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馨被南老爺子訓斥了一番,心裡不高興,給陳安詳打電話的時候,難免夾槍帶棒的夾雜了些火氣。
“舅舅,那個本子你拿到了嗎?”
“我這不是正在談嗎?”陳安詳一臉煩躁,“你着什麼急?”
“我就是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本子,需要你這麼費力氣。”
陳安詳用力的吸了一口煙,然後吐了一個菸圈,回頭看了一眼白色漂亮的小洋樓,嘆氣:“情況很複雜,你有時間嗎?見一面。”
“恩。”
陳安詳把人約在小洋樓附近的餐廳。
南楚馨見到他的時候也是一怔:“舅舅,你怎麼搞成這幅樣子了?”
陳安詳頭髮油膩膩的,滿臉鬍渣,渾身煙味,和南楚馨印象裡的舅舅大相徑庭。
陳安詳揮了揮手,招呼服務員過來的時候,服務員都有點嫌棄。
南楚馨無奈,只能親自招了招手,點餐。
等服務員離開,陳安詳才道:“這事一言難盡,我已經蹲在這裡守了三天了,就見到了她一面。”
南楚馨皺眉:“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很年輕,很時尚的一個女人,看上去也不缺錢,要的是情懷。”
南楚馨手指摩挲着杯沿:“這樣的人最難搞,沒什麼能夠吸引她,很不容易談啊!”
“所以我才一籌莫展啊!”陳安詳嘆了一口氣,“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我親自蹲着,用最大的誠意感化她了。”
陳安詳說完以後,埋頭就吃,毫無形象。
他在那邊蹲點蹲了三天三夜,生怕錯過任何一個能夠見到那女人的機會,他都沒好好吃過一頓飯,睡過一個好覺。
南楚馨皺眉:“那你就沒有查到她的什麼背景身份?”
“沒有,這女人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我連名字都查不到,只知道一個筆名,家庭背景什麼的也差不多,不是有權有錢,這樣三言兩語就能夠說清楚的一個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人肯定是被權貴保護好的,你確定還要去蹲守嗎?”南楚馨還挺害怕陳安詳這麼不靠譜的人,堅持下去的話,會給她招惹什麼麻煩。
陳安詳一拍桌子:“蹲,我都守了三天了,肯定是要繼續的,你不用擔心會得罪別人,我是用誠意感化,又不是威脅。”
南楚馨咬了咬脣瓣,半晌後才問:“那你到底需要多久?”
陳安詳將嘴裡的東西全部嚥下去,喝了一大口水,才眯着眼睛看向南楚馨:“是不是你們南家那個老頭子又在你面前說我壞話了?”
南楚馨趕緊搖頭:“沒有,爺爺只是說,先讓你拿到本子再說!”
陳安詳冷嗤了一聲:“你也不要說這些話來幫那老頭子打掩護,他心裡想的什麼,我清楚地很,不就是瞧不起我嗎?覺得我是個廢物草包,你放心,我這回還真打算認真的好好幹一場,拍出個好的劇,讓你們都對我刮目相看。”
南楚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嘆口氣:“您如果這麼想,我就支持您,只是這度還是要把握好,如果需要什麼就跟我說吧,我盡力。”
“你等着我就行。”陳安詳吃得差不多了,將筷子扔下,喝了水,便起身離開了:“我要回去了,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急不來,放寬心,趕緊回家去吧!”
吃飯期間,南楚馨一口飯菜都沒有吃,現在看着滿桌子的狼藉,腦子裡都是南老爺子訓斥他的話。
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否則南老爺子會後悔將南汐一家人趕出去的。
她必須做點什麼了。
尚戲,南汐的辦公室
時七敲門進來,將一張照片放在南汐的桌子上:“南小姐,你讓我查的人我查到了,但是這個人的資料被保護的很好,基本上查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南汐指尖捏着照片的一角,仔細的端詳着。
她在那天想到錦流萱這個演員的時候,就讓時七去查了《我不是惡毒女配》的作者,只不過現在才查到一點東西。
照片上拍的很好看。
橘色的陽關下,女人裹着長襯衫,穿着拖鞋,柔一軟的長髮披散着,很溫柔家居的風格,提着垃圾袋,慢慢走着。
身後是一幢很漂亮大方的白色小洋樓,沐浴在淡淡的餘暉中,很是好看。
時七開口解釋:“這個女人住在京都郊區的小別墅裡,那邊的交通很不方便,出門必須有私家車,但是這女人極少出門。”
南汐點頭:“她的名字呢?”
“錦鯉,不過不知道是真的名字,還是筆名。”
“連這個都查不到嗎?”
“對,連這個都查不到,如果不是真的有這本書的話,我都要懷疑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個人嗎,太奇怪了。”
南汐沒說話,只是從幾張照片中翻出來下一張照片,這一張中,女人的臉就顯得很清晰,果然是很溫柔大方的長相。
但隱隱的有些熟悉感。
南汐閉上眼睛,仔細的在記憶力搜索這個女人的存在,半晌後,她在睜開眼睛的一剎那,竟覺得不可思議。
她想起來這個女人是誰了。
南汐激動地嘴脣都有點顫抖。
這個女人現在應該是三十歲左右,就叫金鯉,身世背景沒什麼好說的,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她是蕭山養了很多年的小情兒。
前世金鯉因爲《我不是惡毒女配》這部劇火了,被很多網友扒出來身份,和蕭山聯繫上以後,很快就銷聲匿跡。
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是死是活,反正一下子人就沒了,消失在大衆的視野裡,消失的乾乾淨淨。
但南汐覺得,就憑着蕭山那股子狠勁,這個金鯉,十有八一九會喪命在蕭山的手裡。
南汐輕蹙着眉心,又看了幾張剩下的照片,發現了每一張裡面都出現了一輛黑色的車,她詫異的問時九:“這輛黑色的車是金鯉的嗎?”
時七仔細的看了一下:“不是的,金鯉的車是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就停在車庫裡,很久沒有開過的樣子,這輛車已經停在那棟別墅邊上很多天了,我們當時也沒有太在意。”
南汐輕勾了一下脣角,之間在那輛黑色的車子上輕輕的滑過,腦海裡閃過點什麼東西。
看來陳安詳已經開始了,南汐覺得,陳安詳前世能夠說服金鯉那樣看上去很溫柔,實則很傲氣的女人把本子給他,也是下了十足十的功夫了。
看來她也要做點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