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 空中忽然傳來一陣冷嘯,一枚利劍從對面破空射來,擦過蝴蝶的身邊, 狠狠地射在莊省的胸口。
“莊省!”
“噗……”莊省條件反射地提起右手握住刺在自己胸口的長劍, 嘴中突然冒出一口鮮血。
眼看着莊省在自己面前被利劍射中, 蝴蝶驚得不能自已, 顫抖着手上前去攙着他, 讓他靠在自己的懷中。
“莊省……”蝴蝶攙着他,望着他那被利劍刺穿的胸膛和被殷紅的鮮血染紅的月白衣裳,心痛地無以復加, 她帶着哭腔急急道,“你還好嗎?你有沒有事?你痛不痛, 肯定很痛對不對?這青天白日, 爲何會憑空射出一支箭來呢?”
莊省顫着手, 顫顫巍巍地搭在蝴蝶的手上,反過來安慰她道, “蝴蝶,別怕。”
“莊省……”蝴蝶望着眼前一臉蒼白的男子,明明他傷的那麼嚴重,還反過來安慰她,這讓她着實心疼不已, “你一直在流血, 可我又不懂醫術, 萬萬不敢觸碰你這傷口。可是, 若不將箭拔出, 你就會一直流血而亡,這該如何是好?”
“蝴蝶, 我……咳咳……這一次,我可能真的要離開了。我還有很多話沒有對你說真,咳咳咳咳……”,莊省猛地咳出一口血來。
“你別說了,你別說了……”
“不,我要說完,我怕不說,我再也沒有機會了……”莊省顫巍巍地握着蝴蝶的手,道,“蝴蝶,其實我……”
“蝶兒。”
聞聲,蝴蝶回眸望去,只見山峰後方頂上突出出現一夥身着勁裝腰佩長劍的黑衣之人,爲首之人,正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這黑衣人的首領,便是大盛國的皇帝,沈安潯。
“是你……咳咳……”望見來人,莊省一臉警惕,他將蝴蝶掩護在身後,側過頭低聲道,“蝴蝶,趁他們還未防備,你快走!這裡有我!”
“不!我不走!莊省,他們究竟是什麼人?我走了,他們傷害你怎麼辦!”蝴蝶堅決地搖搖頭,“我不走,我要和你同生共死!”
沈安潯將手一招,向前一指,道,“殺!”
“是!”得到令下,黑衣人遂拔劍上前。
“你快走!”莊省使出運氣,艱難地全身力氣,猛地將蝴蝶推向遠處,待確認她遠離了危險圈,遂轉身孤身迎戰。
“莊省!”蝴蝶被莊省的氣功推向遠處,條件反射地匍匐在地,身上磕了許多傷口。她擡起頭,只見莊省孤身一人被一羣黑衣人圍攻,身上白衣早已被鮮血染紅,她十分擔心莊省的安危,遂又忍痛起身,去尋莊省。
“蝶兒!”沈安潯一把擁住蝴蝶,十分欣喜道,“我終於找到你了!”
“你是誰!你放開我!你放開我!”被一個陌生男子擁着,蝴蝶覺得十分可怕,遂激烈地掙扎道。
“蝴蝶!”莊省身在敵陣當中,望着不遠處的被禁錮的蝴蝶,眉宇間十分擔憂。分心之下,莊省身上又受了一劍,條件反射地單膝跪地,一口鮮血從嘴中噴薄而出。
“莊省!”
蝴蝶狠狠地咬了沈安潯手臂一口,待禁錮她的那人將手臂收回,她迫不及待地跑向莊省,單膝跪地,輕輕地攙着他,淚眼婆娑地道,“莊省……莊省……”
“你怎麼又回來了呢?”莊省一身鮮血,傷口遍佈,他望着眼前的女子,苦笑道,“我不是讓你走嗎……”
“莊省”,蝴蝶搖搖頭,她緊緊地握着他的手,“我不走,我哪兒也不走……我說過,我要和你同生共死!”
“傻瓜……”莊省顫巍巍地伸手,想觸摸一下蝴蝶的頭,奈何,連簡單的提手的力氣都使不了了。
望着眼前兩人你儂我儂的模樣,沈安潯心中怒火直冒。
他疾步上前,一把將蝴蝶用力拉向自己身邊,並伸掌狠狠地打向莊省,“你去死吧!”。
身體本就虛弱的莊省,哪受得住這突如其來的掌力,他身體不由自主地退向懸崖,一個踉蹌,他突然從懸崖跌下。
“啊!”
“莊省!”蝴蝶猛地掙開沈安潯的禁錮,猛地跑向懸崖邊,並縱身一躍,向一隻展翅而飛的蝴蝶,追尋莊省而去。
“蝶兒!”沈安潯半跪在懸崖邊,低聲地重複呢喃道,“蝶兒……你爲什麼,總要離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