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閒的下午茶時間,何沐平的本體躺在自己的院子裡高大的梧桐樹的樹蔭下面的搖椅上,安逸地享受着沒人打擾的時間。
“當皇帝也沒必要累死累活嘛!那些中國古代因爲不理朝政而亡國的昏君們,倒是沒有好好想想,他們亡國的原因不是自己不理政事,而是制度不健全,大臣不懂事啊!”何沐平拿起手邊一串用冰鎮鹽水浸泡處理過得菠蘿,美美的啃了一口。
眼下南洋大戰一觸即發,何沐平整日勞心勞力,能偷得浮生半日閒已是大不容易。昨天,他還在百忙中,應內閣要求,參加了京廣大鐵路廣州至南安段的通車儀式。由於技術能力和經濟範圍雙重因素考量,最終中華帝國敲定這條鐵路幹線的修建,由於浙閩粵地區靠海,海洋航運能力較爲充足,內陸地區的內河航運受限還比較大,所以這條剽竊後世的大鐵路被第一個修建了。當被問及這條鐵路的京是指的那裡,何沐平毫不忌諱地說,這是北京。這個表態一度引得一衆滿清遺老遺少恐慌不已。
昨天坐了一會兒蒸汽機車,雖然這時候的火車,時速只有四十多公里每小時,但是仍然讓他產生了恍若隔世之感。噴着濃濃黑煙,和高聲叫着的汽笛,讓人們都見證了這一偉大的時刻誕生。
想着昨天的趣事,窩在涼爽的藤椅上,何沐平漸漸有些困了,眯上了眼,打了一個小盹兒。
正如任何學生都明白的,在自己無意識情況下打盹兒一定會誤事。果不其然,當黃昏時分,慵懶的何沐平從舒服的椅子上爬起來的時候,他的眼前立刻閃出了系統界面。
“淡馬錫間諜發回消息,歐洲聯軍海軍艦隊已經出發,距出發時間已過去3個小時。”
何沐平心臟一跳,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猛地舉頭望望天色,發覺已是遲暮黃昏。
隨即拍拍胸口,道:“還好這不是做飛機來的,不然肯定炸彈已經落在我替身的頭上了。”他慌忙叫道:“秀芳,海圖!”
楊秀芳作爲機要秘書,即使在何沐平打盹的時候,也隱藏在角落裡,隨時等待着他的召喚。
楊秀芳從隨身的公文文件夾中取出一小疊文件,何沐平道了聲謝謝,拿了過來。
何沐平再一次的翻閱了這本已經讓他翻得有些破爛的地圖冊,用手掌大體比劃了一下比例尺,心道:“大約500公里的距離,航行一天多一點就差不多能到了,現在已經傍晚了,看來不必讓士兵們立即準備了,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一戰雌雄吧!不過,我得提前部署一下,如何讓分艦隊和坤甸艦隊成功海上會師,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由於何沐平自己身上掛着一個南洋艦隊主帥的稱號,所以它能夠向從屬於他的分艦隊指揮官曹輔發送簡單的訊息,將情況知會曹輔之後,何沐平心神一轉,來到了自己分身。
“怎麼,現在纔過來?”出人意料的,何沐平分身旁邊竟然站着裳兒的分身,面容姣好的名媛穿着盛裝,散發着淡淡地香氣。
何沐平倒是對美女的抵抗力較強,尷尬地道:“睡了一小會兒,結果就讓這些癟三們搶先了,不過我們大可以先睡一覺,明天再對付他們。”
裳兒輕笑道:“你難道不怕你會失敗麼?”
何沐平抿了抿嘴,不屑道:“我手裡一共握着70艘軍艦,戰列艦也有24艘,實力遠超歐洲聯軍,有什麼好怕的呢?”
“呵呵,坤甸艦隊裡,三艘五級艦因爲上一次的出戰,現在還在修繕,只有17艘軍艦可以出擊,而且,論起主力艦,你的艦隊和歐洲人的艦隊同樣是24艘,並不佔優勢啊!”
何沐平自信一笑,道:“三層甲板的大型艦我有六艘而歐洲聯軍一艘都沒有,從質量上還是我佔優的,而且我的護衛艦整整比他們多10艘,這也是優勢,至少從軍力上來說,我佔有着絕對的上風!”
“那麼統帥能力上呢?”裳兒絕不善罷甘休地問。
“這個,”何沐平稍稍遲疑,道:“伯麥作爲海軍主帥,能力上並不是特別突出,以強欺弱還差不多,但是打勢均力敵之戰甚至以少勝多,難就絕不是容易的事情。我雖然海戰經驗不多,但是我方還有曹輔這樣能征慣戰的老將,並且有着系統給的戰略地圖和全戰系統兵的金手指,我在調配和默契上要遠勝這個時代的海軍,怎麼可能會害怕呢?”
聽了他的話,裳兒恬然一笑,小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臉蛋,道:“那就好了,你加油吧!”
說罷,翩然而去。
何沐平還沉浸在那溫溫熱熱的小手的繾綣中,可是佳人芳蹤已逝,何沐平突然反應過來,恬不知恥地道:“還有沒有更多福利,我需要鼓勵啊!”
只聽砰地一聲,一個巨大的門板朝何沐平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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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中國海上,五十七艘來自歐洲的強大艦隊,正耀武揚威地經過。
伯麥站在旗艦孟買號上,心中也是一片激動。只有在1815年的那場特拉法加大海戰中,英國人才統帥了這樣一支巨大的艦隊作戰,那時英國人共列裝了33艘軍艦,其中有戰列艦27艘,更有3艘一級艦和4艘二級艦。這樣一直強大的艦隊,在特拉法加以少勝多,擊敗了法國人和西班牙人的40艘軍艦,取得了享譽一個世紀的海上霸主美名。
如今,他率領着一支比納爾遜勳爵的艦隊更大的艦隊,來到了遠東,與侵犯了高貴的白人利益的遠東古老帝國展開一場大戰。
伯麥能夠當上艦隊指揮,有九分是靠運氣。這個時候的英國海軍元帥正處在青黃不接的時代,很多老海軍將領多退休養老,還有一些人則帶領着更攸關日不落帝國利益的地中海艦隊、印度艦隊等,另外他的有力競爭者也多被瑣事或者病痛纏身,有着一次出征遠東經驗的伯麥則被提拔成了少將,帶領着這支巨大的艦隊出征。
只是,這支艦隊並不像特拉法加海戰中的艦隊主要由戰列艦組成,而是護衛艦略多於戰列艦。這是由這次任務的複雜性決定的。歐洲人認爲,中國人也許有着一部分戰列艦,但是絕對數量不會太多,大規模的戰列艦作戰基本上不可能,另外,這次軍事行動還有佔領土地近海防禦、打擊敵軍小規模襲擾、護航等多種作戰任務,那麼笨重的戰列艦明顯不適用,而小巧靈活的護衛艦、巡航艦則是最佳選擇。
在出徵之前,伯麥曾向海軍大臣提議過,從本土徵調一艘一級艦作爲旗艦,但是作爲國家象徵的鉅艦,很少離開歐洲,況且伯麥只是一介少將,還沒有什麼資格擔任一艘一級艦的艦長。所以這次聯合艦隊的旗艦是來自印度大艦隊的孟買號。
聯合艦隊的目的地在出航之後終於告知了各國的海軍艦長們,那就是坤甸港。對於這個結果,大多數的軍官都不感覺意外。西婆羅洲聯邦國土面積不大,靠海的也就西邊這一隅之地。良港也就倆,一個三發,一個坤甸。荷蘭人的情報工作雖然做的不好,但是卻知道坤甸駐紮着一支艦隊,也就是打敗他們巴達維亞艦隊的那支,主帥就是中國來的渤泥親王。
本着趁你病要你命的不二作戰法則,此時出擊坤甸無疑是明智的。但是問題並不在作戰目的是什麼,而在於四國聯軍之間的猜忌。
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思維,伯麥直到出行那一刻都沒有透露出他們的目標,並且在臨出行幾天中,不斷地在找荷蘭人、法國人和西班牙人的麻煩。荷法西三國人都畏懼於英國的國勢強盛,但是在心底中,都埋下了一絲絲不快的種子。
也許,空有作戰經驗,但是並沒有太多御下能力的伯麥,是想讓這些動輒就是海軍上將、中將的他國同行,對自己這個聯合艦隊統帥產生一些尊敬之情或者是聽從命令,但是他這番舉動,明顯的讓別人察覺了他對其他人的不信任,和其他人的提防。
四國人都很明白,這一次來南洋,第一個任務是教訓中國人,第二個,也是最關鍵的任務,就是靠着抱團產生的力量將南洋附近不聽話的、不服從管教的、難以征服的土著一併打垮。例如,英國人布魯克在沙撈越任文萊王國的拉者,英國人謀劃着當聯軍抵達沙撈越的時候,直接逼迫文萊國王在承認英國人在此的地位,甚至成立殖民政府等等。而荷蘭人也有自己的小算盤,他們打算收取婆羅洲最精華的西婆羅洲部分,當把華人都趕走、殺掉之後,這裡必須成爲他們的殖民地。同樣,包括西班牙人、法國人各有算計。
但是,伯麥的舉動,把第二個任務中各國有可能產生的隔閡和矛盾,提前暴露了出來。最直觀的就是他對於荷蘭海軍將領拿騷的訓斥。其他國家軍官雖然聽從他的指揮,但是大家在結構上互不統屬,伯麥的作法,激怒了很多人。但是,大家必須先打敗中國人,再解決問題。
只是,產生了嚴重裂縫的歐洲人們,還能齊心協力擊敗中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