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光滑猶如冰面的鐵鏈,慄旭陽有些懊惱。這TM怎麼過?別說過去對面了,恐怕一隻腳剛邁上去,說不定就直接掉進了那看不見底的深淵裡。
可一直在這裡乾耗着,也不是一回事啊!既然來了,那麼就要帶着王小雅的魂魄離開,要麼就自己一直留在這裡。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慄旭陽打定了注意,在剛要邁出腳去踩上鐵鏈的時候,又是一陣的寒流再次從深淵下直冒上來。
這一次,原本鐵鏈上只是覆蓋了一層冰,現在這層冰變得更加的厚,冰層裡的鐵鏈都看不見了。不僅如此,因爲冰層的緣故還給鐵鏈又加粗了一些,讓本來不粗的鐵鏈現在能夠容納一隻腳了。
“寒流是從下往上升的,可剛纔自己爲什麼沒有感覺到寒意?都能夠把鐵鏈凍出冰層,這溫度最少要在零下十幾度,不然鐵鏈是很難被凍住的,再加上沒有水,這裡也不算潮溼,可這寒流是怎麼回事?”
原本着急的慄旭陽,突然意識到了這些問題,就附身蹲在邊緣往下看去,很黑,只能看見眼前一米多的範圍,其他的什麼都看不見。而崖壁是光滑的,非常的整齊就像是用巨大的斧頭砍開的一樣,沒有凹凸不平的地方。
慄旭陽又伸出手在崖壁上摸了摸,很乾燥,一點也不潮溼。從剛開始寒流的噴發到現在的噴發中間的時間只隔了差不多十五分鐘,可崖壁怎麼會是乾的?
慄旭陽想不明白,這些也沒有人或者鬼來告訴他。他知道,要是想知道這些答案,只能是自己慢慢的去尋找,不然自己將永遠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既然寒流對自己並沒有寒冷的感覺,那麼鐵鏈上的冰層是不是也沒有呢?
慄旭陽想到這裡,便伸出手去摸那條鐵鏈,可是在手剛觸碰到鐵鏈上的冰層的時候,慄旭陽急忙把手縮了回來,不冷,不是涼的,相反這冰層對自己的感覺還有些像是暖和的。
冰怎麼會是暖和的呢?
“孩子。”
就在慄旭陽還在想着種種的時候,一個人的聲音傳進了慄旭陽的耳朵裡,這個聲音對於慄旭陽來說再熟悉不過,是王笑開的聲音。
“王爺爺?”慄旭陽四下看着,想找到王爺爺在哪裡,可是四周一片黑暗根本看不見,想尋找聲音的來源,可任然無濟於事。
“孩子,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內心作用,別隻相信自己眼前看見的,要相信自己內心,懂嗎?”在慄旭陽四下查看沒有找到王笑開的時候,王笑開的聲音突然又一次的傳進了慄旭陽的耳朵裡。
一聽到王爺爺的聲音,慄旭陽哪還有心思去聽他說的話,一直都是在原地轉着圈找着王笑開。可王笑開的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一樣,讓他很是迷茫,無法確認王笑開具體的位置到底是在哪裡。
“孩子,記住別太執着相信自己眼前看見的,要大膽去嘗試,哪怕失敗。”
王笑開最後的聲音說完之後,就再也沒有響起過
。可慄旭陽還在哪裡不斷的重複着“王爺爺”這三個字,他有很多話想對王笑開說,有很多問題想請教王笑開,也許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慄旭陽蹲在懸崖邊,眼角包含着淚水,他想哭,想發生大哭,來發泄此刻內心的不滿和憤怒。
他有時候就會想,爲什麼老天對他這麼不薄?自己爲什麼就不能和平常人一樣,過着屬於自己簡簡單單的生活。他感覺現在的自己就像是古代皇宮裡的太子,做什麼事情都會得到約束,無法真正的讓自己展開手腳,說不定還會在黑暗中有一雙手在牽引着自己走。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甚至討厭這樣。不能做自己想做的,卻什麼事情都要聽天命,願天意。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冷靜一定要冷靜,不然一切的努力全部都會付之東流。”
慄旭陽拍了拍腦袋,讓自己清醒了一下,然後重新站起來,看着眼前的鐵鏈,冰層還在那裡,還是沒有被融化。
“孩子,記住別太執着相信自己眼前看見的,要大膽去嘗試,哪怕失敗。”
在慄旭陽還想着怎麼才能通過鐵鏈的時候,王笑開最後離開時說的那句話被他想了起來。
別太執着相信自己眼前看見的,要大膽去嘗試,哪怕失敗。
難道說,自己眼前看見的這一切並不是真的?要是這樣的話,那麼這一切還是幻象?要是幻象的話,爲什麼剛纔摸鐵鏈時沒感覺到冰冷,甚至還有些暖和?
可要不是幻象的話,那爲什麼差不多零下十多度的寒流,自己沒有一點感覺?只因爲是自己只是魂魄的關係嗎?
“不管了,試試再說。”慄旭陽深吸了一口氣,打定了踏過去非活即死的決心,終於是邁出了一隻腳。
在邁出腳的同時,慄旭陽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他怕自己一腳踩空或者是踩滑從鐵鏈上直接掉下去。但事實往往是出人意料的,隨着一聲“噠”腳步踩在地板的聲音響起,慄旭陽知道自己沒有掉下去了。
在睜開眼之後,慄旭陽發現自己的腳下是平地,而不是鐵鏈更沒有冰層。在他詫異的同時,往後看了看,才發現那條帶有很厚的冰層鐵鏈現在卻是在自己的身後,這讓慄旭陽更加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但不管怎麼說,算是過來了。那麼現在耽誤之際不是計較爲什麼過來的,而是急忙進去判官司去找崔鈺,要回王小雅的魂魄。
判官司門口很安靜,兩條白色且有兩米多長,半米來寬的白布在飄蕩着,而在白布上方掛着兩個紙糊的白色燈籠。在門的上方有一個牌匾寫着“判官司”三個字,而在門的左右兩邊各有一支香,香正在燃燒,冒出來的煙四處飄着。
此時的判官司大門緊閉,來到大門前,慄旭陽本以爲這樣的門需要用力才能推開,卻不料在雙手剛剛觸碰到門的時候,門就自己開了。不僅如此,在門開的時候,還發出了像是很久沒有開過的咯吱聲。
終於
那令人聽起來就煩躁的聲音停止了,大門算是徹底被打開了,而大門打開之後,裡面就是正堂,沒有院子也沒有任何裝潢。
與平常百姓家不同,倒是和古代衙門很相似。只是兩側沒有“肅靜”或者別的牌子,有的只是在正對着慄旭陽面前的一個畫像,畫像的人長得有些和善,但他不知道是誰。在畫像上同樣有一個牌子寫着四個字“公正無私。”
“哼,公正無私。”
對於那四個字,慄旭陽是嗤之以鼻,拒他了解在大唐的時候。李世民因爲斬殺了涇河龍王,而涇河龍王在被斬之前說過一定會變成鬼來複仇的。當時李世民很害怕,在李世民快要死時,對此事仍舊是耿耿於懷,怕在地府遇見涇河龍王。
當朝丞相魏徵卻說道“此事陛下不必擔心,我這裡有書信一封,你在到地府之後,將書信給予一個叫崔鈺的判官,保你安然無恙。”
李世民就問崔鈺是誰?魏徵回答說“崔鈺是先帝的重臣,在死後成爲了地府判官,在他生前我與他是好友,他會幫助你。”
果不其然,在李世民死後,帶着魏徵給的書信交到了崔鈺的手裡。崔鈺在知道那是魏徵寫的信後,也知道了面前的這個人是先帝的兒子李世民,就專門保護了李世民,又重新讓他回到了陽間,並私下給李世民增添了二十年的壽命。
在送返李世民回陽間的過程中,爲了不被涇河龍王復仇,崔鈺是寸步不離的保護着李世民,直到他返回陽間爲止。
也就是這件事,慄旭陽對不相信崔鈺會做到公正或者無私,所以他纔在看見那四個字的時候嗤之以鼻。
“你是何人?竟然私闖我判官府。”
在慄旭陽還在出神的時候,一道嚴厲且夾雜着憤怒的聲音傳了出來。雖然是嚇了他一跳,但隨後立刻反應了過來,只是並沒有發現附近有人。
“你是何人?爲何私闖我判官府。”
這個不知是誰的人可能是認爲慄旭陽沒有聽見他的話,就又重複了一遍,並且把竟然換成了爲何。
“你是誰?能不能出來說話?別鬼鬼祟祟的。”慄旭陽絲毫沒有膽怯,這本來就是地府,還有什麼好怕的?
慄旭陽的聲音剛說完,在他面前的那幅畫突然發出了一些光芒,光芒刺的他的雙眼有些疼,急忙用雙手擋在了眼前,並且閉上了眼睛。
在光芒消失之後,慄旭陽拿下了手,也睜開了眼睛。而在他面前的卻是一個留着長鬍子,身穿紅色衣服,一隻手拿着一支筆,一隻手拿着一個本子的人。
這個人?這個人不是畫上的人嗎?慄旭陽看到這個人之後,又看向了這個人身後的那幅畫,而現在那幅畫變成了白紙,上面也已經是空空如也。
“難道畫上的人就是判官?也就是崔鈺?”慄旭陽心裡揣測着。
一身紅色長袍,一隻手拿判官筆,一隻手拿生死簿,除了判官崔鈺之外,還能有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