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的標題應該是“巴登VS索菲(下)”,因爲VIP章節無法修改標題,所以在這裡修改(雖然說知道可能沒人會在意)
……
“伯爵大人敗了!伯爵大人敗了!”
索菲伯爵的倒下引起了周圍拉瓦納王國軍士兵的恐慌,這個恐慌很快傳染到整個戰場,隨着消息的傳播,內容居然從“敗了”變成“戰死”,並愈演愈烈。
儘管索菲伯爵強忍身體的疼痛從地上掙扎着想要爬起來,但是戰場上他戰死的呼聲越來越大,哪怕是周圍的人看見他還活着,仍然無法阻止謠言的傳播。
終於,在謠言的傳播與叛軍步兵的趁勢進攻下,本已佔據優勢的王國軍的戰線動搖,伴隨着第一個士兵棄械轉身逃跑的動作,逃跑的浪潮就如同滾雪球般越滾越大,很快席捲整條戰線,士兵們尖叫着將武器與盾牌丟棄以減輕逃跑的阻力,將脆弱的後背暴露在敵人的攻擊範圍內。
勉強在衛兵的攙扶下爬起來的索菲伯爵張大嘴巴絕望地看着這一幕,心中的羞愧與憤怒讓他雙眼充血,想要拔出佩劍再上去與巴登決鬥,好在周圍的衛兵及時攔住了他,勸說他先行撤退,後面再收攏潰兵,與敵人交戰。
儘管索菲伯爵是多麼的不甘,但心中殘存的理智還是讓他做出了正確的決定,在叛軍包圍上來之前,帶着周圍仍然堅持作戰的士兵撤退——至於那些還在與標槍騎兵交戰的輕騎兵們,他卻是無暇顧及了。
另一邊,更擅長近戰的輕騎兵雖然在之前經歷了標槍洗禮而折損不少騎兵,但在接下來的近戰中還是取得了勝利,與他們作戰的標槍騎兵們在扔光隨身攜帶的標槍後只能拔出騎兵長劍挺起騎兵圓盾,轉變爲近戰騎兵作戰,然而他們終究無法敵過王國軍的輕騎兵,後者所裝備的騎槍在馬戰中明顯更具有優勢,通常在標槍騎兵的長劍砍向敵人之前,對方的騎槍就先行一步刺進了他們的身體。
在步兵戰場因爲雙方統帥的決鬥而獲得勝利的同時,叛軍的騎兵被打的落花流水,只能尖叫着努力驅使胯下戰馬向遠方狂奔,意圖逃離王國輕騎兵的追擊。然而騎兵戰的勝利並不能改變這場遭遇戰的最終結局,王國軍與叛軍的初戰終究還是以失敗而告終。
……
心中的驕傲讓索菲伯爵不能帶着好不容易收攏起來的潰兵返回拉瓦納城,他選擇帶着六百多名潰兵駐紮在附近的男爵的小城堡旁——這座小城堡最多隻能讓一百多名士兵駐入,因此他只能駐紮城外,思考如何擊敗給他帶來恥辱的巴登叛軍前鋒。
這場戰役本來是可以避免失敗的,如果不是在決鬥中被巴登的騎槍先行命中受傷,他怎麼可能會當衆墜馬,從而導致軍心大亂,全線潰敗。
他並不怨恨士兵們的潰逃,身爲主帥的他一旦出了岔子就會影響士兵們的狀態,這是自小就接受過的教育中學到的。
“伯爵大人,阿拉桑帶着騎兵們回來了。”
撤入巴特城堡幾天的索菲伯爵終於收到了被他遺棄的輕騎兵們的消息,聽着衛兵的彙報,他快步走出了原男爵的書房,在衛兵的引導下見到了與他一同出身馬布庫領的騎兵指揮官阿拉桑,後者的情況並不怎麼好,他滿身血污,頭盔也沒了蹤影,雜亂的頭髮上插着好幾根雜草和葉子。
和阿拉桑一起回來的輕騎兵已經不足原來的一半,只有三四十人了。據阿拉桑所說,在擊敗叛軍的標槍騎兵後,他們返回戰場,才發現己方的步兵已經潰逃,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叛軍步兵就已經朝他們衝了過來,在損失十幾名騎兵後,他們終於甩開黏人的叛軍步兵,並順着潰兵留下來的痕跡找到了這裡。
除此之外,他還帶來了關於叛軍前鋒的消息,在與索菲伯爵的決鬥中巴登並不是毫髮無損的,他的肩胛骨被索菲伯爵的騎槍擊得粉碎,強烈的疼痛讓他險些栽倒下馬,不過還是忍了下來,等王國軍奔潰後他才因爲疼痛昏厥過去,現在的叛軍前鋒的指揮權交由副官代理,而在副官的指揮下,叛軍前鋒沿着來時的路線返回,似乎是準備與主力匯合。
聽完阿拉桑的消息,索菲險些被氣暈過去,原來只要他強忍疼痛不墜馬的話,倒下的就是傷情比他更嚴重的巴登了,而戰役的結局也會因此發生改變。
“巴登……我記住你了。”索菲咬緊牙關,恨聲說道,“如果你能重返戰場,我一定要親手擊敗你,挽回我失去的榮譽!”
……
且不管索菲伯爵的憤怒,千里之外的拉米雷斯戰場上,理查德正指揮着麾下軍團建造更多的攻城器械,後方爆發戰爭的謠言在某一天突然流傳在軍中,全軍都因此出現了騷動,讓理查德不得不提前爲最後的攻城做好準備,同時加強與後方的交流。
“凱撒陛下,軍中關於班達克發動內戰的消息傳得越來越嚴重,甚至有人說叛軍已經開始圍攻拉瓦納城,士兵們的士氣已經被影響了。”
“抓到傳播謠言的士兵了嗎?”理查德對彙報的康德拉沉聲問道,他不相信這種消息是憑空捏造出來的,沒有一定的依據,與後方幾乎沒有什麼交流的士兵們怎麼可能傳這種事關重大的謠言。
“抓到了三名士兵,一名來自馬布庫領,另外兩名則是貝爾港的民兵。”說到這,康德拉把聲音壓低了許多,“奇怪的是,在審問他們爲什麼要傳播謠言的時候,三個人異口同聲的說是在睡夢中得到了他們的神靈的預示,我可以確保在此之前他們沒有串供的機會。”
“神靈的預示?”理查德不由得皺起眉頭,如果放在前世身爲無神論主義者的他一定對這種牽扯到神靈的事情嗤之以鼻,但是他親身經歷了更加玄乎的穿越並在這個到處充滿信仰的世界生活的四五年,已經不敢輕易否決神靈的存在了。
“是的,凱撒陛下,身爲天主的虔誠信徒,我一向對於異教徒的言語是不放在心上的,但是這件事實在詭異,如果不是他們背後還有人的話,那麼就只剩下了最後一種解釋……”
“他們信仰的僞神真的在睡夢中給予他們預示……”
說這句話的時候,理查德能感受到康德拉的語氣中分明帶着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