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叔叔。”最大的那個閨女已經十六歲,比劉宏基新娶的小妾還大上一兩歲的閨女展顏一笑叫道,八個閨女也奶聲奶氣的一聲皇帝叔叔,把本公子叫得樂開了嘴。“好,都好,呵呵,我說兄臺,你可是生了一堆好閨女啊。”
“……一堆,我說陛下,你這話怎麼聽着那麼彆扭?”劉宏基一臉黑線的看着我,嘴裡邊小聲地嘀咕道。
熱情的招着一臉黑線的宏基兄還有這幾位嫂子和一羣侄女,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個草亭裡,早有人備好了席墊,還有一些涼菜,當然,美酒是必不可少的。
“兄臺,這幾年,呆在洛陽,辛苦你了,來,請讓小弟敬你一盞。”我端起了斟滿的酒盞,朝着劉宏基遙敬道。
“唉,不提還好,一提爲兄就是一肚子的憋屈,在洛陽這幾年,爲兄的一身本事,可是沒辦法施展,只能成日裡陪着那些傢伙吃喝玩樂,日子過得實在太無聊了。”劉宏基一口將美酒飲盡之後,一臉很傷感的模樣說道。
“難怪,難怪兄臺你這幾年連娶了幾房小妾,又生了好幾個閨女,一定是很無聊很寂寞了才幹的吧?”本公子看了一眼正在那邊陪着劉宏基的妾室說話的瑤光,然後小聲地道。咦,我爲什麼要說又呢?看樣子這傢伙生閨女都生出慣性了,難怪這段時間都不好意思告訴我他又生了好幾個娃。
“陛下你可不知道,爲兄在洛陽,尚有兩位外室也都有了後。唉……一言難盡啊,真不知道是老天爺使壞還是怎麼了,爲兄到現在,連那兩個外室所生,一共有了十一個閨女,他奶奶的,連個帶把的都沒,你說氣不氣人?”劉宏基一臉氣極敗壞的模樣在那板着手指頭,一副典型的倒黴老岳父模樣。
本公子看到劉宏基這副氣極敗壞的模樣,差點笑破肚皮,旁邊的李玄霸也咧着個嘴在那偷笑不已,不過,立馬被劉宏基端起的酒盞嚇得連竄出十來米這才堪堪穩住腳步,看樣子過去經常被劉宏基逼着被灌酒的李玄霸仍舊很忌憚這位無恥的兄臺。
“兄臺啊,這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女兒多,或許也是一件好事啊。”我忍住了笑,好心地勸導起來。“你想啊,兄臺你若是有十一個兒子,多的不說,一個孩子給他們買一所宅院,然後再給他們相親,再給他們聘禮,等他們生了孩子,你還得給他們押歲錢,等他們長大了,你又還得……”
聽着我的描述,宏基兄咧開了嘴,兩眼發直,目光呆滯,半晌才結結巴巴地道。“他奶奶的,聽陛下你這麼一說,似乎生閨女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那當然,閨女需要宅院嗎?不需要。閨女住在夫家,而且,別人想娶你閨女,別的不說,聘禮總得拿吧?你看,娶媳婦,你得花錢,可是嫁閨女,兄臺你可是在撈錢啊。”本公子一臉的語重心長,心裡邊也同樣認同。
本公子就算只生閨女又怎麼的?總比生上十七八個娃成天在那裡玩XX龍奪嫡的奇葩遊戲要好得多。嗯,一想到這,我就無比的慶幸,自己的婆娘少,實在是件好事,不然,成天在外面,看文武大臣鬧,回家,就看婆娘在跟前勾心鬥角。
難怪當天子的沒幾個長壽的,看樣子十有八九就是因爲家裡家外都沒有安寧之地,活活給憋死的,當然,那些還沒成親就呃屁的少年皇帝不在此例。
吹着和熙的春風,欣賞着春江水暖的境致,品味着美酒佳餚,與狐朋狗友吃吃喝喝,吹牛打屁。實在是不亦樂呼,而劉宏基那幾個閨女很是活潑的在河岸邊跑來跑去,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陛下,在想什麼呢?”喝得面紅耳赤的劉宏基打了個飽呃問道。
“這才一轉眼,咱們都已經從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變成了兒女成羣的中年人了。”我輕嘆了一口氣笑道。
“女兒成羣纔對。唉!陛下啊,某還曾經想着,咱們倆家成親家的,唉,可惜了。”劉宏基咧了咧嘴,一臉幽怨地道。
“你說可惜啥?”我沒聽清楚前面說的是啥。
“我是說,咱們倆家怕是成不了親家了,總不能把我閨女跟你閨女關在一個屋裡邊洞房是吧?”劉宏基砸了砸嘴,又猛灌了一大口酒。
“……你說得太對了。”本公子一臉黑線地道。我很像往他的嘴巴里或者是他的酒盞裡扔上一雙穿了一年浸在茅坑裡邊泡了三個月的臭襪子以表達我此刻的心情。
雖然白合很有愛,很美型,但是,俺的閨女可不行。不過,萬一未來她就好尋花問柳這一口怎麼辦?天哪,那我這個當爹的該怎麼扭轉她的人生觀和戀愛觀?
可萬一真扭轉過來了,萬一她喜歡上一個像柴紹那樣的老流氓,又或者怪叔叔級別,想要來上一場忘年戀又怎麼辦?賣糕的,本公子無論如何,以後一定要小心又帥又有型的怪叔叔出現在俺閨女身邊才行,不然,萬一哪天被這種老痞子勾了魂腫麼辦?俺婆娘還不抄起大刀片子想殺人才怪。
我糾結,我緊張,半天才回過味來,靠了,俺家了兩閨女這纔多大,急個啥,等真到了那一步,再操那一步的心,現在何必庸人自擾呢?
都是劉宏基這廝害的,靠了,害得本公子愁腸百結,這都是啥事。必須報復,當既叫來了幾個兄弟,嗯,幾個護衛,一塊灌劉宏基,直到我們這邊倒了三個,連本公子都開始歪歪斜斜,劉宏基這廝才壯烈地趴下,實屬不易啊。
第二天一大早,本公子處理完了政事之後,就悄然地來到了之前本公子一家所居住的府邸,不過現在留給了劉宏基暫居。嗯,目前這傢伙的身份目前仍舊屬於保密階段,我可不希望因爲他的來臨而使得王世充這傢伙知曉某些事情,從而使得本公子在河南的那些暗線受到傷害。
“陛下請看,這就是東都洛陽的詳細布防圖,還有這份,是鄭軍在河南的佈防圖……”劉宏基一臉正色的指着那些攤開來的帛布說道。
“……洛陽城的城牆甚至比長安城的還要厚實,而且高大堅固,也是前所未有。昔日楊玄感便是敗在了洛陽城下。而今,哪怕是王世充親征蕭銑之時,這裡,也至少有七萬大軍鎮守。”
“洛陽城果然易守難攻。”我打量着這座洛陽城的地圖,畫得很是精緻,甚至有些地方還刻意地標記出了城牆的高與厚。
“不過陛下,洛陽城內,已經安置了咱們的不少人,所以,若是陛下攻打洛陽之時,當可裡應外合,搶佔一門,並非是什麼難事。”劉宏基很是自信地道。
除了本公子這幾年陸陸續續安排近洛陽城的兩千多人,更有劉宏基在洛陽城收攏的地痞流氓超過千人。這絕對是一隻中堅力量,只要利用得當,這洛陽城還真不在話下。
“兄臺,若是我大軍與鄭軍相對,兄臺覺得那徐世績有幾分把握歸降?”聽着劉宏基長篇大論,把他所帶來的消息都說得差不多之後,我忍不住問道。
“自然是五五之數。”劉宏基撓了撓頭皮之後,伸出了一隻大巴掌在我跟前晃悠。
“這是爲何?”我不由得有些好奇地道。
“若是我軍大勝鄭軍,那徐世績肯定會倒向我軍。若是我軍敗了的話,那就沒可能了。”劉宏基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本公子頗爲佳許地對劉宏基的這番結論作出了中懇的結論:“廢話!真要輸了,那徐世績來投我,我都沒臉去見他。”
劉宏基不以爲意地笑了笑。“陛下啊,準備什麼時候進攻關中?”
“快了……今年年末,或者是明年年初。”我端起了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微澀而甘,滿口留香。“時間不等人,朕也不想再拖拖拉拉的了。”
“陛下還真是好算計,如今,天下諸雄,自相殘殺,至如今,陛下你卻已經擁有了天下大半,關中、巴蜀,嶺南,再加上如今之江南,陛下您可是把能佔的都佔得差不多了……”劉宏基一臉感慨地道:“某真不知道天下還有誰可擔當陛下的對手。”
我深吸了一口氣嚴肅地道:“當然還有,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局。重要的是,除了華夏大地之外,北邊的突厥人,契丹人,還有什麼高句麗、波斯、吐蕃、總之一句話,帝國的周圍那些異族國家,纔是我們華夏民族的真正死敵。”
“不錯,晉亡於北方異族,而前隋,正是因與外族之戰,而使得王朝崩分瓦解。”劉宏基好歹也是將門世家出身,所以,對於這些,好歹也能夠吱吱聲。
“陛下,與異族相爭,那可真是勞民傷財的國之大政,稍有不慎,說不定就得重蹈前朝覆轍。”
我點了點頭。“的確是,不過,那是過去,而不是將來。”
劉宏基頗有些好奇地揚起了眉頭。“陛下此言何意?”
“今日我就帶你去瞧一些好東西,你就會知道小弟爲何如此說了。”本公子拍了拍巴掌,很快,李元芳從外進來,捧着一身禁衛軍的軍服。“勞煩兄臺你換上這身軍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