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一愣,東方弘快速的送過去一個紅包,道:“王媽,今天我爸給我放幾天假,我知道伯父伯母這幾天忙,我怕雨漓一個人悶的慌,我來看看她!”
王媽不着痕跡的收下紅包,看了一眼身後發覺沒人,這才道:“剛剛雨漓小姐她的一個同學也過來找她,兩人在樓上呢,東方少爺你們這是一起約好的麼?”
東方弘的眉頭一皺,不露聲色的道:“是男同學還是女同學啊?”
“男同學啊?”王媽向後走去,迴應道。
東方弘的眉宇間閃過一絲戾氣,旋即便直接向着樓上走了過去。
“雨漓,雨漓……”
上樓梯的時候,東方弘的臉色已經恢復了笑容,大聲喊道。
鄭乾和陸雨漓正在治病,他已經和黑白無常溝通好了,鄭乾一隻手握着手機靠近陸雨漓的額頭,一隻手,小心翼翼的行鍼,以保護陸雨漓的靈臺神智不受影響。
而且,因爲扎針的必要,陸雨漓的身上的連衣裙都褪去大半,用薄紗遮擋,東方弘上來的時候,鄭乾剛好在陸雨漓肩井穴施針,姿勢頗爲怪異和曖昧。
東方弘一看,眼睛立即紅了,一下子衝上前去,掄圓了拳頭朝着鄭乾的腦袋砸了過去。
因爲正處於黑白無常抓取鬼魂的關鍵時期,鄭乾雖然發現了身後的東方弘,但也沒有辦法躲閃。
“嘭!”
沉悶的聲音響起,鄭乾已經學會了項羽天生神力,這東方弘的一拳頭雖然傷不了他但是卻將整個治療過程完全打亂了。
鄭乾看到手機裡面一道黑白光團快速的掠過,然後陸雨漓便是氣息微弱的倒地昏迷。
“小子,你在幹什麼?趁機輕薄雨漓?”東方弘顯然還記得當初在學校門口時候鄭乾一拳打廢他的屬下的事情,一擊得手他也沒敢再出手,一臉冷峻的喊道。
可鄭乾壓根沒理他,急忙抓起陸雨漓的手,細細感應脈象,倏然,他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時而快時而慢,時而有時而無……脈象完全亂了。
鄭乾快速的將陸雨漓身上的銀針拔了出來,然後就要去抱陸雨漓到一旁休息。
東方弘被無視,他的怒火更盛了,一下子被衝昏了頭,向着鄭乾衝了過來。
“滾!”
鄭乾頭也不回的一腳飛出,和東方弘的腦袋撞在一起,頓時後者就像是一個破麻布袋一般被狠狠的甩了出去。
“等一下再來跟你算賬!”
鄭乾面色冰冷的瞪了一眼像是死豬一般躺着的東方弘,他的一張臉,快速的紅腫起來,更像是一個大豬頭。
“嗡!”
鄭乾的手機一震,一條信息傳了過來。
“取魂過程被中斷,那人體內的陰魂已經被刺激,接下來可能會暴動,如果讓那陰魂佔據上風,她原本的人體的三魂七魄將會被盡數吞噬,到時候大羅金仙都回天乏力了……”
這是黑白無常發的,鄭乾一下子急了,趕忙問道:“黑白無常兩位大哥,可有解救的辦法?”
“沒有。”黑無常直接道:“若是之前,取走一隻孤魂倒是小事一樁,現在那隻孤魂被刺激了,若是硬取的話會傷及原本主人的三魂七魄,這樣有違天理!”
看着昏迷的陸雨漓,鄭乾心中莫名的滋味蔓延,本來自己是過來救人的,可是卻不曾想現在成了害人。
“那……那黑白無常兩位大哥,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麼?”
鄭乾一邊感應陸雨漓的脈象,一邊問道。
“我們沒有辦法,若是能夠理清楚前因後果,倒也不是沒有可能解救,不過你只有七天時間,若是這期間不能趕走那隻孤魂,原主人的三魂七魄都會被盡數吞噬,到時候她便陽壽已盡!”白無常發了一條消息便徹底的銷聲匿跡了。
任憑鄭乾如何詢問都沒有一句話恢復,他還找了藥王,可是藥王也是很有默契的裝死不在。
鄭乾滿臉苦笑,他的目光落在東方弘身上,三步並作兩步趕過去,就像是抓着一隻小雞一樣的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雖然他和陸雨漓的算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但作爲醫生,沒有醫好自己的病人,反倒讓自己的病人情況變得更加嚴重了,這種結果鄭乾無法忍受。
“嘭!”
毫不客氣的一拳砸了過去,東方弘的鼻子一下子歪了半邊,鮮血一下子流了下來,陷入昏迷的他一下子被痛醒了,看着怒氣衝衝的鄭乾,他的氣焰一下子焉了,趕忙求饒道:“我錯了,你放過我吧,我家有錢,你要你放了我,你要多少錢我就給你多少錢……還有,還有,以後我再也不糾纏雨漓了,我離她遠遠的!”
不說陸雨漓還好,一說鄭乾更是火上澆油,毫不客氣的再次一拳爆發,打的東方弘腦袋裡面金星直飛,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
王媽正在樓下做衛生,聽到樓上的動靜,便悄悄的上來看,正好看到鄭乾抓着東方弘往死裡揍,頓時她的魂都要嚇掉了,東方弘是什麼人?要是在這裡出了事,自己也有責任啊。
很快,王媽就去通知了保安,順便也給陸雨漓的父親陸錚打了電話,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都是發生在陸家,雖然陸錚不怕東方弘的背景,但這事處理不好,結果也是相當棘手的。
很快,幾個保安便是快速的衝了過來,將鄭乾團團圍住,看着鄭乾兇厲的眼神,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小子,放下東方少爺!”
一個保安厲聲喝道,手中的警棍呼呼作響。
鄭乾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剛欲說話,這時在他背後的一名保安卻是猛地跳起,手中的警棍狠狠的砸了過來。
鄭乾嘴角冷笑,抓起東方弘的身體猛地甩了過去,一下子將幾名保安撞飛,那發動攻擊的保安也是被他一腳就廢掉了戰鬥力,直接昏迷。
他並沒有下狠手,而是利用大力擊中穴道,讓人直接昏迷罷了。
眨眼的功夫,幾個保安全都躺在地上了,東方弘的腦袋腫得像豬頭,但他不傻,趕緊‘撲通’一下子跪在了鄭乾面前磕頭,“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以後再也不沾染雨漓了,我滾,我錯了,大哥……以後我再也不出現在這裡了!”
鄭乾的心情很不好,他沒有辦法和東方弘解釋清楚,就在他剛準備開口的時候,門口響起一聲有力的剎車聲音,很快,一行沉重的腳步聲快速的衝了過來,爲首的是一個面目威嚴的中年人,和陸雨漓有着幾分相似,一身黑色的西裝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顯得異常嚴厲。
“你是誰?爲什麼在我家裡鬧事?”中年人喝住身邊的保鏢,大聲質問道。
他並不傻,一個人能夠毫髮無傷的將自己小區外面的保安都打趴下,即便是自己身後的這些人衝上去,其結果也好不了多少。
倒不如先問清楚,也好應對。
鄭乾看了一眼陸錚,又扭頭看了眼身後沙發上躺着的陸雨漓,沒有隱瞞,“我是來給雨漓治病的,但是途中被這個傢伙打斷了,現在氣機紊亂,雨漓陷入昏迷,我也無能爲力了!”
“胡說,我女兒沒病!”不等鄭乾說完,陸錚便嚴厲喝道。
東方弘這時則是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手腳並用,快速的爬了過去,嘴裡嚷道:“陸伯父,陸伯父,就是這個小子,他今年才從醫科大學畢業的,能治什麼病啊?剛剛我上來的時候,雨漓妹妹已經是閉着眼睛了,這傢伙正在脫雨漓妹妹的衣服,我一生氣,就要衝上去跟他拼了……肯定是他使了手段,才讓雨漓妹妹中招的……陸伯父,你可要爲雨漓妹妹作主啊!”
鄭乾的眉頭一皺,他明顯感覺到了陸錚眸子裡面的冷意了,這件事真的讓他解釋他也解釋不清楚,難不成把地府的黑白無常搬出來?
他的眼珠子一轉,落在了陸錚的身上,他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陸伯父,我的確是來治病的,相信爲了雨漓的病情,你沒少操心吧?”
陸錚剛欲呵斥,卻聽得鄭乾接着低聲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爲何又相信那些庸醫的話?用假藥最後只會自食其果!”
聽到鄭乾口裡的最後幾個字,陸錚一下子愣住了,他面色怪異的看了一眼鄭乾,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你有什麼證據?”
這件事只有陸錚自己心裡清楚,早在三年前,已經年過五十的他爲了剩下一個兒子,花重金買了一個遊方神醫的補腎生子的藥方,吃完之後,不僅沒有見效,反倒引起嚴重的腎萎縮。
後來他不得不去醫院,將那萎縮的半邊腎臟切除,也是事後他才知道那遊方神醫所謂的祖傳神藥不過都是假藥,雖然最後他想辦法讓那所謂的神醫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他失去的腎臟也是永遠回不來了。
“證據我會給你看的。”鄭乾淡淡道,看了一眼陸錚左腎的位置,接着道:“或許,我也有辦法讓你的身體恢復的比以前更好。”
他陸錚何曾不明白呢?以眼前的年輕人的身手,要是真的像乾點什麼,沒必要跑到他家裡來。
他揮退身邊的保鏢,那東方弘還不肯走,還想繼續嚷着什麼,但很快在陸錚的示意下就被人架走了。
“說說吧,什麼證據?”陸錚走了過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臉上神色複雜。
鄭乾自顧到沙發上坐下,“你的腎臟應該是三年前摘除的吧,而且這幾年你一直靠吃藥維持着。”
陸錚點了點頭,“小夥子,你能看出這個,我相信你是來給小女治病的。”
鄭乾苦笑一聲,“雖然真的是來治病的,但是被東方弘這一打擾,本來可以治好的病現在卻束手無策了。”
陸錚眉頭一皺,臉色有些怪異。
“你能說說雨漓犯病的經過麼?”鄭乾看着陸錚問道,他記得黑白無常說過,若是能夠理清楚前因後果,說不定可以找到辦法。
陸錚沉默了,他掏出一支菸點燃,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道:“這件事情已經很久遠了,但是若是能夠治好雨漓的話,重新揭開傷疤又如何?”
說着,陸錚苦笑一下,他伸手摸了摸陸雨漓的秀髮,而後看向鄭乾的目光都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