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對面這些韃靼人似乎對村民做了不善的事情,我們要不要……”其中一名騎乘着馬匹的壯漢,對爲首的頭頭低聲說道。
“廢話,這麼久了村子裡一個村民都沒有走出來,我還看不出事情不對勁麼?但是對面有50多個手持長矛的青壯韃靼,和我們這面的人數不相上下,真要拼起來,要死多少兄弟?
如果對面能放了抓捕的村民,我們就帶人離開這裡,要是這羣韃靼人真的心狠手辣把事情做絕了,我們就把這件事告知其他鄉親村民和掠奪者,其他夥的人知道境內有這麼一羣屠村的韃靼人,就能和我們聯合起來一起圍剿這股韃靼人,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輕易屠光這羣韃靼人了。”
後面這個‘二當家’聽到老大的計劃後,愣愣的眨了眨眼不解道:“老大,你的意思,我們今天無論怎麼地都要離開,就這麼放過韃靼人?這……下面可是有十多個兄弟家人住在這座村子裡,到時候我們該怎麼解釋?”
“有啥可解釋的,下面的兄弟又不是眼瞎,對面多少人看不見啊,這種敢拿着武器聚衆來我們波蘭人的地盤掃蕩的韃靼人,一個個都是亡命徒,跟他們拼命,你有幾個腦袋夠用的?
村子裡又沒有你的家人老小,急啥?聯合其他掠奪者儘可能減少我們人的損失纔是正解,手下的兄弟都折損光了,你我還能坐在這個位置上麼?”
老大的一番教育,讓腦子‘樸實’的老二茅塞頓開,不再言語。
洪天成自然不知道對面的白人‘鄉間聯保民兵’頭子早已心生退意,他只是以一個正常的邏輯推理:對面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匪徒武裝成員中,有不少人是自己剛剛屠過的村子裡的家人朋友,也就是說,自己和對方是不死不休的關係,再加上這羣人對自己有明顯的敵意,殺死了既可以獲得罪惡值,又可以永除後患……
嗯,非常科學合理的推測,所以洪天成果斷選擇了……先發制人!
“英勇的太平軍戰士,前面是該被淨化的異族妖孽,殺了他們,清除世間一切不信奉天父天國的異族!
弟兄們,給我衝呀!!!”
“殺白妖!上天國!!!”
正當這羣白人鄉間聯保民兵的老大腦子裡思索着如何‘體面’的離開這處是非之地時,對面的韃靼人的頭目突然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大堆自己聽不懂的語言,然後麾下的韃靼人如同看到滿地金銀財寶一般,面色猙獰的挺着長矛發狂般的吶喊着殺了過來!
這種一言還沒有不合就開打的套路,顯然不在這個白人老大的意料之中,他還沒弄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對方,這羣韃靼人就挺着長矛衝了上來。
連老大都被太平軍的陣仗弄的怔住,更不用說麾下的小卒子了,甚至那個負責交流的白人小弟還在那裡耐心的等待着對面韃靼人的回覆……
雙方爲了方便喊話,距離只有兩百大步,這個距離剛好卡在火繩槍和弓弩的有效殺傷射程之外,這個距離下,太平軍驟然突襲衝鋒,無疑讓這些沒做好戰鬥準備的白人暴民武裝產生了一陣混亂,火繩槍手匆忙的開始點燃火繩,肉搏士兵則忙亂的拔出武器,跟自己人擁在一起不知該衝上去還是就地駐守。
好在這些白人青壯由於呆在戰亂之地日久,此時並沒有逃跑的打算,反抗的精神還是有的。
在太平軍士卒衝上來之前,白人老大隻來得及喊出一句:“兄弟們,韃靼人特孃的不講道理,拔刀子砍他丫的!”
負責聯絡的那個白人小弟則在自家老大喊話之前,就屁滾尿流的向己方的隊列逃過來,後面則是緊跟着一羣呼喊着‘殺白妖上天國’的太平軍新徵士卒。
如同被一羣餓狼追擊的可憐小白兔一般……
“火槍,弓弩,特孃的快給老子射啊!”
騎在馬匹上的老二揮舞着馬刀提醒道,對面的太平軍士兵眼看着就要撞上來了!
相對於老大老二騎着旅行馬在自家步兵隊列裡晃悠着發號施令,最後一個騎乘旅行馬的老三則一言不發的對着馬屁股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控着這匹旅行馬向側後方撩起了蹄子。
正在呼喝的白人老大看到後,憤怒的吼道:“老三,你要敢當逃兵我殺你全家!”
不過很快,這個白人老大就明白了自家老三‘聰明’的做法,他剛吼完,太平軍新徵士卒密集的長矛橫列就狠狠的撞進了白人暴民武裝羣體中,在這之前50多個白人暴民步兵,只打出了零星的鉛彈和慌亂中根本沒瞄準的箭矢,僅僅殺死了三名太平軍新徵士卒,全部都是火繩槍建立的功勞。
排着簡單密集步兵長矛橫陣的太平軍新徵士卒,一個照面就砸散了本就鬆散混亂的白人暴民武裝陣列,控着旅行馬在己方步兵羣裡邁着‘小碎步’的老大和老二徹底失去了將馬蹄撩起的機會……
作爲騎在戰馬上不斷呼喝發令的顯眼目標,白人老大老二成爲了太平軍新徵士卒攻擊的重點,在大批太平軍新徵士卒撞入後,兩人騎乘的旅行馬包括本人,不到一分鐘時間就被紮成了血肉葫蘆……
這些太平軍新徵士卒只會基本的長槍刺擊,可沒有那個眼力見只刺人不刺馬,戰場上互相搏鬥爭得就是一朝一夕,手快生手慢死,這些狂熱的太平軍新徵士卒雖然搏鬥技能不咋地,但這個道理還是明白的,自然不會捅人之前還浪費時間去瞄準……
於是,兩匹洪天成已經視爲己物的旅行馬成爲了粘着泥土的新鮮馬肉……
短短几分鐘時間,自家老大老二主心骨就慘死在眼前,對面的太平軍士卒氣勢如虹,幾乎是壓着捅刺這羣武器雜亂的白人暴民武裝,戰鬥的結局似乎已經註定。
然而,剛剛那個提前離開,被白人老大當成叛徒的老三,騎乘着旅行馬轉了個彎拐了回來,他根本不去看己方正被壓着打的戰場,而是直奔洪天成站立的地方,韃靼騎弓已經在他手中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