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木屋裡,容靜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來的時候腦袋異常沉痛,似乎睡了上千年。
一坐起來,她便想起了一切,驚得四下尋找兒子,發現牀鋪上,屋子裡空蕩蕩的不見人影。
那個藍衣服!是那個藍衣服救了她的!
思及此,她都顧不上穿鞋,赤腳踩地就要往外走,而就在這時候,一個老嬤嬤抱着孩子迎面走進來。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呀,趕緊回牀上去,你不知道自己正在坐月子嗎?”
老嬤嬤一見容靜赤着腳,急得推她。
容靜自己也懂醫,當然知道生完孩子的一個月裡,是女人身子修復最關鍵的時期,只是,她心急孩子呀!
怎麼說也是“親生”的,雖然至今還沒怎麼反應過來自己當媽了,但是,母愛還是有的!
見了兒子還在,她才放心回牀上去。
“來來來,給親孃抱抱!”老嬤嬤還是很善解人意的,很快就把孩子交給容靜。
這孩子才十天大,卻已經很乾淨好看了,和剛出生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肌膚白皙紅潤,頭髮又黑又直全往上翹,五官別說有多精緻,尤其是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特別招人喜歡。
十天沒有抱過,孩子似乎還記得母親,一點兒都不怕生,一被抱過去,就衝容靜咧嘴咯咯笑。
容靜都還沒逗他呢,他反倒先把容靜給逗笑了。
“這孩子,像他爹吧?”老嬤嬤笑着說道。
這一問,真把容靜問住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僅僅不知道孩子他爹長什麼樣,而且也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
容靜沒回答,只笑了笑,“嬤嬤,這是哪裡,哪位藍衣公子呢?”
“這裡是生死崖,我家公子叫百里千川。昨兒個剛外出,得二十來天才回來,公子交待了,讓老身一定把夫人照顧好,夫人喚我趙嬤嬤便好,還不知道夫人如何稱呼?”
這趙嬤嬤,五十來歲的年紀,一身深藍色的家僕裝扮,鬢邊有些花白,十分慈祥。
看着慈祥的趙嬤嬤,容靜心下嘀咕着,“生死崖”這名字怎麼那麼像賊窩呀?
“趙嬤嬤,我姓寧,名靜,帝都人氏,原本家境富庶,無奈遭歹人陷害,落得家破人亡,如果不是偶遇公子相救,我連這孩子都……”
容靜說着,傷心地掩面,她說了謊,不清楚對方到底什麼來頭,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畢竟知曉東靖帝都容家的人不少。
趙嬤嬤嘆息了一口氣,安慰道,“夫人,你別難過,先在這裡養着,什麼都別想。等我家公子回來了,咱們在做打算。”
容靜感激地點了點頭,她很清楚這做月子的一個月裡,不僅僅身子要養着,心情也要養着,原主的身子骨一向不好,正好藉機養結實了,否則,頂着一副病弱之軀,她日後也不方便。
趙嬤嬤又和容靜聊了一會兒,才起身離開,順手帶上門。
然而,百里千川就在門口不遠處的懸崖圍欄上坐,嘴裡叼着野草,慵懶懶朝趙嬤嬤瞥了一眼,示意她過去。
無疑,百里千川不是好人,他一直都在,趙嬤嬤騙了容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