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家業一起經歷過不少的大風大浪,他自然也清楚,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對勁。但出於擔心,我還是囉嗦了一句,“小心點,這裡有些不對勁。”
可誰知道,我的話音剛落,陳家業竟然用不耐煩,外帶着一絲責怪的口氣回了我一句,“我又不是傻,能別那麼囉嗦嗎?”
陳家業的話一下把我給說愣了,以前還從來沒見過,陳家業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再說了,我提醒陳家業,也是出於好意。難不成到時候真的出了事,我再來後悔嗎?
陳家業或許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所以沒有吭聲,繼續往前走。等我發覺陳家業有些不對勁後,也沒吭聲,而是跟着他一起走。
沒想到這個樓梯還蠻長的,這一路上,我和陳家業都沒有說話。而我走着走着,莫名的就感覺煩躁。而且腦海中,回想起了剛纔下樓的事。我覺得陳家業很不夠意思,我好心提醒他,他反倒怪我。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越想越鬱悶,就這麼的一路無話,我和陳家業走到了樓梯底。
毫不誇張的說,這條樓梯起碼有二十米,雖然樓梯有角度什麼的因素,但由此可以推斷,這個地下室起碼在地底的十米處左右!
等我們到了地下室,我看到這地下室裡擺着密密麻麻的瓶和罐。而這些瓶瓶罐罐裡,裝了不少的東西,看起來像蟲子。
這時,陳家業上前仔細打量了一會瓶瓶罐罐裡裝着的東西,然後轉頭告訴我,“凌哥,這裡頭裝的全是蠱蟲。”
我聽到後,冷笑一聲,“我又不是傻,用你提醒?能別那麼囉嗦嗎。”
其實我也不知道瓶瓶罐罐裡裝的是不是蠱蟲,畢竟我對“蠱”這玩意,並不怎麼了解。但我這麼說的目的,就是想以牙還牙,氣氣陳家業!
果不其然,等我說完後,陳家業握緊拳頭看着我,眼神中還夾帶着怒火!
看到陳家業生氣了,我也不慫,照樣用同樣的眼神瞪回他,“怎麼的?以爲自己塊頭大,很能打,要和我單練?”
陳家業聽到後,沒有吭聲。過了一會,陳家業把頭轉到一邊去,沒繼續和我瞪眼。
既然陳家業沒搭理我,那我也不是愛挑事的主,照樣沒搭理他。
我們倆人分頭在地下室裡仔細的找了找,希望能找到點什麼線索。
“小心!”在我仔細尋找線索的時候,忽然,陳家業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聽到聲音的那一刻,我身子失重,猛地往前傾,腦袋跟前面裝蠱蟲的玻璃罐撞上了。
等我回過神後,感覺自己的腦袋特別疼。我趕緊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好險頭沒破,玻璃罐也沒破。
正當我轉頭怒視陳家業的時候,陳家業沒有看我,而是背對着我,“不知哪裡冒出一隻蠱蟲,剛纔想害你。”
我聽到陳家業的聲音後,往地上看了下,還真的有一隻蠱蟲的屍體。看到蠱蟲的屍體後,我纔沒跟陳家業生氣。
忽然,在我耳邊響起,“嗞……嚓……嗞……”的聲音。
這種聲音聽起來,特別刺耳,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就像是,拿手指甲去刮金屬物品,發出的聲音似的。
聽到這個聲音後,我和陳家業四下看了會。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差點沒把本寶寶嚇死!
這丫的地下室的地板上,佈滿了蠱蟲!當然不是那種被關在瓶瓶罐罐裡的蠱蟲,而是能自由活動的蠱蟲!
毫不誇張地說,我和陳家業起碼被上千只大小不一的蠱蟲包圍了!而這些蠱蟲看似統一的把我和陳家業包圍在中間,這一下把本就有密集恐懼症的我,整的有些頭皮發麻。
大的蠱蟲估計有九十公分,小的蠱蟲差不多和螞蟻一樣大。我就納悶了,養小蠱蟲還說的過去,爲什麼會有人養大蠱蟲呢?像九十公分那種蠱蟲,估計還沒靠近攻擊目標,攻擊目標就已經發現了。
我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地上的蠱蟲,這些蠱蟲正在慢慢朝我和陳家業靠近,要不了一會,最近的蠱蟲就可以爬到我們身上。
如果再沒有點表示,這些蠱蟲靠近我,那我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但現在這種情況,要打肯定是沒有勝算的,所以只能跑!
想到就做,我趕緊拔腿往樓梯跑,而且還是不提醒陳家業的那種!
可讓我驚訝的是,陳家業既然比我還快跑!同樣是沒有叫我!
當然,我敢保證,我們會不約而同的逃跑,絕對不是因爲默契!要知道,這期間陳家業一直是背對着我的,我和他根本沒有任何眼神交流!所以,陳家業的想法和我一樣,不通知對方,想讓對方留在這裡,拖住蠱蟲,給自己逃跑增添一分勝算。
蠱蟲的反應也很快,當蠱蟲見到我和陳家業跑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加快速度,朝我們撲來。
幸好我和陳家業的速度都很快,沒用一會功夫,我倆就跑到了樓梯上。其間,我們腳板踩了不少蠱蟲,但不知道被我們踩的蠱蟲死了沒有。
當然,這期間也有不少蠱蟲跳到了我和陳家業的腿上。幸好我穿的是牛仔褲,擋住了不少蠱蟲。但我還是感覺到小腿處,傳來疼痛。
現在也不是管小腿疼不疼的時候,我卯足了勁往大門跑。一邊跑,我一邊想,剛纔我心裡有不喊陳家業就自己跑的想法,是不是過分了點?
不過等我還沒想出,自己是否過分的時候,就已經跑到了門口。
陳家業自然比我先到門口,當我還沒跑出地下室時,看到陳家業扶着書櫃朝我喊道,“凌哥,快點!”
等我跑出門口時,陳家業順手大力的把書櫃退到門口,堵住了門口。
這一下,我和陳家業都顯得特別狼狽。肖鑫威看到我們後,上前問,“怎麼了,在地下室裡發生了什麼?”
聽到肖鑫威的話後,我緩了口氣便告訴他,“地下室裡,全都是蠱蟲!剛纔我們被上千只蠱蟲包圍,然後死裡逃生。”說完後,我看了看自己的腳,此時還傳來疼痛感。
這時我才發現,自己小腳處還有好幾只蠱蟲。甚至有一隻,已經刮破了牛仔褲,慢慢的往我肉裡鑽。
爲了防止蠱蟲身上攜帶着劇毒,我也沒多想,走到書櫃前頭,找了本書,用書拍了拍自己小腳處,把腳上的蠱蟲拍下來。
陳家業跟我一樣,也找了本書把身上的蠱蟲拍了下來。
等拍完蠱蟲後,我和陳家業還把這些蠱蟲給踩死了。不過很不幸,我的小腳處還在往外流血,陳家業跟我的處境一樣。
跆拳道社長的女友見狀,說了句,“你們等等,我去拿醫療箱。”說完,跆拳道社長的女友就跑出了書房。
等跆拳道社長的女友出了書房後,我用複雜的眼神看着陳家業。
此時此刻,我覺得剛纔我和陳家業在地下室裡的種種行爲,完全可以用“荒唐”二字來形容!但我和陳家業,現在都開口做什麼解釋。
很快,跆拳道社長的女友就提着醫療箱回來了,而且我發現她的眼睛雖然腫,臉上還有淚痕,但她沒有哭了。相反,跆拳道社長的女友還擠出一絲不怎麼好看的笑容,“以前他練跆拳道經常會受傷,所以家裡有醫療箱。”
我們“哦”了一聲,其實有沒有醫療箱和我們都沒關係,可能是跆拳道社長的女友,想到這東西是自己男友留下來的,所以順口提了下吧。
跆拳道社長的女友也沒廢話,打開醫療箱,拿出消毒水、紗布之類的給我和陳家業止血。
忙活了好一會,我和陳家業的血總算止住了。
這回書房裡的氣氛有些尷尬,肖鑫威向我問話,“師傅,你倆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
我聽到後,衝肖鑫威搖了搖頭,示意他別說話。而我則是繼續用複雜的眼神看着陳家業。
陳家業自然也發現我在看他,而他只是低着頭在想事,至於他在想什麼,那就不清楚了。過了一會,我和陳家業不約而同的開口說,“那個……”
又不約而同的說,“你先說。”
最後,陳家業嘆了口氣,“凌哥,你先說吧。”
我點了點頭,隨後對陳家業說,“剛纔地下室的事,咱倆都有錯,就算了吧,都別往心裡去。那會也不知怎麼着,就感覺自己的心情有些煩躁,好像中了邪似的。”
當然,中沒中邪,我一眼就能看出。但我敢肯定,剛纔在地下室,絕對沒有一隻鬼怪,所以真的中邪是不可能的。
陳家業聽後,稍微有些臉紅,“其實咱倆都沒錯,本就不應該往心裡去。”
聽陳家業這麼說,我感覺他似乎知道些什麼,不然他也不會說,咱倆都沒錯。
我問陳家業,“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現在的陳家業,腦子就像是寶庫一樣,裡面裝着很多知識。正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估計這些都多虧了當初西行取經,走的那十萬八千里。
陳家業也沒瞞着我,說了句,“人之初,性本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