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
“到!”
程茂金快步進來。
他經常被張庸叫錯名字。習慣了。
反正他自己的外號就是程咬金。感覺做程咬金也不錯。
開國重臣。
還能善終。
難得。
“你們暫一旅目前有多少人?”
“報告專員。我旅目前有四千五百人。”
“暫二旅呢?”
“三千七百人。”
“哦。”
張庸粗略計算。
那就是八千人左右。兵力還是比較厚實的。
默默打開系統。
查看部隊參數。
【暫編第一旅:4953人】
【暫編第二旅:4108人】
咦?
數字好像報小了?
果然,又瞞報了。
真是國軍的通病。
在其他國軍,都是數字往大了報。
程咬金這個傢伙,則是縮小了報。
可能是擔心數字報大了,就不允許繼續招募流落的東北軍士兵了。
眼下,在北平附近流浪的東北軍士兵已經招募的差不多。但是在華北其他地區,還有非常多。
此外,北平城內的抗日浪潮也高漲。很多人報名參軍。
大部分都被吸納到了二十九軍。
其實,張庸是主張繼續擴軍的。畢竟是兩個旅的編制。
侍從室那邊,已經轉達委座的暗示。就是要爭取主動。
怎麼樣才能主動?
當然是實力比二十九軍更強。
或者說,有足夠讓二十九軍不可小覷的力量。
可以左右華北地區局勢發展。
事實上,只要他張庸能招募到兵員,編制完全不是問題。軍的番號都有。
編制就掌握在蔣某人的手裡。他說給誰就給誰。
就是空降兵的名頭被取消了。
報告了侍從室。然後報告老蔣。老蔣直接給兩個暫編旅的番號。
也不是說故意針對。都是傳統意識作怪。覺得你們空軍要那麼多地面部隊做什麼?肯定又是小庸子亂來。
委座最喜歡糾正小庸子的“錯誤”,喜歡教他做事。張庸自然是從善如流了。
沒辦法,通電都發出去了。這種小事還跟委座反骨嗎?
自然是馬屁如潮。什麼我啥也不懂……
其實也不需要開口拍馬屁。只需要露出愚蠢而清澈的眼神,委座立刻就懂了。
事實上,在很多方面,他的確懂得不如委座啊!
於是,委座就更加來勁了,覺得小傢伙“很實誠”,恨不得手把手的教。
胡宗南等人都被他教的差不多了,沒什麼可教了,現在來個張庸,還是一張白紙,沒上過軍校,自然是教得起勁。
那啥,怎麼說的,還是自己親自教出來的才放心啊!
其他人都是反骨仔。
只有黃埔生纔是他蔣某人的根基。
“來人。”
“到!”
“把顏良旅長也叫來。”
“是。”
很快,顏良也來了。
他現在是暫編第二旅的旅長。
空降兵的番號沒有了。但是多了兩個旅。
這兩個旅的番號,是寫入了軍政部的序列表的。是正規番號。
雖然名字帶個“暫”字,但絕對不是雜牌軍。
如果從他張庸的身份說起,那是妥妥的嫡系。
最終的目的,還是要變成兩個師。到時候,直接授予兩個統一的番號,再合併成一個軍。軍的番號就有了。
雜牌部隊想要一個軍的番號,那是千難萬難。但是他張庸嘛……
“坐。”
“是。”
“二十九軍要求我們接管宛平方向的防務。包括宛平城、盧溝橋和長辛店。”
“真的?”
顏良霍然站起來。
張庸:……
要不要這麼激動!
是去打仗呢!又不是去領獎!
“我去!”
程咬金率先開口。
同時伸手按住顏良。表示你別跟我搶。
“我也去!”
顏良後悔自己反應遲鈍。
本來最先開口的是自己。結果沒有說到重點。
“宛平不好守……”
“專員你放心。我死也死在那裡……”
“閉嘴!”
張庸突然板臉。臉色冷峻。
程咬金:???
顏良:???
什麼情況?
怎麼突然間就翻臉了?
這位專員好是好。但是有時候也很可怕。
“我是叫你去守住宛平。不是叫你們去送死。人死了,宛平沒守住,一樣是廢物!”
“那……”
“日寇的重炮殺傷力很大,你再勇敢,被炮一炸,也會灰飛煙滅。日寇還有飛機。還有坦克。尤其是飛機,暫時我們還沒有十分有效的防空武器。所以,不能硬拼。”
“是……”
“要靈活機動。不能死板。在宛平廢墟只放少數兵力,最多一個排,負責監視日寇即可。日寇如果炮擊,不用管他。如果日寇步兵上來,就用迫擊炮覆蓋。我們要對付的是日寇的步兵。”
“明白了。”
“消滅了日寇的步兵,日寇自然就沒有能力進攻了。日寇的重炮不可能長時間轟炸,他們沒有那麼多的炮彈,消耗不起。”
“是。”
“我們部隊的主力,要散佈在宛平的後方,要處於隱蔽狀態。”
“是。”
兩人面面相覷。
似乎明白了一些。但又沒完全明白。
主要是這個機動防禦,有點兒新鮮。
“守宛平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我們還要主動出擊。目前,日寇在北平周圍的兵力,還不是特別雄厚,可能就一兩萬人。肯定有薄弱的環節。派人出去偵察,找到日寇的薄弱環節,然後發起反擊。集中五倍以上的兵力,打鬼子的薄弱之處。”
張庸繼續給兩人醍醐灌頂。
他們是真的不太懂。有些戰術,之前沒接觸過。
對於他們來說,熟悉的都是攻防戰,都是陣地戰。大家面對面的擺開陣勢。
然而,殘酷的現實是,國軍沒有這樣的能力。
和日寇面對面的擺開陣勢,註定是要失敗的。
因爲你沒有足夠的重武器。
單純是沒有制空權,就已經是處於下風。
繼續擺開陣勢和日寇硬拼。最終的結果就是全線潰敗。一敗再敗。
制空權有多重要?
就是食物鏈頂端。
“不要覺得以多打少不光彩。用一個營去打日寇一個小隊,完全沒問題。消滅一個日寇也是戰功。一次消滅日寇一個小隊。十次就是十個小隊。”
“因爲我們沒有重武器,也無法有效對付日寇的飛機。所以,必須速戰速決。在日寇重武器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結束戰鬥。打完就跑。迅速隱蔽。”
“我們不能光是被動的迎戰。得自己主動尋找戰機。被動迎戰,日寇什麼都準備好了。我們是沒有勝利的機會的。只有偷襲。只有出其不意,纔有一絲絲的機會。”
張庸直接剽竊紅黨的戰術。
事實證明,只有這樣,才能取得一點戰果。
國軍戰術的呆板,已經深入骨髓。不是他張庸一個人能改變的。
但是,他希望被自己“督察”的部隊,可以學會一點點靈活性。可以改變一點點思想。
不是以攻城略地爲主。
而是以消滅日寇的有生力量爲主。
攻城略地有其他部隊。
他張庸要在複雜的戰場中,尋找戰機,果斷吃掉日寇一部分。然後瀟灑的轉身走人。
沉默。
安靜。
兩人都在默默琢磨張庸的話。
再也不搶着要去宛平了。得先好好想想,要怎麼樣,才能完成任務。
不但要守住宛平,還要傷亡小,還要主動出擊。還真不是容易的事。
張庸:……
知道難爲兩人了。
要他們在短時間內領會,有難度。
但是……
速通辦法也是有的。
那就是……
先去打個電話。
“齊老闆,有個事情請求幫助。”
“專員言重了。”
“我準備接管宛平、盧溝橋、長辛店的防務。準備安排暫二旅接防。我要求他們靈活防禦,減少傷亡,還要主動出擊,消滅日寇的有生力量。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不擅長這個。所以,請你們幫忙。”
“怎麼幫忙?”
“暗中安排幾個懂戰術的人過來。”
“我需要請示上級。”
“以後,這兩個旅可能都是在黃河以北作戰,可能會升級爲兩個師,甚至組成一個軍。你們要把握住機會。”
“明白了。我立刻請示上級。”
“好。”
張庸掛掉電話。
程咬金和顏良不懂。沒關係。有人懂。
紅黨那邊最擅長的就是這樣的戰術。有他們指導,他張庸直接做甩手掌櫃。
只需要注意補充武器彈藥,保證糧餉供應,其他都不用管。
回來。
看到兩人還在冥思苦想。
“顏良!”
“到!”
“你立刻帶暫二旅出發,去接管防務!”
“是!”
“回頭我會給你們安排幾個參謀。”
“是。”
顏良答應着去了。
程咬金欲言又止。最後什麼都沒說。
任務有點棘手。
張庸的要求有點高。他還沒想好。
“你的任務也很艱鉅。”
“是。”
“你們要鎮守南苑機場。這裡是日寇必然會瘋狂爭奪的要點。日寇援兵到達以後,必定會對這裡發動猛攻。兵力可能在一個師團以上。”
“這麼多?”
程咬金頓時瞪大眼睛。
一個師團!
開玩笑……
那是兩萬多人啊!
他一個暫一旅,才四千餘人!
怎麼可能頂得住日寇一個師團?肯定頂不住啊!
日寇還有飛機、坦克、重炮……
“對的。”
“我……”
程咬金忽然覺得自己勇氣不足。
用一個暫編旅打日寇一個師團,那肯定不行啊!全部打光都不可能。
“專員……”
“我不是要你和日寇拼光。沒有意義。”
“那……”
“但是,你們需要在南苑機場吸引住日寇的注意力,掩護其他方向的兄弟部隊撤退。”
“需要我們鎮守多少天?”
“暫時不清楚。到時候根據實際情況而定。”
“日寇真的會出動一個師團嗎?”
“會的。”
張庸肯定的回答。
日寇增援平津地區的援兵,有好幾個師團。
大部分師團的番號,都在20以內,都是常備師團。戰鬥力是一頂一的。非常強。
尤其是侵華急先鋒第五師團。就是阪垣徵四郎帶領那個。
幾乎是從華北開始,打遍大半個華夏。
都是如入無人之境。
也就是後來在崑崙關被擋了一下。
“那……”
程咬金面有苦色。欲言又止。
顯然,對於抵抗日寇一個師團,他是完全沒有信心。
張庸嘆息一聲。
非常理解對方的心情。
這纔是正常人的反應。
鎮守南苑機場,確實是非常艱鉅的任務。
以程咬金的水平,估計是想不出什麼新辦法了。回頭還得去搬救兵。
去哪裡搬?
當然是齊老闆那裡。
反正他背後的組織有的是人才。
下個月,八路軍就會正式登場。然後開赴華北。
在此之前,搞點人才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八路那邊,有的是會打仗的。
比如說那誰,李雲龍。
如果真的有李雲龍。將他調來。哈哈!
就李雲龍那麼精明的人,肯定不能吃虧。部隊交給他,放心。
總之。
要錢,找日寇。
要人,找紅黨。
國共合作嘛!
完美!
“回頭我給你安排幾個人。”
“是。”
“現在,先做好防禦工事。主要是挖掘坑道。要將壕溝挖深,連通。在乾涸處挖掘足夠的藏兵洞。能夠抵擋日寇飛機轟炸那種。坑道之間要相互連接。可以快速調動兵力。”
“啊……”
程咬金又傻眼了。
不是。這麼複雜?
那還是打仗嗎?都變成老鼠了啊!
就知道整天挖地道!
“你想全軍覆沒嘛?不想就老老實實挖坑道!”
“是!”
“去!”
“是!”
程咬金如獲大赦,急忙離開。
張庸皺眉。覺得有些鬱悶。最後又無奈的接受現實。
別人主角登場,都是霸氣側漏。自身所有屬性都是255,逆天的存在。所有的手下,屬性也全部99以上。
唯獨他自己很平庸。各項屬性都平庸。手下也都平庸。
自己不是天才。
也沒天才屬下。
就他目前督察的所有部隊,指揮官都是平庸之輩。
包括那個黃埔一期生龍慕韓,也沒表現出什麼非常驚人的才華。感覺人才都在紅黨那邊?
都是黃埔生。紅黨那邊的黃埔生比果黨這邊的能打多了。
一個一期,姓徐。一個四期,姓林。都打得國軍落花流水的。真是歎爲觀止。
“報告!”
“進來。”
“報告專員,外面有一位黃老闆找你。”
“什麼黃老闆?”
“他說自己是從冀東來的。”
“冀東?”
張庸皺眉。
那不是殷汝耕的地盤嗎?
從冀東來?
什麼意思。
“叫他進來。”
“是。”
軍官答應着去了。
一會兒以後,一個胖乎乎的商賈出現了。
張庸歪頭看着對方。這是傳說中的說客?
殷汝耕派來的?
日寇指使殷汝耕派來的?
勸降?
還是想要拿回被他張庸掠奪的資產?
因爲潘毓桂和土谷潤二郎提供的地址,幾乎都對得上。所以,張庸派人將那些財產全部搜刮了。
全部運回來南苑機場。然後搬上飛機運走。
因爲財富的數額比較龐大,所以,連續來了五架DC-3運輸機。
側頭。
遠處的跑道上,一架DC-3運輸機正好起飛。
估計今天就能夠將所有財產全部運走。殷汝耕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拿回去了。
“專員大人……”
“黃老闆,有什麼話,直說。”
“我是專門來孝敬您的。還請專員大人不要嫌棄……”
“孝敬我什麼?”
“還請專員笑納。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黃老闆拿出一個信封。
信封軟癟癟的。不像是裝有銀票的樣子。
伸手接過來。熟練的撐開封口。發現裡面就一張存款憑證。是花旗銀行的。
舉到眼前看了看,發現上面填寫的數字是五萬。美元。
哦?五萬美元?這個黃老闆有意思。
這個孝敬他很滿意。
美元嘛!
最喜歡。
“黃老闆,請坐。”
“哎,哎!”
“來人。上茶!”
張庸熱情招呼着。
五萬美元。值得親自倒茶。
茶香嫋嫋。
心情愉快。
五萬美元。不錯。不錯。
還說,他已經很久沒有美元入賬了。都是銀元居多。
“黃老闆,有話直說。”
“那個……”
“你是殷汝耕派來的?”
“不是……”
“是就是。毋庸諱言。看在美元的份上,我是不會遷怒於你的。”
“真不是。”
“哦?”
“其實,我們是希望大人驅逐殷汝耕……”
“哦?”
張庸有些意外。
對方居然不是殷汝耕派來的說客?
還要幹掉殷汝耕?
嘿!
張庸頓時來興趣了!
有搞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