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也沒什麼!”簡情還是一臉的訕意。
現在她差不多恢復正常的狀態了。
醫院的牀畢竟不是自己的牀,而且小米也不在身邊,所以老感覺到身邊空空的睡不着。
“是因爲小米沒在,所以睡不着?”陳毓航洞悉了簡情的心思。
可以說,陳毓航再一次妒忌那隻死兔子。
“是有點,不過,沒關係了!”簡情說着,就躺到牀上,並蓋上被子,“睡久一些,我就睡得着了。”
簡情說完,馬上就閉上眼睛。
她臉上的紅潮退去了一些,可是仍然在。
陳毓航站在邊上,瞅了一會牀上的人兒,然後轉身瞅向身後不遠的椅子。
當陳毓航的目光到達那椅子上時,椅子就來到陳毓航的身前。
接着陳毓航又一揚手,茶機上的文件就飛到了病牀上,在簡情的身邊。
陳毓航坐到了椅子上。
他把自己的一隻手伸到簡情的面前,“給!”
陳毓航的手觸碰到簡情的身體,簡情急忙睜開眼睛,她看着陳毓航遞上來的手,“怎麼?”
“不是因爲沒有小米睡不着嗎?”陳毓航輕輕地動了一下自己,示意簡情可以抱着他的手睡。
“……謝謝!”簡情悄悄地怔了一秒,才小心地抱過陳毓航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怕簡情不好意思,在簡情剛剛抱過自己的手後,陳毓航就沒再看她,而是用空着的另一隻手,抽過簡情身旁的文件,看了起來。
“你……”簡情看着陳毓航,小聲地問道,“不睡嗎?”
陳毓航看了一眼簡情,然後又看了一眼病牀上的文件,“這些文件比較急,我看完了就睡,你先睡吧!”
陳毓航說完又低下頭,繼續看文件。
他的表情很嚴肅,就好像他的面前沒有簡情,他的手沒有被簡情抱住一樣。
邊上的陳毓航那麼認真,簡情也沒再好意思開口,她抱着陳毓航的手,閉上眼睛,很認真地睡覺。
簡情覺得,似乎是有一種叫做平淡的幸福圍繞着自己。
就是在這種平淡的幸福中,簡情抱着陳毓航的手睡了過去。
確認簡情睡着以後,陳毓航把臉擡起。
他就坐在簡情的邊上,一直瞅着她看。
一直看,直到天亮,直到簡情差不多醒過來,他才輕輕地把自己的手從簡情的懷中抽出,回到沙發上,閉眼休息。
簡情醒來,睜開眼睛,發現陳毓航已經在沙發上閉眼休息,她才鬆了一口氣。
她真的好擔心,她會抱着陳毓航的手睡一個晚上。
又到了簡情出院的日子。
早間醒過來的時候,陳毓航沒有在病房內。
簡情撓了一頭髮,正疑惑着陳毓航又上哪去了。
“哦!”簡情的頭髮才撓到一半,她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想起來了,就在沒有多久以前,也就是在她迷迷糊糊的之意,陳毓航有她的耳邊輕語。
好像是說,公司裡有重要的事,他要回去解決,今天他就不過來了。
想起陳毓航臨走前的話,簡情覺得有些失落。
她今天就出院了。
出院以後,她住蘇雲的小公寓,而陳毓航住雲山。
兩個天和地一樣的住宅區,生活中,根本就不可能有交集。
而工作上。
在那場意外中的職員,不管是傷得有多重,休養多久,只要願意,都可以回去上班。
就是那樣,就算是在同一個公司,可是她是職員,他是董事長。
工作上更是沒有交集。
所以今天一出院以後,她有可能再也見不到陳毓航了。
“不見就不見,又沒有什麼!他那麼恐怖!”失落傷心的簡情,爲了掩飾自己的失落和傷心,不停地想着陳毓航的不好。
想着剛進陳家時,陳毓航對她的惡劣態度,想着陳毓航可怕的面容。
總之是拼命地想着陳毓航所有的不好。
可是在想陳毓航所有的不好時,他的好又總是和他的不好一起進入簡情的腦裡。
“啊!”最後,簡情乾脆倒到牀上,用枕頭捂住自己的頭,不讓自己想任何東西。
*
沒有了中年女人的阻撓,沒有了簡軒的搗亂。
簡情覺得,這一次,她一定可以順利出院了。
可是事情總是不太如簡情的意。
因爲在高璃剛宣佈她可以出院,她的病房裡就衝進了幾個人。
如果那幾個人,不是她認得,她一定打電話給高璃,讓高璃派保安上來。
衝進簡情病房的是陳宅裡的傭人。
“少奶奶!”那幾個傭人進來以後,先是給簡情鞠了一個躬,然後也不管簡情是否同意,她們就開始收拾簡情的行李
“你們這是幹什麼呀?”簡情看着正在收拾自己東西的傭人道。
那幾個傭人好像沒有聽到簡情的話一樣,繼續收拾簡情的衣服。
並且沒花多少分鐘,她們就收拾好了,並把她的東西往外拿。
“哎!”簡情急忙上前阻攔,“你們這是幹什麼?”
“少奶奶!”就在這個時候,小暄從病房外進來,“少奶奶,我來接你回家!”
“回家?”簡情一愣!回哪裡的家?
“是的!”接近簡情話的不是小暄,而是常媽!
簡情隨着聲音望出去,果真是長媽。
好幾個月沒有見到簡情了,見到簡情的常媽,雖然還是一副面癱的臉。
可是還是可以從這當中,她有一點激動。
“少奶奶,我們來接你回家!”常媽對簡情道。
“回家?回雲山?”
“是的!”常媽說完,頭微微往後看去。
她的身後,又出現了兩個陳宅的傭人,這兩個傭人,是當初架到綠屋的傭人。
她們身上的力氣是有多大,簡情是見識過的。
“我不回雲山,不回去!”簡情急忙搖頭。
她現在有地方住,她覺得在蘇雲那個小公寓挺好。
而且……簡情的心裡,對被陳毓航那麼趕下山,是有氣的。
那天早上,還是在自己失血過多的早上,他只是用一件襯衫包着她的赤着的身體,把她扔出門外。
讓常媽叫人拉着她下西二樓,然後扔給高璃。
他就這麼,就這麼當着一衆傭人,殘酷地,無情地把她趕下山。
他都那樣趕她下山了,爲什麼他一句話,讓她上山,就上山。
她纔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