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克勤接着往下說道:“然後呢,這小子也參與過抓捕紅黨的事件。可是呢,抓捕軍統的時候就成功了,抓捕紅黨的時候,人給跑了,沒爪着。你說,這個人,可不可疑吧?”
錢金勳聽完樂了,道:“嗯,那肯定是非常可疑的,那些紅黨可是厲害的緊,那潛伏在汪僞警務局裡面,可是不奇怪的。再加上這小子在三元書店出事後,幾次出沒於附近,而後就不再來了。還參加過各種抓捕行動,抓捕軍統的成功了,抓捕紅黨的呢,就失敗了。這是巧合嗎?我們專業人士從不相信巧合,所以這小子說不可疑都不行。”
範克勤道:“對,這算是你調查出來的線索吧,沒錯吧?”
“當然了。”錢金勳道:“我他麼還理直氣壯呢。誰要是敢說我查到的這個東西不可疑,他就讓他們來。還不如我呢。”
範克勤道:“戴老闆給你的電報就是這個內容,紅黨名單,這東西一點線索沒有的情況下,那是不可能搞得來的。所以戴老闆也知道不合理,才說了,或者線索。那你開始查找線索,有毛病嗎?”
錢金勳道:“沒毛病啊。”
範克勤又問道:“那現在三元書店這樣一個基本確定就是紅黨站點的地方,被燒燬了,人跑了。你從這方面入手,並發現了可疑人物,也沒毛病吧?”
錢金勳道:“那更沒毛病了。”
範克勤道:“所以……”
錢金勳道:“所以,我鍥而不捨,還發現了可疑人物。而這樣的可疑人物,在汪僞裡那可不在少數。參加或抓捕軍統的,抓捕紅黨的,太特麼多了,這樣的人一抓一大把啊。我只要把其中這些人分辨一下,專門找出現過在三元書店的……不!只要出現在三元書店所在街道的……不!只要出現在三元書店附近的,而且抓捕成功過軍統的,沒有成功抓捕紅黨的。符合這三個條件的,都可以成爲可疑人物。“
範克勤上下不斷的打量着錢金勳道:“嘖嘖嘖,看看,看看,聰明啊,老錢。一點就通,一通就透。”
“嗯。”錢金勳道:“我還舉一反三呢我。”跟着笑舉酒杯,道:“來,喝酒。”
接下來,錢金勳不再憂愁了,畢竟自己的老弟給自己出的注意,他覺得很完美的解決了戴老闆的命令。沒錯,現在他有點煩戴雨農了。自己是,這個軍統副局長肯定是在戴老闆面前,沒啥權利。但好歹也是副局長啊。最起碼我特麼名義上是啊,你就這麼使喚我。而且是在在前方一線,我錢金勳,是全才,也一樣能夠在一線工作。可你特麼見過,在讓二把手在前線指揮的嘛。
其實,這只是錢金勳的想法。有沒有二把手在一線指揮的?當然有,一把手在前線指揮的情況都有。只不過錢金勳現在不願意搞前線工作。而且內務這一塊,他纔是最厲害最拿手的。這個習慣,其實還是範克勤間接幫他養成的。
原先,錢金勳跟着孫國鑫的時候,內外都是他負責。自己的老弟回來之後,範克勤對外的能力簡直是強的嚇死人。而且又是自己的兄弟,錢金勳肯定願意放手啊,於是外勤這一塊後來全交給範克勤了,他就專門做內務。結果他們兄弟二人一外一內,讓情報處屢立大功。把戴老闆都整飄了,因爲當時也的確給中統壓的根本擡不起頭來。
於是戴老闆有點好大喜功,直接親手促成了,跟他自己已經有分庭抗禮之勢的安全局。結果他以爲孫國鑫必然依舊會對自己言聽計從,可是孫國鑫的各種水平也是非常高的,在得到了大權之後,讓安全局越來越獨立。可以說這個讓戴老闆有點追悔不已,可也沒辦法了。只能趁着自己還佔上峰的時候,把錢金勳明升暗降,調到了自己的身邊,當了軍統的副局長。
哥倆喝了一通酒,不多,每人十個啤的。然後各自分開,到了第二天,錢金勳就開始按照範克勤的幫辦開始實施的起來。結果都沒用上一天,就發現了一個“可疑”人物。畢竟就想錢金勳之前自己說的,在汪僞內部,類似於警務局這種部門的人,參與抓不過軍統和紅黨的,那簡直不要太多,一抓一大把。只要這個人出現在三元書店附近,錢金勳管你那個,就先把你列爲可疑人物處理。
然後把這些人在做進一步調查,只要發現他參與軍統抓捕的時候成功過,你別管是不是他親手抓的,哪怕對方當時只是在外圍崗哨維持秩序,那也算。另外,抓捕紅黨失敗這一條錢金勳給否決了。因爲他覺得,紅黨的潛伏着相互之間,本身不可能產生橫向聯繫。是以,這個抓捕成不成功就無所謂了。
其實錢金勳想的也對,有時候潛伏人員,真的是沒法聯繫。根本來不及的,你明知道抓捕的人可能是自己的同志,可你之前又不是神仙,有不產生橫向聯繫,你怎麼可能就一定能夠通知到位呢。所以,往往有時候你得忍住心如刀絞的痛苦,表面還得表現出雲淡風清的模樣。其實這樣纔是最最痛苦的。可是沒辦法,爲了打擊侵略者,不使國人成爲亡國奴,他只能這麼做。其實,這纔是真正的勇士。
錢金勳花了好幾天,一連串確定了好幾個可疑之人,然後通過進一步調查,踢出去了三個,剩下了兩個。這兩個人非常符合條件。但是他沒有着急,而是決定在等些日子,往總部彙報。畢竟自己不能太利索,如果太利索,反而會讓人以爲這個線索找的太輕易了。
而永田美津夫那面也在聽取彙報,現在對於他來說,還真有點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意思。但是他其實本質上,還是希望東風不要來。畢竟這個計劃雖然是他定製的,但前提條件是,一旦戰局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