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躺在牀上,這個時候應該是中午了吧,林翎羽覺得肚子都有些餓了,怎麼還不來給自己送飯呢?躺在牀上觀察自己的閨房,想到自己未來就要住在這裡了。
精緻的暖牀,鋪就的全是剪裁恰當質地精良的錦緞,與王爺府裡七珍閣的東西差不多,都很精緻,離牀幾米,是一個圓形的小橋的木質桌子和四把椅子,桌子是雕刻着山水圖,散發着圓潤的光澤。
在遠處,就是紅豆睡的那張榻了,上面放了好幾個靠墊,想必在那裡看書是極爲舒服的,林翎羽感覺她好像是讀過很多的書一般,是那種深閨裡面癡情的小姐。
林翎羽聽那些人說過,身在將軍府裡的每一個人都會武功,唯獨林翎羽不會,她既然不想學武,自然有喜歡的東西,滿屋子裡面還有一個書櫃,當然是和現在的書櫃不一樣的,很矮,卻有很多層,上面擺滿了線狀的書籍,散發着濃郁的書香。
“紅豆,紅豆。”林翎羽聽到門外是母親的聲音,紅豆揉了揉眼睛,猛然起身,“糟了,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看到小姐還躺在那裡,放心了很多,急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給夫人開門。
“夫人!”紅豆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裡,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再加上自己現在蓬頭垢面着,生怕夫人責怪自己沒有照顧好小姐。“你這個臭丫頭在幹什麼啊,你看都日上三竿了,還在睡。”夫人有些生氣,但是知道女兒一貫是寵着自己的丫頭的,如果她要是訓斥丫頭,女兒反而會生氣的。
母親說的話林翎羽都聽到了,她這次可沒有生氣,母親現在一定是擔心的要死的,“孃親,你快點進來吧,好讓紅豆去梳洗。”林翎羽溫和的說,她感覺自己的脾氣異常的好,語氣也很溫柔,難道真實的林翎羽就是這樣溫和的性格嗎?
難怪她在王爺府裡吃盡了苦頭呢?她可不會是這樣子的人。
林夫人邁着小碎步來到了林翎羽的窗前,後邊跟着的是她的貼身丫頭凌霜,一個年紀和林夫人相差無幾的婦人,她是林夫人的陪嫁丫頭,跟在林夫人的身後無怨無悔接近二十年,不願嫁人,就呆在林夫人的身邊。
林翎羽看到凌姨的手裡捧着一個金色的銅盆,“凌姨,好久不見了。”孩提時候的林翎羽非常喜歡凌霜,總是纏在她的跟前,就像是自己的奶媽一樣。
“小姐,讓奴婢給你擦拭一下身子吧,天氣這麼熱,不經常擦的話會起褥瘡的,郎中說你還要再躺些時日。”凌霜說話溫柔貼切,就像是一股春風一般,溫暖着林翎羽。
林翎羽想凌姨真不應該是這個名字——凌霜,總是讓人感覺有些傲骨的成分在裡面名字中讓人感覺她很犀利,其實完全相反,凌姨像春風一般的讓人舒心。
“謝謝你,凌姨。”林翎羽感激的看着頭髮中有些灰色的凌姨,該是什麼樣的際遇,讓這樣一個女子沒有要嫁人的衝動了呢?
林烈上完早朝回來就悶在書房裡,散朝後
的一路上,總有一些好事的大臣問自己女兒的情況,他都快要崩潰了,在朝堂之上碰到張晉,張晉並沒有對自己說任何的話,本來作爲岳丈理應對於昨晚之事要做一個問責的,可是,他沒有說出口。
從來沒有想到過會被兒女的情事給羈絆住,只能是在朝堂上一言不發。
“翎寒,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整個京城都在議論我們家翎羽的事情。”林烈的眼睛裡有些暗淡了,不再是翼翼有神的樣子,他癱坐在太師椅裡,無力的說這話。
林翎寒知道父親要問什麼,今天早上太子主動找他了。“父親,您不用着急的,晉王見色忘義的行爲遲早會被天下人恥笑的,他栽贓翎羽與男子私通又沒有證據。”林翎寒知道即使張晉不喜歡翎羽,不去動一動她,翎羽也不會去找另一個男子的。
何況以王爺府裡的戒備森嚴,想讓一個男人進去談何容易啊。
“太子是怎能說的?”林烈一臉的威嚴,與太子結交這麼多年,一直很欣賞太子,本來以爲翎羽能和太子結爲百年之好的,沒想到中間橫插出一個張晉。
隨手在書架上翻出一本書,“父親,太子自始至終都在關心着這家事情,他說事情是由他而引起,他一定會幫助我們解決的,最近幾日,這件事情就會解決了吧。”林翎寒也非常的着急,雖然不知道妹妹到底在王爺府裡受了多少屈辱,但是隻看那一晚的傷勢就知道大概了。
或許這樣的情景在王爺府裡是經常發生的事情。“張晉這個人也太可恨了,他難道就不怕我們將軍府裡的人知道嗎?”林翎寒覺得自己太不關心妹妹了。
“哼。”喉嚨裡發出一聲冷笑,“張晉是料定了你妹妹愛上他,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什麼都不在乎了。”林烈的眼睛看着遠處,這麼好的春光,如果林翎羽快點好起來就好了。
張晉的王爺府裡,春光融融,花園裡的花競相開放着, 木雪穿着一身正紅色的紗裙在花園裡款款的走着,粉嫩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神情。
“恭喜王妃,賀喜王妃。”身邊的一等丫鬟入畫滿臉的諂媚的恭喜着木雪,她小心翼翼的挽着木雪,生怕木雪有一絲的差池就會生氣。
木雪扭捏的搖擺着蜂腰,今天她畫了極濃的裝扮,這樣或許更能博得張晉的注意吧,以前在王爺面前總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現在她是王妃了,要擺出王妃的架勢才行。
“王爺今天什麼時候回來?”木雪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讓王爺回來了,王爺不在家裡,她感覺悶極了,尤其是那個死對頭林翎羽消失了,她的心裡還有些落寞,以後沒有人會再和她爭王爺了。
入畫小心的陪着笑,“王爺說下朝之後就會回來的。”自從林翎羽走後入畫發現木妃好像是一夜之間變了一個人似的,讓她覺得非常的陌生。
下朝之後,太子和林烈心照不宣的相互看了一眼,“王爺,請留步。” 太子攔住了正要離開的王爺張
晉。
張晉有些遲疑,平時的時候,他和太子是不說話的,只是在一些必要的場合,太子纔會主動的和他說話,再看看身邊的大將軍林烈,張晉知道接下來是什麼事情了。
關於林翎羽,現在終於要接受審判了,他知道這是遲早要發生的事情,早就在心裡盤算了很長時間了,包括在外邊頻頻放出風去,是林翎羽與男子私通。
“我們是不是找個地方,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吧。”太子看到張晉胸有成竹,自己反而一笑,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派人在他的府邸觀察了很長的時間了。
張晉一愣,本來以爲幾句話就可以了事的,看來事情遠遠不及自己想象的那麼容易。“太子邀請,臣弟自當欣然前往。”張晉對着大將軍林烈行禮,雖然他是王爺,當時對於父王都尊敬的林烈,並且他現在還沒有和林翎羽解除婚約,林烈還是他的岳丈。
張晉現在心裡有些亂,本來以爲林翎羽被人救走了,這件事情可以暫告與段落了,他和木妃陶醉於林翎羽終於離開的消息裡,對於查找林翎羽的下落有些忽視了,本來想提早打上林家去,沒想到讓林烈給佔了先機。
三人各自乘坐着自己的轎輦來到太子府,太子府位於宮城的東面,距離不是很遠,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下轎,太子和林烈走在前邊,張晉知趣的走在後面。
穿過太子府精巧細緻的花園,來到太子與大臣議事的書房,坐定,家丁們上茶。
“好茶,明前的龍井,太子府上的東西果然都是極好的。”張晉品了一口茶,連連稱讚,在這樣一樣讓人窒息的環境裡,張晉只能是沒話找話說。
林烈將軍嘴角微微的拉長,“王爺此行隨着我和太子前來,定然是知道原因的。”林烈先開了頭,既然事情已經擺到桌面上還是儘早解決的好。張晉端着茶杯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
“願聽將軍教誨。”張晉正襟危坐,心裡面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爲何是太子也要出面呢?不就是兩家之間的矛盾嗎?何況還有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張晉看向林烈,一臉的凜然,眼睛清亮,沒有絲毫的隱瞞,再看看太子,一身白色的衣袍氣定神閒。
他倒是有些慌張了,有太子出面,事情要棘手的多,一個將軍府勢力眼睛夠大了,自己是庶出在朝中沒有依附的力量,再加上太子,他們到底是想幹什麼。張晉有些緊張,額頭上已經沾滿了細密的汗珠,手心裡全是汗。
努力的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林將軍,太子,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做錯了。”張晉平時就是一副溫良恭儉讓的樣子,此時更加的謙卑起來,不是在王府爲所欲爲懲治林翎羽的飛揚跋扈,張狂不可一世。
林烈放下手中的茶杯,巨大的內力使桌子隨之晃動着,張晉感覺到那裡面充滿了怒氣,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當晚畢竟是沒有找到私通的證據,林烈會不會在上面大做文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