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發狠的盯着對面急促喘息的男人,脣邊瞬間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然後猛地從身後掏出一隻博朗尼對準了男人的胸口。
“小心!”
蕭恆甚至還來不及聽清黑衣人說了什麼,一旁突然橫飛過來的女人瞬間將他撲倒,緊接着一聲悶哼而過,子彈瞬間穿透了女人的身體。
鮮血從女人的口中噴薄而出,沁紅了蕭恆的臉頰。
黑衣人微微一愣,還想在開槍時,不遠處隨着風行的吼聲,一陣槍林彈雨便朝着身後的黑衣人齊齊如雨點一般落下。
救援趕到了!
倒在蕭恆懷中的女人,在聽到遠處的激戰聲之後,終於鬆懈下來,整個人脣邊泛起了一絲安心的笑意,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薇薇!”
……
軍區醫院高幹,病房的急救手術中心門外。
蕭恆坐坐在門外的長凳上,低着頭一語不發,一隻手緊緊的捏住了一塊兒染着血的碎布。
那是從薇薇身上的戰服中取下的。
他的身上、臉上血跡斑斑,一旁的風行急得直跺腳。
“老大,薇薇小姐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你這個樣子才讓人擔心,最起碼先去包紮一下啊!”
身旁的幾位戰士也輪番勸說,可無論他們巧舌如簧說些什麼,男人卻自始至終都維持着這樣的姿勢,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一旁的軍醫想上前包紮,可剛一靠近,就被男人冷冽的眼鋒給殺得一動不敢動。
直到手術室的燈光徹底滅了下來,坐在長凳上的男人這才猛地從長凳上站了起來,疾步奔了過去。
手術的大門被打開,幾個醫生推着病牀上面色蒼白的女人出來。
“蕭首長對不起!我們盡力了,可是孩子還是……”
爲首的軍醫扯下口罩,一臉嘆惋的低聲說道。
“孩子,什麼孩子?”
望着病牀上面色慘白如紙的女人,蕭恆那雙通紅的眸子,怔愣的望向醫生?
醫生詫然地開口,“薇薇小姐有了身孕,已經一個月了,只是子彈打中了腹腔,孩子已經……”
“你說什麼?”
男人通紅的眼睛瞬間打斷了醫生的話,一隻手
狠狠的捏住了醫生的雙臂,一雙眼睛彷彿要吃人一般盯着醫生。
醫生瞬間被這殺氣所懾,抖着脣一時間竟結巴到一句話都說不出。
孩子,他們竟然有了孩子,可卻因爲他的關係而讓孩子徹底的離開他們了。
蕭恆幾乎控制不住的整個人渾身戰慄着,望向病牀上那面色蒼白的女人。
還是風行走過去打破這片沉默。
“老大,趙醫生他們也盡力了,你先讓他們把薇薇小姐送回病房吧!”
幾個醫生護士見狀又是點了點頭,蕭恆這才什麼都沒說任由他們推着女人進入了監護病房。
“她的身體情況……”
幾度深呼吸之後,男人這才調整了情緒沙啞着開了口。
趙醫生望着蕭恆,斟酌着開了口。
“薇薇小姐是腹部中彈,還好沒有傷到脾臟,除了傷到孩子之外,其他的並沒有什麼損傷,只需要好好休養一番。”
“我知道了。”
男人沙啞的聲音已恢復了往日的冷靜,趙醫生只得嘆息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走廊的門外,蕭恆點燃一支菸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嫋嫋的白霧在指尖纏繞飛舞,好半天他吐出一口長氣,眸光閃着幾絲凜冽望向對面的男人。
“查出來沒有?”
顯然在確定薇薇安然無恙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查清追殺他的那幫人的身份。
風行望了一眼男人還在流血的手臂,不由得蹙了蹙眉。
“老大,不如先讓趙醫生把你的槍傷處理一下吧。”
蕭恆夾着菸頭的手指揮了揮。
似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傷,繼續沉聲問道。
“說。”
風行熱勉強的收回了目光,抿搖了搖頭低聲道。
“沒有審問出來,抓到的人全部已經自盡,而且更沒有從他們的身上找到任何證據,只不過……也並不是一無所獲。”
說着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類似芯片的東西。
“這是什麼?”
“這是我從爲首的領頭人身體裡取出來的芯片,好像是被人植入進去的,也許應該能找到什麼線索。”
植入芯片?
“去查查,我
要在最快的時間之內知道是誰下的手。”
蕭恆望着那枚芯片,原本冰城漆黑的眸光閃過一絲殺伐之氣。
“我已經安排人調查了,結果應該在十分鐘之內就會出來。”
風行重新的收回芯片,低聲對着面前的男人說道。
“嗯。”
蕭恆隨意的點了點頭,彈了彈手中的菸灰,指尖的煙已經燃盡只剩下一個菸頭,他走過去將煙按滅在垃圾桶中一言不發。
在正要推門而入的時候風行猶豫了半響,還是驀然的叫住了男人。
“老大,有件事情我……”
“嗯?”
男人回過頭來,風行望着他略帶疲憊的面容,怔愣片刻之後隨後又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結果出來的比想象中的還要快,因定製芯片來自於內部。
能夠得到這個芯片的除了蕭恆之外,只有另一個人。
蕭恆掃了一眼手中的資料之後,瞬間脣邊漫起了一絲冷淡的弧度,果然和他猜的沒錯。
這樣精良的裝備,這樣訓練有素的人,只能是那個人的手下。
只是想不到自己和老首長本算不得有恩怨,卻因爲一個虛無縹緲的事情而對自己下了手。
“老大,這件事情該怎麼處理事?要鬧到軍事法庭還是……”
蕭恆緩緩的合上手中的資料,將文檔隨意的扔在桌上,擡眼望向風行。
“你認爲就單憑一個芯片就能定他的罪嗎?更何況打草驚蛇,那原本就不是我的風格。”
“那……”
風行皺了皺眉,不解地望向蕭恆。
“我自有辦法,你還記得前些日子我讓你收集的證據嗎?現在是時候拿出來的。”
風行驀然睜大眼睛,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蕭恆早就籌備計劃好了一切,只等毒蛇出洞就再給他致命一擊。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辦。”
蕭恆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身旁的醫生也已經簡單地爲他包紮完畢,他揮了揮手對身旁的幾人低聲道。
“守在病房門口,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放進來。”
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不能再失去薇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