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鄒衍拜見殿下!”
鄒衍見到劉德後,立刻行跪拜大禮,鄒衍雖然自稱老道,閒雲野鶴,自在高人,但見到劉德後,心中亦是惶恐,劉德給人的威嚴太盛了。
“鄒公快快請起!”
劉德看在錢氏的面子上,很客氣的將鄒衍攙扶起來,說起來劉德對鄒衍的學說陰陽學倒是有過了解,陰陽學屬於道家學派的分支,又可稱之爲陰陽五行學。
要說起來,中國醫學理論的形成還是以陰陽五行學爲基礎形成的,而劉德看重鄒衍不光是錢氏的推薦,還有一點,鄒衍的五德終始說,能夠爲劉德改朝換代提供了理論依據。
不管劉德軍事力量多麼的強橫,在思想這方面一定要讓天下百姓認爲漢代周是合理的,這樣等到劉德稱帝,也就沒有人能夠反對了。
就算不合理,在階級利益面前,也會有人特意腦補出合理來。
不過五德學說唯一的副作用便是等到大漢的末期,野心家們有可能也會利用五德學說篡漢,在劉德看來,在封建社會,如果無法擺脫農耕經濟爲主的農業社會,不管如何改革,都逃脫不了300年的命運。
你讓劉德現在弄工業革命,可能嗎?
所以劉德看的也是很開的,不過如果能讓自己的王朝活的更久一點,劉德也願意爲此付出一些努力的。
於是在劉德的首肯下,鄒衍又將曾對錢氏說過的五德學說闡述出來,“大漢乃是土德,正是代周之水德,這天下終將爲殿下所掌控!”
“而東方屬木,木克土,所以還請殿下小心東方之敵,最好只派遣大將前往,勿要御駕親征。”
“東方?”
劉德大笑道:“東方唯有項煜稱得上英雄豪傑,不過項煜此人雖有高志但目光狹隘,雖有勇力,但無智謀,更是缺乏從諫如流、寬宏大量的氣度,如此人物,孤豈會懼之!”
鄒衍隨即不再勸。
劉德以鄒衍善觀天象,便籌建欽天監,以鄒衍爲欽天監正,爲正六品,掌觀察天象,推算節氣,制定曆法。
鄒衍領命就職。
等回到北平城外天長觀,對長雲真人說道:“漢公不聽吾言,執意親率東征,吾恐稍有不慎,便是大難之兆,漢公蒙難,這天下不知還要混亂到什麼時候啊?”
長雲真人反倒是頗爲樂觀,嬉笑道:“你這老道,現在到這裡悲天憫人,這天下大勢,分分合合,必然是昊天的安排,如若昊天同意漢公殿下一統天下,那漢公就算在是兇險萬難,亦能逢凶化吉,如果昊天不同意漢公殿下一統天下,就算躲過了東征,也躲不過其他災難。”
“你倒是想的挺開的!”
鄒衍最後也只能笑罵一句。
......
劉德接到威州牧高熲的來信,稱其找到了名叫王猛的人,劉德第一次知道王猛這個人,是在許劭的【天下評】中的十大謀士榜上,王猛位列第八,威州在野。
劉德不太確定此王猛是不是自己系統所召喚的王猛,但想來能夠位列第八,能力定當不俗,又是在野,所以值得劉德拉攏。
只可惜,劉德坐鎮在武威的時候,派人去尋王猛沒能尋到,等劉德返回北平的時候,也只能叮囑威州牧高熲多加留意此人,如果尋到,立即飛報北平。
而高熲在信中稱王猛願意報效朝廷,而經過高熲考校,王猛的確身居大才,高熲在信中多加讚賞,然後高熲派遣了一隊人馬護送王猛前來北平。
不過威州路途遙遠,王猛恐怕要三四個月後才能抵達。
而後,劉德又前往了翰林院,科舉考試如期舉辦,而自己卻是出征在外,所以此番前往翰林院也是體現對考上科舉的考生的重視。
講武堂同樣要去,不過是在第二天。
翰林院得知劉德要過來了,一衆人都是頗爲興奮,畢竟學會文武藝,貨賣帝王家,他們苦讀數個寒秋,並且參加科舉,百里選一,不就是爲了今日嗎?
“吾等拜見殿下!”
衆學子在翰林院祭酒戲志才與一衆侍讀、侍講的帶領下,恭敬的向漢公參拜。
“大家都起來吧!”
劉德今日也同樣穿了一件文士青衫,就是爲了表示對學子的尊重,君則臣,臣亦則君,劉德現在的世代可不是明清那個時候,士子還有傲氣還有傲骨,膝蓋還沒折,脊樑還沒彎。
隨後,劉德與百餘名士子同坐到院中,有石桌石凳,亦是大樹成蔭,偶有清風徐來,倒是頗爲怡然自得。
劉德笑道:“此時此景,怎能無美酒佳釀?來人,上酒,孤與衆位大才要痛飲一杯!”
痛飲幾杯,劉德也與衆人暢談往昔歲月,氣氛卻是漸漸融洽起來,而衆人對於劉德也沒有之前那麼畏懼。
一名士子仗着膽子大,上前對劉德道:“殿下,如有美酒相伴,豈能無詩歌作陪,學生祁書強,斗膽願賦詩一首,以爲助興。”
“好!祁兄在吾等之中最善詩賦,今日必能做出一首令世人稱讚的詩賦!”
幾名應該是這位祁兄的好友,在後面高聲應喝道。
祁書強也是目光炯炯的望着劉德,顯然想通過此手段讓劉德記住自己,但這位祁兄可能不知道,劉德重視的乃是治理民生的手段,而不是這些華麗的辭藻詩賦。
詩詞歌賦可以放鬆心情,陶冶情操,但對於治國卻是無用,原時空古代科舉還考什麼詩詞歌賦,在劉德看來純粹就是鬧笑話呢。
當然,就算是如此,劉德也不會去責備此人,如果此人詩賦做的好,對於政務也精通,豈不是更妙。
劉德便是很配合的說道:“那就就此賦詩一首吧!”
“還請殿下出題!”
劉德倒是有些好奇,看來不是早已經做好一首詩,而是對於詩賦方面真的有些本事。
劉德點點頭,環看四周,忽然感到一陣風動,吹的樹葉沙沙作響,劉德便道:“那就以風爲題,來一首詩詞如何?”
這位祁兄拱手應道:“還請殿下給學生一點時間。”
“那就以一炷香的時間爲限制!”
劉德放下酒盞,然後對所有人道:“爾等皆可以風爲題,做一首詩詞出來,題材不限,當衆念出,如果贏得衆人的喝彩,那孤便有賞!”
衆人一聽,皆是精神一陣,尤其是那些不願意看到祁書強出彩的學子,亦是絞盡腦汁在想着怎麼做一首關於“風”的詩詞出來。
戲志才也笑吟吟的看着四周的學子,舉起酒盞向劉德敬酒。
劉德將一盞酒一飲而盡,對戲志才道:“這些學子,可是賢良之才?”
“不瞞殿下,這其中皆是棟樑之才!等到幾年、十幾年後,朝堂之上,皆是他們的立足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