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你走……不要來找我……”
“娘娘,你冷靜些……娘娘……”
安九身形微閃,利落的將那東西避開,隨即,便聽得凌霄宮內傳出兩個人的聲音,安九順着那聲音看過去,只瞧見主僕二人拉扯着,木桃想要極力安撫好神色慌亂中帶着恐懼的嫺妃,卻又好似無可奈何。
安九下意識的看向嫺妃的肚子,此刻,那寬大的衣裳下,瞧不出肚子的情況,但安九卻是知道,嫺妃對這孩子小心謹慎,就連在這無人的凌霄宮裡,都依舊是以瘋病作爲僞裝。
安九走上前,木桃也看清了安九,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朝着安九福了福身,“參見世子妃。”
在這凌霄宮裡,她們也是聽見安九郡主和世子成親的消息,有情人終成眷屬,無奈,嫺妃娘娘這個做姑姑的,卻是無法去參加她們的婚禮。
安九看着嫺妃,嫺妃瑟縮的靠在木桃身旁,那眼神,如陷在恐懼中的小白兔一般。
安九看在眼裡,斂眉道,“這麼冷的天,將你家主子帶回屋子裡去吧。”
安九淡淡的吩咐,木桃心領神會,扶着嫺妃進屋,嫺妃雖然不再掙扎,可那瑟縮的模樣,依舊是害怕,直到三人進了屋,門被關上,嫺妃的神色,這才稍微好轉了些。
“姑姑……可好?”安九瞥了一眼嫺妃的肚子,意有所指。
嫺妃和木桃也自然是明白,看了一眼門扉,嫺妃點頭,木桃卻是嘆了一口氣,“娘娘她在這裡,瘋病始終沒好,那些個狗眼看人低的勢利奴才,時時剋扣咱們的東西,娘娘她……冬日裡連衣裳都沒有穿的。”
聰明如安九,聽了木桃的話,立即意會,“我回頭讓人送些布料進來,你自己給嫺妃姑姑做幾件衣裳吧!”
安九話落,嫺妃眼睛一亮,下意識的上前,拉住安九的手,那眼裡說不出的感激,她肚中的孩子,在一天天的長大,是時候爲他做些衣裳,可這凌霄宮,別說布料,連舊衣裳,都只是她身上穿着的。
皇后淑妃故意這般不聞不問,任她自身自滅,是能讓她的秘密不被人發現,可是,卻也讓她有了許多難處。
安九這舉動,無疑是雪中送炭,她怎會不感激?
“木桃,好好照顧你家主子,左右她還是嫺妃,你可要仔細些。”安九開口,在外人聽來,這話是囑咐木桃好好照顧嫺妃,但三人卻是知道,安九言下之意,是讓她小心着這宮裡的人,護着嫺妃肚子裡的秘密。
木桃點頭,“是,奴婢明白,奴婢一定好好照顧娘娘。”
安九在房間裡,又和嫺妃待了片刻,出門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一炷香之後,出了門,安九這才仔細的打量着這座凌霄宮,滿目蕭索,而在那主屋,門扉緊閉,好似沒有人居住一般。
安九蹙眉,那蕭太子妃住在這凌霄宮裡,那主屋,不該是蕭太子妃住的麼?
想到那些關於蕭太子妃的傳聞,不知爲何,安九的心中莫名生出一絲好奇,以前助齊王謀變的蕭家,全數被誅,那蕭太子妃,雖然是蕭氏一族的旁支,可是,卻也是在九族之內。
那偌大的家族,一朝覆滅,可蕭太子妃……卻是安然無恙,實在是有些厲害。
“你們可慢着些,將這些東西送進去就出來,莫要和那女人多說什麼。”
安九正思索着,卻是聽見門口一個聲音傳來,安九看向來人,之間一個華貴裝扮的女子,指揮着一干下人搬着一些東西進來,那女子,二十多歲的模樣,卻依舊是未出閣女子的裝扮,尤其是那臉上明顯的冷淡,似乎帶着怨恨,看在人的眼裡,莫名的冷漠。
那……不是崇寧公主麼?
安九看過去之時,那崇寧公主也正好看過來,那雙眸子似乎看到安九,臉上明顯閃過一抹詫異,似乎是沉吟了片刻,還是迎了上來。
“安九郡主……不,世子妃,世子妃大婚,我還沒有恭喜世子妃呢。”崇寧公主率先開口,對安九的事情,她可是聽過不少,打心裡,也是對這個女子分外佩服。
安九朝着崇寧公主福了福身,“安九參見公主,公主福泰安康。”
這個崇寧公主,記得有一次在承輝殿前,見到過這個女子,當時,她因爲衝撞了的容妃夏侯音,被靖豐帝責罰貴,那日只覺這崇寧公主莽撞無腦,可今日看着這雙眼,似乎透着幾分聰慧。
安九腦中迅速的轉動着,突然一個閃念在腦中劃過,隨即安九好似明白了什麼一般,斂眉,試探的道,“皇后娘娘她……可還好?”
一提到這幾個字,果然瞧見崇寧公主的眼底一抹異色閃過,那異色,混雜着幾分痛恨和痛快,但隨即,那雙眉心卻是一皺,隱隱露出幾分無奈,“母后她……哎,幾次去探望,母后都避而不見,怕是因爲廢后之事,心中鬱結不快吧。”
安九聽在耳裡,心中瞭然。
想來這個寄養在皇后名下的崇寧公主,受了皇后不少欺,玉皇后如此被廢,怎能不痛快?
“你來這裡做什麼?”崇寧公主看着安九,沒有待安九回答,崇寧公主便反應過來,嘆了口氣,“嫺妃娘娘也是一個可憐人,聽聞那瘋病還沒好,父皇怕也不會將她從這凌霄宮中接出去。”
“誰能想到嫺妃會落個瘋病,實在是可憐,左右是世子的親姑姑,這除夕順道來看看,倒也盡了一片孝心,就像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