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容也不知自己哪根筋不對,突然一下子跪在了東方躍面前:“公子,您可不能棄我不顧,我在這旱地人生地不熟的,京城的親戚也不知還在不在,若是他們都不在了,我該如何是好,其實我此次去京城也並不知能否找到他們,也許他們早就搬走了也說不定,幾十年了,他們也許還不知道有我這麼一位親人吧,如今我也算是孤苦無依,若是公子不嫌棄便留我在身邊照顧公子可好,無端姐姐教會我很多,我可以伺候公子的,我真的無法一人在這旱地生活。”若不是東方躍自作主張將她帶來旱地,她何須如此求他,她在這旱地人生地不熟的,加之她還要回京城找上官天鴻,怎麼能長留在旱地,而且若是寫書信回去,被東方躍發現並未她說的什麼親戚,而且書信是寫給上官天鴻的,那她豈不是不想活着離開旱地了。既是來了旱地她就沒想過要離開他們,她的本意是去找上官天鴻,可如今卻跟着東方躍來了旱地,其他她昨夜一晚上早想過了,若是東方瑾得勢,那麼東方瑾定會遷都回京城,到時候她定能找到上官天鴻。她相信上官天鴻能躲過這一劫,從師兄那裡出來便深信不疑了,她想若是自己回京城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找到上官天鴻,加之上官賢對他如此重視,她的存在勢必會給他造成負擔,她真是考慮不周,急匆匆的便從師兄那裡出來,如今想想,還不如留在師兄身邊,這樣也許還能知道他的一些消息。
“你想留在我身邊?”東方躍盯着木易容,這種不信任從一開始便有,如今更加濃了:“你可知我是誰?那日在樹林你,你應當聽到那些人喚我什麼了。”
木易容心中一驚,她真的是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忙跪在地上磕頭道:“民女知罪。那日自是聽到其中一名黑衣人喚您躍王,民女雖讀書甚少,但也是知道普天之下只有一人稱得上躍王。”
“你聽到了,難道不覺着自己是聽錯了?”東方躍冷冷的逼問道。
今日的木易容不知爲何錯漏百出。明明她昨夜已經想好無論如何都要呆在東方躍身邊,這樣纔有機會跟着東方瑾回到京城,如今事到臨頭自己竟然把昨夜想好的一切對策都給忘了,東方躍真懷疑她是不是刻意如此裝的蠢頓,故意想要混淆視聽。
木易容是真傻!絕不是裝的,她有些時候可以算得上聰明,可有些時候又會犯糊塗,糊塗起來還真的是錯漏百出,一問便什麼都抖出來了,就像她師父曾經所言。她除了易容術天下無敵,其他的都不能擺出檯面來。
“額~我~”木易容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說了,若是再說下去只怕她自己會把師兄,師父給說出來,她只好跪在地上磕頭道:“我不知該如何向您解釋。我只是想留在您的身邊,如今來了旱地,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您,不論您是不是我所想到的王爺,若您不是王爺,那我也想留在您身邊,若您是王爺。懷疑我是應當的,可我真的不知該如何說如何解釋才能讓您留下我。加之我在這旱地無親無故,區區弱女子,若是京城的親人也沒了,或者是他們並不想來旱地,小女子豈不是孤苦無依終此一生?那當日我還不如被公子您打死算了。也好過留在世上飽受這些折磨。”
木易容只好拿出平日裡對汪昊的那一套來對着這東方躍了,她實在是沒有招了,若是在說下去,她怕自己真的會說漏嘴,只求這東方躍不要再問了。就這樣留下自己不是很好。多了個伺候自己的丫鬟還不必支付工錢。
東方躍想了想看了看一邊有些急切想說什麼的文大人,知道他又要說些什麼絮絮叨叨的話了,只是一直在旁邊忍着,想要看東方躍是什麼態度,東方躍仔細的看着木易容,瞧她那樣似乎也做不出什麼事來,就算真是什麼對他不利的人,他東方躍又何曾怕過。
於是在文大人開口之前他先說到:“好,我便是你知道的那位分封在赤地的躍王,留你下來也並非不可,瞧着你還有些蠢頓!日後你便跟着無端吧,她會教你一些伺候本王的事情的。”
木易容怎麼聽着不像是在誇她呀,什麼叫蠢頓,她自問自己不傻,反而很聰明,若是有朝一日她逮住機會,定要易容成東方躍,好好報復報復他一番,誰讓他不好好說話,非要說她蠢頓了!
心中再怎麼不舒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還是得立馬忙着跪地磕頭道:“多謝公子,多謝公子,我定會跟着好好跟着無端姐姐,定會好好伺候公子的。”
東方躍點點頭看向無端:“你去準備一下吧。”
白愛蓮俯身:“諾~”然後看了一眼木易容出去了。
“你也起來吧,我是躍王來旱地自然是要進宮見瑾瑜王的,我既是留下你,自然會帶你一同進宮,至於規矩,跟着無端你自會知曉,你出去吧!”東方躍看也不看木易容一眼揮揮手道。
木易容忙點頭哈腰的跟着無端的後面出去了。
接下來也不知東方躍在房裡與大臣們說了什麼,他們開門時已經過了午膳時間了,無端似乎習以爲常,只是苦了木易容完全不知道還要捱到什麼時候,看到隨從從東方躍的房裡出來,木易容像打了雞血一般跳了起來嘴裡還忍不住嘀咕道:“總算是可以吃飯了!”
無端站在一便看着木易容這個樣子無奈的笑了:“這些這是一些基本的事而已,若是你連這個都受不了,我勸你還是乖乖呆在旱地,莫要跟着王爺了。”
木易容聽不出無端對她說的是喜還是憂,只是扯着臉笑道:“無端姐姐,你真厲害!”
無端聽後依舊如前溫柔一笑。
東方瑾突然收到東方躍在旱地的消息時又是激動又是震驚,不知道該罵他好,還是該因爲他而感動。
武福看着五味雜陳的瑾瑜王自知自己也沒法子,於是便偷偷去請了葉萱來。
葉萱得知此事後也如東方瑾一般五味雜陳,她實在是太理解東方瑾的感受了,如今難得能讓兄弟團聚,卻也是喜憂參半。
“他既然來了,便好生迎接他吧,這些年大家都不容易,好在還有這麼些個兄弟惦記着,牽掛着,如若不然,瑾你也未必能撐到今日不是嗎?”葉萱的聲音在東方瑾身後響起,溫柔,感性。
東方瑾轉過身去看着一臉平靜的葉萱:“你都知道啦!”
“嗯,武公公告訴我的,武公公說很少見你如此愁眉不展了,他自是知道不能解決,便叫了我來。”葉萱笑意盈盈的道。
東方瑾點點頭:“躍,他還是有些衝動任性,放着赤地不管獨自一人來旱地,你說萬一消息泄露出去,赤地丟了還是小事,那些如豺狼一般虎視眈眈的敵人,對他下狠手,傷了他,或者~”東方瑾有些不敢往下說去:“想想都可怕,他卻還是不假思索的來了。”
“瞧瞧,你如此擔心他,害怕他受傷害,其實你不也是想見到他嗎,既來之則安之,人家來都來了,你不會也帶着一副冷冰冰的臉呵斥他回去吧!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這次他沒事便是很好的證明不是嗎”葉萱笑着寬慰道:“躍,他就是這樣的脾性,實則率性真實,還以爲幾年時光便把他給抹平了心中倒有些可惜,如今瞧來,也應當順其自然,不失望,不希望。”
不知爲何聽了葉萱的話東方瑾感覺自己心情好了很多,無奈的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愛道:“也就你能說會道,如若不然,我此刻只怕還生着氣呢。”
“不是臣妾能說會道,而是王爺你心如明鏡,自是知道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的。”
晚上東方躍激動的坐在東方瑾身邊,瞧着亦如當年意氣風發的東方瑾,以及年輪在東方瑾的臉上刻下了不少的安靜與智慧,沉穩與深邃,東方躍不知該感激葉萱還是該繼續怨恨葉萱。
“五哥~”東方躍聲音有些哽咽,舉着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若是六哥也在便好了。”
一說到東方明,葉萱的心便有些觸動,他送來虎符,他的一番情義,她辜負了!她去瞧他那次,他身染重毒,前些日子她忙着爲東方瑾配置火藥製作炸彈竟然忘了要爲他配置解藥,她愧疚自己沒有把他的事記在心裡,想來此刻他應該還受着那藥的折磨吧,可這些日子她
竟然發現,自己竟然無能爲力,無法爲東方躍配置出清除他體內毒素的完整藥方來!
“是啊,也不知六弟他過的好不好,若是三兄弟能再團聚就好了,不過七弟你放心,我們三兄弟團聚的日子不遠了!”東方瑾今夜的確是高興的,於是笑着舉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