能成功地把所有東西都拎在手裡。
兩邊手掛滿了袋子的趙萬庭先生,成了最搶眼的鏡頭。
路過的人紛紛側目。
他本能地四處張望,尋找着白水若。
街上行人衆多,白水若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等他把東西都搬到車上塞滿了一輛車後,他想給白水若打電話,無奈自己根本不知道白水若的電話。
“該死的女人!”
趙萬庭煩躁地扒扒頭髮。
他承認,自己是很過份。
想到白水若現在身無分文的,他要是自己走了,她連坐公車的錢都沒有。
趙萬庭更加的煩躁了。
數分鐘後,趙萬庭還是決定打電話向章曉求助,章曉肯定知道白水若的聯繫電話的。
接到趙萬庭的求助電話,章曉以爲兩個人有戲,很爽快地把白水若的手機號碼給了趙萬庭。
有了手機號碼,找起人來就方便多了。
白水若並不知道趙萬庭在她走後,就心生煩躁,自覺他太過份。她一氣之下走人,就沿着街道漫無目地的走着,直到手機響了起來,她才停下來接聽電話。
“喂。”
白水若的聲音顯得沮喪萬分。
“你在哪裡?”
趙萬庭低沉的問話聲刺入她的耳裡,她發愣,怎麼都沒想到會是趙萬庭給她打電話。
回過神來後,她看看自己四周圍的店鋪,挑了一間店鋪的名字告訴了趙萬庭。
第一次的通話,很快就結束。
白水若沒有再往前走,在原地等着趙萬庭找來。
等了大概十分鐘,趙萬庭出現在白水若的面前。
兩個人如同所有情侶吵架那樣,吵過架後再次面對面,彼此間都有點尷尬。
“走吧,我送你回家。”
趙萬庭主動打破了尷尬的局面,淡冷地對白水若說了一句,然後轉身自顧自地往回走。
白水若默不作聲地跟着。
上了車後,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趙萬庭默默地開車。
白水若從副駕駛座轉到車後座去坐。
車內安靜得讓人無所適從。
“你真喜歡那些衣服,下個週末,我們再去買。”白水若輕輕的聲音從車後座飄過來。
趙萬庭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脣瓣抿得緊緊
的,一言不發。
“今天真的很抱歉,我實在是沒有錢了。”
趙萬庭那兩片脣瓣抿得更緊了。
“我,我向章曉借點錢。我們是朋友,她不會算我利息的。”
吱——
趙萬庭倏地把車開到了路邊停下來,扭頭,他陰冷地盯着白水若看。
白水若迎着他的盯視,眼神卻是一片清澈明亮。
咬牙切齒的,趙萬庭陰冷地擠出話來:“值得嗎?我到底哪一點值得你這樣做?其他女人聽到我的名字,都嚇得連滾帶爬,你卻……”
白水若斂回了視線,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澀澀地笑着:“都怪章曉,她把你和千雅的故事告訴了我,雖然我也是把它當成故事來聽的,可我聽着聽着卻心疼了,心疼你。我也不瞞你,不是章曉主動要安排我們相親的,是我求她幫我安排的。”
她聽着他的故事,聽着他十幾年來渾渾噩噩地過日子,她一顆心就揪痛揪痛的。
明明,那個時候,他們連面都還沒有見過。
她不是出身上流社會,並不知道趙萬庭的臭名。
所以,她不會被先入爲主的觀念佔據,不會認爲他是個色魔。
她感受到的是一個男人的懺悔,是一個癡情人的憤恨,他無法爲心愛的女人報仇雪恨,因爲傷害他心愛女人的是他的父母親人。他便用他的方式來懲罰他的父母親人。
如今,他的家人都在悔恨,他又何償好過?
折磨家人的時候,他也在折磨他自己。
他的名聲臭了,稍微好點的女孩子,聽到他的名字,都落荒而逃。現在不要說門當戶對的婚姻了,就算他肯低娶,也沒有人敢嫁他。
章曉跟她說,趙家人盼着他結婚,只要結婚對象是個女的就行。
要求降到最低點,既是趙家人的無奈,亦是他們的悔恨。
如果當年他們能夠以兒子的幸福考慮,又怎麼會有悲劇的發生?
白水若對視着趙萬庭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眸,輕輕地說道:“我不知道我這樣做值不值得,我只知道,我心疼你,我真的想撫平你的痛,希望你能解開心結。哪怕將來你娶的人不是我,我都會祝福你的,只要你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