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地一聲,術師的肉體禁受不住肆虐的術力,就這樣炸了開來,血肉橫飛,而立在他面前那抹奪魂的影子已經消失不見。
噗噗,在人們眨眼的一瞬,逼近無傾的另外兩人已經倒地不起,紫紅的鮮血浸染大地,描繪出一幅雄偉而詭異的圖騰。
幾個轉眼,四名修爲不低的術師就葬身在無傾的手下,那是絕對的狠戾!絕對的鐵血無情!那雙旖旎的丹鳳眸間,冷戾乍現。
墨焰閣閣主喜怒無常,乖戾又殘忍,這樣的傳言並不是空穴來風。她可以笑靨如花,也可以脫線如斯,更可以殺人不見血!
“嫌命長的就給本座開開葷,正好,本座餓了。”點起腳尖輕盈落地,踏足於血染的大地上,“少年”那身白衣纖塵不染,摺扇輕搖,如同京都中留戀花叢的翩翩公子一般,哪裡像是剛剛那個煉獄修羅?
轉手間令人灰飛煙滅,卻翩翩無絕,這纔是墨焰閣閣主最可怕的地方!
但人們的視線不在流連於那張驚世的容顏,徘徊在地上的殘肢斷臂之間,雙眼中時說不出的驚駭和後怕。
如果,如果剛剛衝上去的那個是自己,試問在那樣絕對的速度和殺戮下,他們能夠挺得過來嗎?
當然不可能!四個碧玉級的術師一個照面就死了個透,何況是他們單槍匹馬上陣!
場上不乏有絕世強者,但此時他們卻白了臉,他們竟然看不出這個“少年”的修爲!這到底是從哪裡橫空出世的妖孽啊!
見衆人忌憚,無傾哀憐地搖頭嘆息,真是一羣好騙的傻缺。
她當然不是什麼牛逼哄哄的絕世強者,黑暗系本來就比其他系要強上一階,就算是越級挑戰都沒問題,何況是秒殺幾個同級的對手?
同時,黑暗系和光明系是唯二兩個無視等級屏蔽所有窺探的元素系,無論你的實力比她高上多少,只要你不是她的同系,你就別想窺探她的實力一星半點!
正是憑藉了這些,無傾成功地唬住了這些恨不得把她搶成幾塊的修煉者們。
這一聲慢悠悠卻充滿威壓的輕喝,人們的頭腦完全冷靜下來,不再被那女子的一句話所主導,注視着無傾的眼神充滿了思量。
先不管打不打得過這個妖孽,就算打過了,如果真的不是神器,那他們豈不是白費力氣?
迷海古林裡,人海浩蕩只爲困上一人,卻又猶豫不決,空氣逐漸地緊繃起來。
“搶了半天還不知道神器是真是假,這效率,嘖嘖……”就在這時候,一個半帶着幸災樂禍半帶着調侃的聲音打破了異樣的死寂,連同無傾在內,人們向聲源尋去。
桃紅滿目!
錦袍寬袖,桃紅的色澤豔麗至極,玉帶橫腰,朵朵金色的桃花大片地綻開在了衣襬上,至妖,至豔!
無傾驚歎,竟然穿桃紅色!這種極其風騷的顏色,不比正紅,卻比大紅色更加張揚,不似柔粉,卻比嬌貴的粉色多上幾分靡麗。這樣的顏色即使是女子也不敢輕易着身,然而在這個男子身上,卻就將它的冶魅穿得淋漓盡致!
視線往上,無傾的鳳眸一亮——美人!
七分妖邪,三分豔麗,狹長的丹鳳眼橫飛入鬢,芳姿妖妍,幾乎像是和無傾一個模子刻出來。
“都這麼看着本殿,諸位可是冷落了神器啊!”被這麼多人看着,那男子也不侷促,半臥在侍從搬來的軟榻上,身旁侍女無數,他手執酒杯悠悠揚揚地啜着,不顯女氣的華豔間透着優雅的狂放不羈。
話題一繞又回到了自己身上,無傾揚了揚眉。
語出不遜又不引起衆怒的,在人界的影響力肯定不低,又自稱爲本殿,更是彰顯了他尊貴的身份。伏影皇朝乃少年天子,膝下並無子嗣,剩下的就只有媚影皇朝的皇儲媚言歌了。
傳聞媚言歌生來華豔,好着豔色華衣,生性隨意的輕狂,日常隨行又及其奢華。但在將紈絝子弟形象發揮得淋漓盡致的同時,一身玄青之境卻是年輕一輩的翹楚;身居皇儲之位,更是一把治國的好手。只是無傾以前身在伏影,倒是沒怎麼見過這個人。
“太子殿下說的是,”人們一愣,馬上回神,緩和下情緒向無傾問道,“請閣下給我們一個明確的答覆,好讓我們弄明白。”
“閣下,請您給出證據,我們也不想弄錯了人,白費了力氣。”人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說着,但再次把目光定格在無傾原來站的位置的時候,那裡已經空無一人。
然後……
“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言歌美人果然名不虛傳吶!”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經滑到了媚言歌面前,微微俯身,纖指勾着媚言歌的下巴挑了起來,鳳眸直視着眼前這張煌豔的容顏,笑若桃花。
嘶!數千號人重重地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姿勢,是……是調戲?在萬人圍困面前,竟然還有閒情雅緻去調戲?!
調戲也罷了,但她調戲的可是媚言歌啊!那可是兩大皇朝之一的皇儲,媚影皇朝未來的君主!竟然被無傾給調戲了!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人們口吐白沫,這果然是妖孽才幹得出來的事情!太挑戰神經了!
“不知死活!”剛剛挑動衆人的女子冷笑了一聲,本來她還想時候教訓一下這個敢瞪她的小白臉,沒想到她竟然自己撞到槍口上了。
“你喜歡美人?”出乎衆人意料,媚言歌沒有任何惱怒的跡象,反而笑吟吟地打量着無傾,問了一句。
“男女不拒。”無傾答得順口。
媚言歌眼底閃過一抹亮光,又問道:“酒量如何?”
“唔,第一酒莊的花雕酒不錯。”以說起酒,無傾的思緒就直接飄到第一酒莊的酒窖裡去了。她的“死訊”傳了出去,那小氣老頭應該不用天天防賊一樣防着她了。
媚言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狂肆的笑聲配上他那身張揚的騷包桃紅,若桃花萬里隨風狂舞,更顯輕世傲物。
“好!好!你叫什麼名字?”接連的兩個好字,無一不顯示着媚言歌愉悅至極的心情。
“與你同姓,名無傾。”無傾已經有種找到組織找到黨的感覺,毫不猶豫地報出了名字。
雖然詫異無傾竟然也姓媚,但她這種毫不避諱皇族姓氏的舉動更是讓媚言歌的欣賞更上一層樓,連本殿的自稱都不用了:“小無傾,我們去暢飲一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