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志恆一聽柳同方的行動進展順利,也是很高興,他笑着說道:“那太好了,我現在就在我自己家中等你過來,還有青江園的房子不能用了,你趕緊派人去處理乾淨,恢復原樣。”
柳同方一聽就知道今天的行動一定有了收穫,不然寧志恆不會把那處院子放棄,這是有了結果了,他馬上連聲答應。
寧志恆放下了電話,坐在座椅上閉目養神,仔細回想今天和河本倉士接觸的一切細節。
而與此同時,河本倉士也帶着一隻白瓷淨瓶和一包瓷器碎片回到了日本領事館。
兩位武官將他送到房間門口後告退而去,河本倉士掏出鑰匙將自己的房間門打開,走進了房間。
河本倉士的專用房間是一個大套間,一進門是一個寬敞的會客廳,再往前是臥室,在會客廳的右側有一個大房間,是用來放置他多年來收藏的古董和保險櫃的所在。
慄田太郎是他的隨身護衛,跟着在他的身後,有些擔心的看着河本倉士說道:“先生,這一次真的是很危險,這已經是第三次發作了,是不是提出申請,回國好好治療,我們國內的治療條件要比這裡好很多,相信一定可以治好的。”
原來河本倉士的心臟確實不好,這兩年來接連發作,慄田太郎非常擔心,他極力勸說河本倉士回國治療。
可是河本倉士卻是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確實不太好,可是現在他剛接手杭城的諜報工作,一切剛剛步入正軌,工作纔剛剛要展開,怎麼可能放下一切回國呢?
再說現在今井優志又將那件最爲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對於這件事情自己心中也有重大的心結,必須要搞個水落石出,這樣關鍵的時候又怎麼能離開。
河本倉士擺了擺手,微笑着否決了慄田太郎的提議,他說道:“不用擔心,只是片刻的昏厥,很快能夠恢復過來,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就申請回國治療。”
慄田太郎卻是再次堅持勸說道:“可是您現在發作的時間越來越長,以前就是一二分鐘,這一次我計算了時候已經達到了六分鐘之多,長此以往,可是對您的身體有很大的傷害啊!”
他的任務是主要就是負責保護和照顧河本倉士,現在看河本倉士根本沒有當回事,不由得心中焦急。
看着自己的老部下的樣子,河本倉士只好答應道:“這樣吧,等忙完這段時間,完成這一次的這項任務,我就申請回國治病。”
說到這裡,他看了看手中的白瓷淨瓶笑着說道:“這一次沒有白走一趟,收購到了這樣的寶貝,哎呀真是可惜!如果另一隻還完整的話,那該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一件事情啊!”
說到這裡,他將手中的那包瓷器碎片放在桌子上,笑着說道:“我要親手還原出這隻淨瓶,這纔是我真正的樂趣所在啊!”
慄田太郎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知道河本倉士又要去觀賞自己的收藏了,這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只好躬身告退。
河本倉士看着他出門後從外面把門帶上,這纔來到房間右側的一道門前,再次用鑰匙打開這道門,推門而入。
進入這道門,走進了一個寬敞的大房間裡,裡面琳琅滿目的擺放着許多珍貴的古玩,他將手中的淨瓶仔細的放在一張桌子上擺放端正,極爲滿意的看了又看,仔細端詳了良久,這才戀戀不捨的轉身離開。
他又走到了房間最裡面的一個保險櫃前,這個保險櫃是河本倉士放置最機密文件的地方,是當前最先進的保險櫃,必須用鑰匙和密碼同時使用才能打開,如果連續出現三次錯誤,裡面就自動鎖死,再也無法打開了。
河本倉士認真的檢查了一下圓形密碼鎖上面的數字,和自己平時撥轉的數字一樣,說明沒有人接觸過保險櫃,這才轉身離開。
在寧家大院的客廳中,匆忙趕來的柳同方和權玉龍正在向寧志恆彙報工作進展情況。
權玉龍將一張大圖紙在桌子攤開,然後仔細向寧志恆講解着。
“組長,我們按照您的指示,去尋找到了幾位的知情人,根據他們的描述還原了領事館的內部佈置。尤其是河本倉士居住的大樓裡面的房間佈置。
一位裝修的老工人提供個一個線索,他說在兩個月前,領事館的工作人員找到他們,對這棟大樓的二層的一個大套間進行的簡單的裝飾和修改,這個時間和河本倉士來到杭城的時間相吻合。”
說到這裡,他用手指着圖紙上的一處房間向寧志恆講解道。
寧志恆仔細的看了看了,說道:“這是一個大套間,一般來說一進門應該是會客的客廳,直對着的這間房面積較小,右側的這個房間面積很大。
根據面積來推算,一般人的臥室空間都不大,因爲狹小的空間給人以安全感,所以沒有人喜歡在空曠的大房子裡安置睡牀,而這間面積較小的房間應該是他的臥室,而這間面積很大的房間應該是他安放重要物品的地方,比如他收藏的古董!”
聽到寧志恆的分析,柳同方和權玉龍都紛紛點頭稱是。
寧志恆閉上眼睛,仔細的又思索了一下,這才睜眼說道:“這裡面有些細節還是沒有標明出來,你們回去再找這些裝修的工人去了解一下,他們每一個房間,都是用的什麼窗戶,窗銷的結構形狀,房間是使用什麼材質的門?使用什麼門鎖?總之越詳細越好!”
柳同方聽到寧志恆的吩咐,知道這個工作還是沒有讓寧志恆滿意,整個調查過程他也是全程參與的,可是沒有想到需要調查的這麼細緻,他再一次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
他趕緊點頭說道:“志恆,真是不好意思,看來我們的工作還是做的不夠細緻,我檢討!”
說完,他轉身對權玉龍說道:“玉龍,趕緊去落實這件事情,寧組長的做事效率你是看到了,我們在杭城站待久了,手藝全都廢了,以後做任何事情都要仔細再仔細,借這個機會要好好的向寧組長多學習學習。”
權玉龍也趕緊點頭說道:“卑職明白,還請組長和站長多多指教,卑職一定竭盡全力。”
權玉龍身爲杭城軍事情報站行動隊長,以前的行動很簡單,就是聽命令抓人,他也不用太費腦子,所以對具體的情報工作了解的不深,在調查工作上確實有些疏忽。
可是這一次因爲柳同方再也不相信情報處長袁思博,而且寧志恆再三交代,必須使用最相信的手下執行此項任務,所以柳同方只好把自己的心腹權玉龍派上用場,可謂是趕鴨子上架,有些勉強了!
至於杭城站的情報處長袁思博,柳同方此時是毫不手軟,直接以玩忽職守的名義將他關了起來,就等着此案結束,把這個傢伙當替罪羊,推出去上交給南京總部。
寧志恆也知道現在杭城軍事情報站裡面,能用的也就是這個權玉龍了,估計情報處裡的人手,柳同方也不敢相信。
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沒有得力的手下,看來他也只能將就一下了,但是對權玉龍還是要多叮囑一下,免得他行動中出現紕漏壞了大事。
於是他對權玉龍再次提醒道:“權隊長,我們這次的任務可是非同小可,我再強調一次,行動必須嚴格保密,日本人在杭城經營多年,我們不能保證杭城站上上下下都值得信任,所以你要親力親爲,身邊的人也必須要有必要的監視防範措施,在我們南京總部執行重大任務的時候,所有行動隊員是不能夠單獨行動的,每一個人身邊必須要有人互相監視,就是我們這些行動組長也是不能例外的,以後這個規矩在杭城站也要實行起來。”
柳同方和權玉龍相視一眼,目光中露出驚訝之色,他們沒有想到,在南京總部竟然執行如此嚴苛的行動紀律,對照自己在杭城站的懶散和疏忽,不禁暗自汗顏。
看着權玉龍離去,柳同方這才轉身對寧志恆感慨的說道:“志恆,說實話,我在之前接到處座的電話時,被處座嚴厲的訓斥,當時我心中是有委屈的,認爲處座佈置如此困難的任務,是太過於苛求我們這些下屬了。
可是現在也才知道,這些年的工作確實是太過於疏忽了,手下的人員也都疏於管理,懶散不堪大用,說起來慚愧啊!”
柳同方的這番話,寧志恆聽得出來是有一定真心的,畢竟杭城站山高皇帝遠,沒有監督的工作狀態,自然是難以自律。
他擺了擺手說道:“同方兄也不必自責,只要過了此次難關,加強整頓,把工作督促起來,亡羊補牢,爲時不晚!”
寧志恆這時又看着那張內部圖紙,突然說道:“同方兄,你們對日本領事館的內部防衛人員還有他們的行動規律有沒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