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徐徐的離開機場。
車子內的氣壓極低。
顧少成沒說話,溫情陷入沉思。
頭偏向窗外,摸了摸口袋,沒有煙,可是他想抽。
“姑父,有煙嗎?”
顧少成沒搭理他,坐在那裡,閉目養神,讓人不敢造次。
車子在半個小時後開到顧家外宅的大門口,兩個大石獅子鎮宅,像是守衛大門的神獸,聲勢驚人。
溫情跟隨顧少成下車,剛越過石獅子,即將邁進威嚴的大門,顧少成忽然腳步一頓,“跪下!”
溫情一愣,像是沒有反應過來。
一擡頭,對上姑父嚴厲冷沉的眼,張了張脣,什麼都沒有吐出來,無形之中的壓迫感讓他的雙腿莫名發軟,到最後,臉滾燙,腦空白,直直的跪了下來。
一句話:“我不服。”
“不服?”顧少成居高臨下看着他:“你還敢在我面前說不服?長出息了是吧?誰把你慣的這個脾氣?可以對自己的父親大吼大叫?還敢大言不慚說自損?拿生命想威脅誰?”
“他揹着我把暖暖送走,本來就不對!”
“他再不對也是你父親!兩人含辛茹苦把你養大,就換來你這樣的回報?”
“你今天這些話,換做尊尊對我說,我保證立刻打死他!就你靈爸爸脾氣好,還能容忍你!”
“下次再被我聽到你說靈隱不是你爸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我讓你跪到大街上去!”
他一擺手:“看着他,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他起來!”
大門口的守衛都震住了:“是!”
“你給我跪在這裡好好反省!”
顧少成說完,徑直進了大門,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蹊蹺得很。
一個命令甩出去:“去,看看伊暖暖母子在哪裡,把人帶過來,我要見見那個女孩。”
手下立刻道:“是!”
可是查到了酒店,想要把人帶回來,卻受到了阻撓。
溫情身邊幾個忠心護主的保鏢,竟然誰的面子都不給,因爲溫情一句話,說要見都答應。
溫情一個人跪在大門入口正中央,不聲不響,被姑父這般訓斥了一頓,起初他還無比的憤怒,隨着時間的推移,滾燙的腦子漸漸冷卻下來,人平靜了下來,腦海裡只剩下姑父的話。
他知道,其實他明白,當時那些話一說出口他自己就知道錯了,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那樣的形勢之下,他就是話趕話被逼急了,想什麼就說什麼,完全不經大腦,其實他心底真不是那個意思,靈爸爸怎麼不是他的爸爸?此時此刻腦子冷靜下來,恨不得狠狠給自己兩巴掌。
眼淚,默默的從眼角滾落下來。
他閉上眼睛,心底充滿了自責和懊惱。
消息傳到顧至尊的耳朵裡,已經是五個小時之後。
他在外面接待客人,父親的壽宴臨近,有些客人陸陸續續提前到來,作爲顧家的長子,這種應酬的事情理所當然落到他的頭上。
那些重要的客人,他會親自迎送到酒店,給客人的家眷安排好遊玩的計劃,陪着客人打打球,一整天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