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就在郵局中,一個人少的角落,範克勤寫道:“叛徒現用名汪炎,三六年在甘肅時當過特科警衛員,也在那時見過三元書店老闆,後執行任務時被軍統逮捕,遂叛變。在半個月前,此人無意中認出了……”
範克勤就把汪炎的情況,以及現在三元書店的情況,寫在了上面。包括軍統現在要和小鬼子合作的事等等。至於應該怎麼避免這個事,那就不是範克勤能夠左右了的了。但他相信,自己都寫的這麼清楚了,紅黨地下黨,是必然能夠處理的。
等寫好之後,範克勤將信紙摺疊塞進了信封當中。然後他從郵局出來,再一次細細的觀察了身後的情況。確認了安全,範克勤朝着三元書店的方向而去。
話說,根據錢金勳說的,三元書店正門左側的斜對面。已經被軍統的人設置了監視點。於是範克勤快要接近三元書店的時候,他開始默默的觀察起來。而且沒有真的去到三元書店,而是在三元書店的左側街面,找了個吃飯的小店,走進去,然後坐在靠窗子的位置,開始觀察起來。
一頓飯的功夫,果然,讓範克勤看出了一些情況。那就是自己對面一個看似住家的兩層小樓,第二層的一個窗口,是拉着窗簾的,可是呢,這個窗簾如果是在別的地方,那真可能是正常的,可它偏偏出現在錢金勳所說的大致位置,那就不正常了。這個窗簾看似拉上了,實則,在側面有一個非常小的縫隙。
範克勤的眼力太好,是以他不用什麼望遠鏡,也能夠比對的出來。而且也是因爲他的眼力太好,在吃飯的過程中,他看見那個窗簾微微的動了小下。這換一個人都不可能看的見,但範克勤就是看見了。
另外,動的那一小下,正是側面拉開一個小縫隙的那側,下半部分。範克勤推測,這是有一個人坐在側面,而且因爲窗簾的縫隙非常小,所以這個人再監視的時候,不免要把頭湊的很近,所以無意中微微觸碰到了窗簾,才導致給窗簾動了下。而他是坐着的,是以,是在串聯下半部分微動。
範克勤確定好了這個情況之後,吃過了飯,付錢從小店中出來。也不停頓,直接繞到了三元書店的後面。三元書店的後面,連着的是一個居民小區,中間有不少煤棚子之類的。範克勤細細的在後面找了一圈,倒是沒發現什麼監視點。但這不代表真的沒有。他了解軍統的一些手段,因爲有很多都是他傳授的。是以,找不到不代表真的沒有。有可能是後身幾個通向外面的口子處,被設置了監視點這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範克勤跟沒事人一樣,從另一側出了門,然後這一次走到了街頭,再一次來到了三元書店的那條街上。這個時候,他看見了一個沿街叫賣的報童。於是範克勤一手捂着嘴,咳嗽了兩下,道:“小夥子,麻煩你個事啊。“
說着,另一手從兜裡掏出一張鈔票,道:“你把大公報,亞輝日報,新晚報,都來一份。然後幫我送到前面的三元書店裡,老闆是個戴眼鏡的,我叫同隱志,你就說是我送的,他就知道了。來這是錢,不用找了。“
他一邊說着,將錢給了這個報童,另一隻手可是一直成拳頭裝,好似嗓子有點難受,準備咳嗽一樣。然後眼睛故意微微迷着,如此,眼睛也和自己之前有區別。如此,這個報童就算看清楚了自己樣子,也不是本來的面貌。就是衣服有點高檔,但上海灘穿西裝的,可是不老少。所以也沒什麼問題。
“好的先生。“這個報童看見前了很是高興,道:”謝謝,我現在就送過去。“
範克勤道:“等會。咳咳……“然後那那封信掏了出來,插在了報兜子裡,道:“這封信也一起給他。”
“好的,先生。”報童說了一聲,見範克勤又一邊咳嗽一邊擺了擺手,於是立刻轉身朝着街裡面而去。範克勤也不過去,就主打一個超級視力。雖然這是在街頭,三元書店在這條街的街中,其他人看不見,但範克勤可是看的非常清楚。
見那個報童確實是進入了三元書店,範克勤放了心。其實這個報童不可能說收了錢不做事,畢竟幫人跑個腿什麼的很正常。比如說他賣報的時候,有個咖啡廳裡的人,招呼他過去然後給他一毛錢:“去幫我跑個腿,買盒煙去。”他肯定去。所以報童是真的沒感覺多奇怪。
而且自己是揹着報紙兜子的,這種報童一大早就得去報社蹲點,然後領取報紙,再出來賣。如果他真的收錢卻跑了不辦事,萬一真的得罪了什麼人,找上報社去告狀。那報社肯定不願意得罪客人啊,而且報社真是不差一個報童,分分鐘能夠找一大幫的好嗎。
是以這個報童,來到了三元書店的門口,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就看一個店老闆應該是正在給一個客人結賬,不過果然是之前那個嗓子不舒服的先生說的那樣,店老闆是個戴眼鏡的人。於是他就在旁邊等了一會。
沒多長時間,接完了賬,那個客人走了。店老闆看向了報童,道:“怎了?到我這裡賣報紙來了,行,給我來一份新晚報吧。”
報童掏出大公報,亞輝日報,和新晚報遞給了店老闆,口中說道:“剛剛有位先生,讓我給您送三分報紙,哦,還有一封信。他說他叫同隱至,錢已經付過了。”
“哦?”三元書店的老闆瞬間警覺了,道:“好啊,他還說了別的嗎?”
“沒了。”報童說道:“老闆,您要是沒事,我就出去繼續賣報了。”
“好。”三元書店的老闆含笑點了點頭,把三份報紙和信件都收在了桌子下面,道:“你去吧。謝謝啦。”
等報童出去,三元書店的老闆,立刻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