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找到什麼法具沒?”
我轉移了話題。
莫棄哆攤攤手,羨慕的看了看我手臂上纏着的‘封魂鏈鉤’,小聲說:“我們的運氣不太好,沒發現什麼法具。咦,對了,田堂學長,恭喜你了。”
“恭喜我什麼?”田堂愣愣的問。
“你不也聽度哥說了嗎,那個美女鬼血竹桃,將你對她說的話當真了,她此刻正滿世界的找你呢,找到你之後,就要和你拜堂成親了。田學長得到如此美貌的妻子,我們當然要說一聲恭喜了。”莫棄哆嘴角挑起戲謔的笑。
田堂的臉從青轉黑了。
揹着金屬棍的田堂在撤退的過程中,打爆了好多具殭屍的腦袋,足夠威猛,但提及血竹桃,他立馬嚇得要命,原因是,聽了我的述說,血竹桃的強大形象已經鎮住了大傢伙。
血竹桃的恐怖力量,絕不是普通殭屍所能比擬的。
田堂一想到有這麼一隻強大的女鬼在到處的找他,想要和他做夫妻,渾身的毫毛都豎立起來了!
“哆學妹,別開玩笑了,我纔不要娶一隻女鬼做新媳婦呢,絕不!”
田堂咬着鋼牙,非常堅定的喊着。
“田堂,我不得不說一句,血竹桃長的真好看,你可不要後悔。”我暗中好笑,就給了他一句。
“再好看那也是一隻鬼啊,人鬼殊途,怎麼可能結成連理?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兒嗎?我堅決不幹。”
田堂咬牙切齒的。
“那你當初爲何對她的屍首說嫁娶之類的話呢?你既然說了,那就得負責,不然,太沒擔當了吧?”
莫棄哆有些看不慣,說了一句。
“這?我不管,那時候只是戲言,誰會當真?度哥,這個血竹桃是不是太死腦筋了?”
田堂的嘴巴一如既往的硬。
“我不曉得血竹桃大姐是不是過於執拗,但我知道的一點是,我和莫棄哆綁在一快,都不是人家的對手,所以說,田堂,你最好祈禱不要遇到血竹桃,不然,我是沒辦法護住你的,小哆更是白扯。”
我搖了搖大木頭腦袋,事先提醒了田堂一句。
和血竹桃有過接觸,我很明白,那女鬼說一不二的,絕不是好打發的,我只能衷心的祝田堂好運了。
“哆學妹,你不是說可以燃燒我們的一年壽元,加持一天的法力嗎?現在,可以做這件事了嗎?”田堂陰晴不定半響,轉首看向莫棄哆。
“抱歉,邪事連環,掩護大家撤退的時候,我動用了紙人仙女姐姐,哦,也可以簡稱她爲紙女姐姐,因爲,內中的女人靈體比我歲數大不少。
因爲使用了紙女姐姐,好不容易恢復的法力全消耗掉了,實在是沒有餘力幫助你們燃燒壽命去加持法力了,學長,你就好自爲之吧。
再說,即便加持給你一天的法力,遇到血竹桃時,你也撐不過三招的。我和度哥拼命都不是人家對手,你持着金屬棍,仗着點兒法力,怎麼和人家嘚瑟?會被打成豬頭的。”
莫棄哆苦口婆心的勸說。
“我寧死不屈總可以了吧?”田堂的火氣上來了。
“我說你小子也夠倔的,血竹桃是一隻好鬼,身上沒有人命,做事很有分寸。再說,人家長得可美了!客觀評價,不比小哆差,甚至更有味道一些。
她給你當媳婦,我還感覺她有些吃虧呢,你小子還老大不願意?真是搞不懂你了,她不害人,即便跟着你了,以她的本事,收斂陰氣,也不會害的你氣血兩虧,你有啥可怕的?”
我啼笑皆非的看向田堂。
“度哥,看你的樣子很欣賞血竹桃啊,連連誇她美貌,要不然遇到她之後,你和她說說,我願退出,你就開心的接受她當鬼媳婦吧。好不?”
田堂眼珠子一轉,給出個鬼主意來。
“你怎麼不去死呢?我豈是橫刀奪愛的人?你將我看成什麼了?這是你的機緣和好事,我只是羨慕罷了,可沒有越俎代庖的意思。”
暗罵着這小子想害我,自然不會順了他的意。
“度哥。”田堂還要說些什麼。
我擺擺木手,他只能識趣兒的閉嘴,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看來,雖然喊着寧死不屈,但好死不如賴活着,誰真的願意去死呢?
估摸着,田堂正在盤算,真的遇到血竹桃時該如何脫身?
解鈴還須繫鈴人,他口花花不着調所惹來的孽緣,只有他自己才能化解,別人是幫不上忙的。
“大家休息一會,然後就出發,只能繼續深入了,看看能不能遇到棄燒和劉艾玟她們?但願兩個女生吉人天相吧。”
我沉吟一下,如此吩咐。
四人沒有異議,都疲憊不堪了,有我看着,四人很是放心,躺在那裡,很快就睡着了。
我控制着木傀儡身軀盤膝打坐,趁着這時節捋一捋來到舊杏觀中所發生的事兒,總感覺詭異,還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兒。
正在此時,睡在牆角那兒的衛紅扇突然半坐起來,還閉着眼睛。
她這動作將我嚇了一大跳,忙看了過去。
衛紅扇始終閉着眼睛,卻用手支撐着站了起來,然後,一拐一扭的,以極爲詭異的姿態行到牆邊,伸出手去。
特別詭異的一幕發生在我的眼前,只見她宛似壁虎般的用手掌貼住了牆壁,然後,雙掌互相換着,就順着牆壁移動了上去,最後,竟然貼在石頭房頂之上,來回的爬動着。
我驚訝的不得了,擡頭盯着她的動作,心頭驚濤駭浪。
“這是什麼情況?夢遊?不對啊,冷淑荷是個大活人,即便夢遊,也不該具備壁虎的能力吧?屋頂上爬來爬去的,這是夢遊能帶來的力量嗎?
那是鬼附身嗎?好像也不太對啊,回想當初廢墟祠堂中孟一霜的鬼附身事件,那是無比兇戾的,最直接的反應就是攻擊他人,失去理性。
但此刻的衛紅扇,根本沒有攻擊他人的意圖,不過是在上面爬來爬去的,並沒有攻擊性,再說,在我的視野中,看不到一絲黑灰色的鬼氣,因而,鬼附身的說法是立不住的。
不像是夢遊,也不是鬼附身,那是什麼呢?”
我擡着頭,琢磨着這問題,卻發現衛紅扇趴在房頂中間的位置不動了,甚至,還傳來呼呼的打鼾聲。
“這是,睡着呢?”
我不解到了極點,慎重起見,我沒有采取什麼行動,反正沒有危害,那就讓她趴在上方睡覺好了,雖然,這場面着實詭異,但我見過太多異事兒,還撐的住。
因而,我一動不動的,保持盤膝打坐的姿態。
時間緩緩流逝,大概一個多小時後,莫棄哆最先醒來。
她半坐起來,用袖子擦着眼睛。
我小聲的說:“別驚訝,看上面。”
“上面有啥看的?”莫棄哆不解的嘀咕一句,然後,擡頭上望,接着,像是變爲石像了,呆愣在那裡。
足足兩分鐘,莫棄哆才收回目光,低下頭來看向我,眼神中都是震駭。
我起身走過去,距離莫棄哆一步之遙,再度坐下,用最小的聲音問:“小哆,你可看明白了,衛紅扇這是咋回事啊?沒有鬼氣,不是鬼附身,若說是夢遊的話,不可能游到那裡貼着房頂睡大覺吧?我真的糊塗了。”
“度哥,我也有些糊塗,不過,有種猜測,不知道準確不?”
莫棄哆眼珠子轉動了好幾圈,小聲的回答。
“什麼猜測?”我心頭一緊。
“衛紅扇可能不是人,或者說,她的血統中,有一小半不是人類的血統,有可能是妖怪的血統,那種可以在牆上走來走去、如履平地一般的妖怪的血統,比如,蜘蛛壁虎什麼的。”
莫棄哆小聲的說出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