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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現在可沒有能力,出現在人間界。你看到的,不過時本尊在人間界的投影。本來本尊打算,通過血祭形成的時空能量,將另一個世界的役小角引誘到這方世界,然後佔據對方的魔身。而你,哼……等這本尊的報復吧。”隨即,役小角的影像消散。
鍾離望着役小角消散的地方,怔怔出神。
沒想到他消滅了貞子世界的役小角,卻是釋放了這方世界役小角的自由之身。
鍾離通過上次在黑山同役小角所謂的殘魂鬥法的時候,役小角曾經說過,他正在和這方世界的役小角融合,也就說,這方世界的役小角先前,肯定受到了貞子世界役小角的牽制。
兩方世界的役小角,都不想被對方融合,成爲對方的一部分。
陰差陽錯之下,他破壞了兩方世界役小角之間的鬥法。
最後一方身死,一方雖沒有完成自己的陰謀計劃,卻是脫離貞子世界役小角的牽制。
這些都是鍾離自己的推測,不過這個推測的確定性幾乎沒有偏差。
就在此時,鍾離看到了欣喜的一幕。
“冰清!”鍾離露出驚喜之色,原來燕冰清沒有身死道消,她還活着。
只是燕冰清此時神色憔悴,身上也有血跡,一張俏臉煞白一片。
燕冰清讓鍾離摟在懷中,感受到了深深的暖意,不過她真的太疲憊了,想要睡上一覺。
“冰清,千萬不要睡着!本天師救你,救你……”鍾離直接將一道金光鎮煞咒印。打入燕冰清的體內。
剎那間,燕冰清的嬌軀上,散發出淡淡黃芒金光。
鍾離又急忙兌換出一顆靈元丹,給燕冰清服下。
丹藥入口即化,龐然的靈力,在修復着對方的傷勢。
燕冰清感覺的自己的身體。漸漸變得暖合起來,那種蝕骨睏意,也已經蕩然無存。
她怯生生的擡起腦袋,看向一臉緊張,抱着他身子的男人,突然之間,燕冰清的嬌軀一顫,一根心絃,瞬間被對方溼潤而關切的眼眸觸動。
他這是在關心我嗎?他哭了……
“乖孫女。你終於醒來了。本天師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鍾離轉過頭,急忙將眼中的淚水擦拭乾淨。
燕冰清先前還醞釀的感動,瞬間被對方的一句話,打破了氛圍。
“哼,還是這樣的爲老不尊。你快放開我身子,我要起來!”燕冰清俏臉之上,露出嬌羞之色。
鍾離將燕冰清身子扶起,急忙問道:“乖孫女。我離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宋茜她們呢?”
接下來。他聽完燕冰清的敘述之後,才放下了心中擔憂。
“冰清,人力有窮,你也不要傷心了。本來那些人的性命,要不是我疏忽鑄成大錯,他們或許也不會成爲血祭的犧牲品。這一切。是本天師的錯啊。”鍾離見燕冰清爲沒能救出投入火海那些人的性命而自責,便安慰起來對方,並且將所有的責任,攬到了自己的頭上。
“天師,你不要這樣說。這一切罪孽。都是邪魔造成的。”燕冰清又安慰起了鍾離。
鍾離失落道:“我沒能救小燕的命!親眼看着宗華投入火海,又無能爲力。你說,我這個天師是不是做得很失敗?什麼降妖伏魔,替天行道。我連自己的朋友也無法拯救,還談何拯救蒼生。”
燕冰清沒想到,因爲自己的懊悔和自責,而引起了眼前鍾氏先祖的悲傷,悔恨,自責。
不過眼前鍾氏先祖,還真是性情中人。
一瞬間,燕冰清對眼前爲老不尊的鐘氏先祖,有了全新的認識。
“鍾天師,你不是都說了嗎。人力有窮……”
“不要說了,我也只是傷心而已。乖孫女,陪我進入山洞,希望小燕的三魂七魄,還沒有消散!”鍾離轉過身,朝着山洞走去。
留下燕冰清,怔怔出神地望着這位鍾氏一族先祖。
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多愁善感,珍惜情誼,平時又爲老不尊,沒有長輩姿態,卻是給人一衆平易近人,鄰家男孩的感覺……他道術修爲通神,卻又和顏悅色,不擺出任何威嚴,卻又讓人值得尊敬。
燕冰清追上了這個男人,跟在他的身後,感受着他失去朋友後悲傷氣息,而替他心酸。
鍾離踏入洞中,陰煞之氣還沒有完全消散。
他揮動法袍,一道法力黃芒,將周遭空間的陰煞之氣驅除殆盡。
“陰陽法眼,凝!”鍾離的雙眸,瞬間變成了一黑一白,凝聚出兩道奇異能量,將周遭的空間一掃而過。
凡是被鍾離陰陽法眼掃過的空間,演化成了一片起伏着漣漪的能量空間。
鍾離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他就算是施法,凝聚全身法力,通過陰陽法眼演化出陰陽空間,也沒能發現一縷小燕的殘魂。
“天師,也許小燕的殘魂,讓陰陽師拘走了。”燕冰清也只能這樣安慰眼前的鐘天師。
鍾離聽到燕冰清的話後,神情失落道:“希望如此吧。”
如果真的猶如燕冰清所說,他還有拯救小燕的希望。
作爲地府府主,只要小燕殘留一縷殘魂,他就可以在地府空間,給小燕封一個陰神神位。
鍾離和燕冰清來到山間一處,這裡躺着宋茜,崔雪莉,嘯天三人。
這三人,都是燕冰清捨命救出。
還有兩具屍體,是一對男女陰陽師的。
“哼,即使身死道消,本天師也要你們永不超生!”鍾離望着一對陰陽師的屍體,施法拘魂咒,將漂浮在兩具屍體上神智渾噩的魂魄,攝入進了攝魂瓶中。
一般人死後,魂魄一炷香後,會離開身體。
就像是這兩個陰陽師男女的魂魄一樣,渾噩地漂浮在自己的屍體上方。
如果是死於烈日之下,魂魄一旦離體,便會在太陽之力照射下,魂飛魄散,徹底消散在天地之間。
這也是末法時代,人死魂魄不能進入陰曹地府的悲哀。
如果人死後魂魄離體,能夠進入陰曹地府,也不會消散在天地之間。
而如果人死後的魂魄不會消散在天地之間,在這個末法時代,人間將會變成鬼域。
兩天之後!
鍾家的廳堂中,鍾古玄坐在一旁,對着坐在上首位置的鐘離回報有關青雲宗的事情。
“青雲宗,尹天雷!”鍾離眼中露出詢問之色。
“先祖,這個尹天雷,就是四十年前那個班主的師父。同時也是青雲宗的宗主!”鍾古玄說道。
鍾離神色驚疑,問道:“那個尹天雷,爲何會收班主爲徒?青雲宗是否和陰陽師有聯繫?對了,元辰的妻子不就是青雲宗的弟子?”
鍾元辰神色一驚:“先祖,青衣正是我的前妻。也是尹天雷的女兒!不過,這件事情,不可能和青衣有關!”
“元辰,你先閉嘴。先祖自有定論!”鍾古風粗狂的聲音,將鍾元辰呵斥退。
鍾元辰神色恭敬地站到一旁,知道他心急地替自己的前妻開脫,衝撞了先祖。
這兩天,先祖心情一直不好,整日沒有一絲微笑,而且是滴水未沾,滴米未進,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內。
“哼,我鍾家子弟,無論是誰和陰陽師有染,只要讓我知道,比將其抽筋拔骨,神魂打入九幽地獄,永不超生!”鍾離眼中閃爍一道歷芒。
鍾古玄,鍾古玄,鍾天河,鍾元辰,鍾怡然,燕冰清等人,無不是心神一震。
看向鍾氏一先祖的神色,變得敬畏起來。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鍾氏一族先祖發此雷霆之怒。
鍾氏一族先祖手中端着的茶杯,也在此時瞬間化爲了齏粉,就連茶杯中的茶水,也化爲了蒸汽,氤氳地飄起。
“元辰罪該萬死,請先祖責罰!”鍾元辰心驚膽寒,先祖這次真的是震怒了。
他在這個節骨眼上,還在替自己的前妻開脫,當真是忤逆不孝。
“元辰,你起來!我鍾家子弟,豈能說跪就跪,你還有一點鐘家家主的威壓嗎。”鍾離雲淡風輕的話,卻是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大氣不敢喘一口。
鍾元辰就算是此刻心驚膽寒,雙腿都有些發軟,但是先祖的話,就像是震雷一般,讓他不敢忤逆半分,雙腿之上,猶如安裝了彈簧一般蹦起。
“古玄,你繼續說……”鍾離將目光看向鍾古玄。
鍾古玄恭敬道:“先祖,尹天雷之所以收班主爲徒,是因爲一件法器。當年班主拿着一件法器,前往青雲宗拜師,青雲宗宗主尹天雷欣然答應,並且收其爲關門弟子。不過,這數十年間,青雲宗內部,也沒有傳出過和陰陽師接觸的事情。至於元辰的前妻,那個尹青衣,已經二十年未曾踏入鍾家家門。”
“嗯,尹青衣可是怡然的母親?最近怎麼也不見鍾宇豪?你們先說說,這尹青衣和元辰的事情?”鍾離將目光掃視了鍾元辰和鍾怡然一眼。
鍾怡然眼神中透着黯然之色,對於自己母親尹青衣,她只有恨。
鍾元辰神色複雜道:“先祖,怡然和宇豪,都是我和青衣的孩子。宇豪從小由青衣帶在青雲宗長大,前段時日,已經回到了青雲宗。二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