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就這樣靠在蕭子煜的懷中,然後將蕭子煜拿給自己的那一封信緩緩的拆開。
只是當兩個人看到信封之中的內容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驚訝的,完全沒想到這一切會這樣走下去,又或者說,那個人對這件事情竟是這樣的明瞭。
蕭子煜摟着林曦的力氣似乎變小,緩緩的鬆開,林曦直接的走到那殿中的碳爐面前,將整個信封連同塞進去的信一塊的扔進那燒的火紅的炭火之上,很快信封就被燒的只剩下一層紙灰,最後在那灼熱的炭火之上,就連那一層紙灰都被燒灼的看不見了。
林曦回過神來,看着在身後已經坐下來的蕭子煜,開口說道:“這東海國的長公主似乎是將我們的心思都看穿了一樣啊。”
“倒也不是將心思看穿了,只不過是她比較厲害,看事情比較獨到,善於預測的人,推算的能力必然不差,不像是愛妃你這般對事情的直覺,然後進行演示,再然後就有了自己的看法,像她那樣的人,就不是這樣的存在。”蕭子煜輕緩的聲音很淡。
林曦淺笑着看着蕭子煜:“夫君這話的意思是,她知道夫君有意將這玉瑤公主與五皇子牽扯成一線。”
蕭子煜點頭應着:“現在看來是這麼一回事,但是一開始的時候未必是那個樣子的,不過那長公主顯然於這些事情是十分明白的。”
林曦看着眼前自己的丈夫,繼續問道:“那夫君以爲她現在這樣子的做法又是什麼?爲什麼現在這些都要變成這樣子的情況?”
蕭子煜隨即一笑:“那愛妃以爲,現在是怎樣的的一種情況呢?”蕭子煜倒是沒有將心中所思直接說出來,而是反問着眼前之人。
林曦狐疑的看着蕭子煜,想着那信封之中的內容,開口說道:“夫君,那東海國長公主信上的意思擺明了就是說夫君當初所作爲之事,將來並不是所能成之事,顯然她已經知曉,那五皇子雖然有能耐,又被夫君這樣一調擺,直接的就放到了人前,與其這樣說是放到了皇上的眼前,但是這樣的做法不過是週轉之術,那五皇子成爲下一個南雲國帝王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那愛妃覺得她的猜測說辭是否正確呢?”蕭子煜繼續問着林曦。
林曦點頭,倒也不否認:“夫君的本意現在不就是這樣嗎?可能一開始會讓人誤解夫君在其中所做的選擇,但是夫君的本意並非如此。”
蕭子煜嘴角的笑很淡,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人,一把將她橫抱過來,直接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摟着她在懷中:“愛妃說的這樣的明瞭,爲夫自然是不用做任何的辯解。”
林曦看着就近在咫尺的人,接着往下說着:“但是那長公主的意思還有一點就是,雖然將來五皇子沒有辦法成就大統,可是她心中還有一句畫的意思就是,玉瑤公主在這南雲國之中,雖然已經深陷權利漩渦糾纏之中,但是寧王與寧王妃定然能護她周全。”
林曦有一絲不解:“我們何以就能護她周全?殊不知這裡面的事情總是存在了千差萬別,根本就說不清楚,道不明白,所以到時候會變成怎樣的一番境況都是爲未可知的,爲何……”
蕭子煜淡聲笑道:“其實愛妃也沒必要爲了這
些事情而覺得困頓,或者是有什麼爲難的地方,畢竟這些事情都只是現在的一些推測,更何況那人本就是善於預測事情之人,總有些事情說不好,不過她很清楚我們的作用。”
林曦繼續問道:“那夫君以後真的要護她周全嗎?”
蕭子煜搖着頭。“愛妃你還真是想多了呢,護她周全的人自然有更應該護她周全的人存在,而我們終歸現在變成的不過只是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而已。好了,這些事情就不要多想了,多想也是無益,反正沒有什麼效果,倒不如不想。”
林曦點了點頭:“可是剛剛皇上這忽然間的來了,雖然匆匆之間便又離去了,但是總免不了這裡面有些別的意思,夫君還能權衡的來嗎?皇上之於寧王府,夫君還能像以前一樣嗎?”
蕭子煜點頭應着:“放心,一切都會無礙,更何況就算是事情變得更糟糕,我也能護你周全。”
林曦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心裡面始終都是暖暖的,或許不管怎樣,於自己而言,他是自己這一生的依靠,可是想到這一生,再想到他的身體,心中原本的暖意好像都要因爲這些而變得冰涼。
林曦想要開口說話,但是蕭子煜,直接將懷中之人用力的抱住,一吻纏綿而下,糾纏在脣齒之間的香甜,品味着屬於彼此的味道。
林曦腦中所想的,只是因爲這一吻而放開,不再多想,只是用自己的熾熱去迴應着這跟前已經完全佔據自己人和心的這個人的吻。
蕭子煜能感受到她的迴應,或許只是一個綿長的吻都已經能讓彼此心中泛起的那一層漣漪變得波濤洶涌。
不知多久離開,看着那被啃咬的有一些殷紅似是要滴血一般的脣瓣,緩緩靠近,舌尖輕輕地劃過,感受着那離開後的最後一抹味道……
坐在他的雙腿上,緊緊地靠在他的懷中。
窗外的秋雨似乎還沒有停下來。
感受着彼此之間屬於彼此熟悉的味道,聽着窗外秋雨一層層的聲音滲透進來,林曦猛然間想起來自己每次見到林奕都會說起這秋試的事情,這時間還真是匆匆過去,這東海國使臣來京差不多一月現如今又已經離去,這五皇子與東海國嫡公主已然成親,但是現在這個秋試這件事情倒也就越發的臨近了。
蕭子煜看到林曦眼神之中一抹走神,很輕的聲音在林曦的耳邊響起:“愛妃在想什麼呢?”
林曦猛然回過神來,看着蕭子煜,兩個人的眼睛對視着,看着他那深邃的眼神之中都能折射出來自己的樣子,只是剛剛不過自己小小的走了一會兒神,可是在他的眼中都能看的這麼清楚。“夫君爲何總是都能看出我的想法,難道就沒有一刻沒有那樣清楚的嗎?”
“當然有啊,很多時候愛妃你表現出來的樣子都是我對你的未知,愛妃的那些直覺,當初存在的那些未曾知曉的一切,即算是我說我一直對你關注着,可是那樣的關注並沒有讓我很清楚的瞭解你啊,畢竟那些事情都不是那樣的真實。”蕭子煜繼續往下說着。“換做是旁人定然只是以爲愛妃眼神堅定的看着某一處是在對什麼打量,可是愛妃的眼神從來不會對一件事情凝視很久,但是一旦有這樣的凝視說明愛妃並不是在那裡
打量這些事情,而是在轉而去思索別的了。”
林曦玩笑着說道:“也許我就是在那裡打量那些呢?正如我現在看着夫君一般,這樣認真的眼神,難道不是另外的一種打量嗎?”
蕭子煜搖了搖頭:“那不一樣。”
林曦也不繼續執拗之下,或許成爲親密的兩個人,在看待彼此的時候,不管是那一方面都會用別樣的方式來處置,很多時候你都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來自心底的感覺,你就能浮現在你腦海之中了,也許這就是微妙的地方。
林曦順着說下去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想到了秋試這件事情而已,好像是要快了吧,所以多心想了一下。”
“愛妃爲何忽然間這樣關心秋試這件事情?”
林曦對於蕭子煜的問題其實不知道要怎樣回答,其實自己想到這件事情的第一個原因竟然是林奕,但是還是對着蕭子煜說着:“只是想到了齊家的那幾位表哥,所以覺得心中有些思忖,畢竟秋試這樣的事情不是尋常如過家家一般的事情,這可是要選拔放在皇上身邊的有才之人,自然是不能含糊,表哥他們回到雲京也不過是短短時間,再者這雲京城中的有才之人比比皆是,心中總有一些擔憂。”
蕭子煜點了點頭:“既然愛妃心中有這些想法,何不直接去齊府瞧瞧,看看他們呢?”
林曦萬萬沒想到這眼前之人竟是這樣的直接,蕭子煜笑了笑:“其實愛妃完全沒有必要擔心的,如果真的有擔心大可以前去瞧瞧,齊家人當初雖然身在林州,但是皇兄可從未讓他們遠離,齊家乃是當世的大儒之家,每次秋試那些息息相關的東西大多是來自齊家之人的想法,然後轉呈給皇兄,皇兄做了決斷然後在布公,世人皆只知道齊家有做這樣的事情,皇兄決斷,可是誰又曾知道,其實從齊家舉家去往林州之後的後續這些年下來秋試的那些全然都是出自齊家之手。”
林曦心中猛然一驚,很顯然照這樣的說法,他們是萬無一失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真正擔心的人卻是林奕,好像說不過來,這個自己同父異母的兄長,自己說不出來心中到底是何種感覺,總有一種說不清楚的味道在裡面揮之不去,難以消散。
蕭子煜看到林曦那眼神的遊移,笑而說道:“是不是聽到這些就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將那些擔心放在心上了?”
林曦搖了搖頭:“既然如此的話,明兒個去齊府瞧瞧吧,說來也有好久沒有去拜見外公和舅舅他們了,夫君也應該一同前去。”
蕭子煜心中游移了一下,但是並不明顯,很快的就回着林曦說道:“愛妃要求,當然是要一塊前往了。”
林曦笑了笑,還是補充的說了一句:“夫君不怕讓皇上再一次將猜疑繼續下去嗎?”
蕭子煜猛然一驚,剛剛自己不過是飛快的在腦中轉過這些念頭,而且想着完全是沒有必要的,皇兄那邊也不會有問題,可是她瞬間就察覺出來了,還真是……“不用擔心,沒事,我與齊鈺軒本就是好友,更何況這乃是愛妃的外祖家,於我又有什麼不便呢?更何況皇兄的猜疑已經消散,無需擔心。”
“夫君確定?”林曦狐疑的看着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