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義正要聽結果,就見她給醉得趴桌子上了。
他趕緊推了推林筱筱,叫她:“筱筱,筱筱,醒醒,你還沒說完呢。”
可是林筱筱趴在那,嘴裡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根本聽不清她含含糊糊地說的什麼。
這下叫裴義要多鬱悶有多鬱悶!
可是看她醉成這樣,也不能不管,最後只好把她揹回去......
而當天晚上,池安夏也接到墨厲城的一個電話:“安夏,準備下,今天晚上有個晚宴,需要你和我一起出席。”
“好的,我知道了。”
池安夏迴應完,電話那邊就掛斷了。
這就是他和墨厲城的相處模式,就事說事,從來沒有任何溫情。
掛上電話,池安夏就上樓去準備了,畫了個淡妝,換了身樸素大方的晚禮裙,將一半的頭髮編起來做了半個簡單的髮結,整個人簡潔又落落大方。
因爲怕晚上風大,她還帶了一件羊毛披肩,預備冷得時候披上。
可等墨厲城回來接她,她才知道是去參加一個私人晚宴。
晚宴設在葉氏山莊裡,夜晚,涼風習習,池安夏將披肩半披在肩上,被風一吹還有點婀娜欲仙的感覺。
墨厲城將她緊摟在懷裡,看在旁人眼裡,不知道有多豔羨。
可池安夏知道,這幫上層社會的人士全都是嘴上一套,心裡一套的。
所以面對那些人的誇讚和奉承,她都是莞爾一笑,淡然一笑。
據說晚宴是掌握北城商政大權的葉家爲葉老爺子舉辦的壽宴,當晚不知道多少人想奉承葉老爺子,甚至當晚送的禮也全都是價值不菲。
墨厲城爲葉老也準備了一份大禮。
葉家的長輩葉昊天見到墨厲城來,笑得合不攏嘴,誇讚道:“厲城世侄,這麼多年不見,可是器宇不凡,年輕有爲,頗有薄雲擎當年的風範呀!”
墨厲城淺笑一下,語氣謙卑地回答:“葉老過獎,我可沒有他老人家在世時的魄力。”
“呵呵,我看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完全比得過那老東西!”葉昊天笑着說道:“薄雲擎當年和我是老朋友,算起來咱們兩家也算世交,你以後就叫我葉叔叔好了!”
墨厲城點頭,應聲:“是,葉叔叔,以後還請叔叔多多提攜。”
葉昊天笑着說:“哪裡?你們年輕人是可比我們老一輩能幹,尤其是你,可謂這一代的翹楚!”
葉昊天笑着說道,精明的眼眸劃過一絲老江湖的油滑。
只是他看清墨厲城身邊池安夏時,臉上的明顯笑容僵了下。
於是葉昊天便直接問道:“早就聽說世侄,你要結婚了,難道這位漂亮又得體的小姐就是你的未婚妻?”
墨厲城笑容可掬,介紹道:“這位已經是我的妻子,池安夏,安夏,叫葉叔叔。”
池安夏立刻禮貌地點頭,稱呼道:“葉叔叔,晚上好,祝您。”
聞言,葉昊天的眼角猛地抽了一下,脣角咬了兩個字:“姓池?”
墨厲城以爲葉昊天忌諱什麼,於是轉身跟安夏說:“安夏,你先四處走走,我和葉叔叔聊幾句家常,但是你別走太遠。”
池安夏聽了,便趕緊點頭道:“好的,那我過去那邊看看。”
正好她現在肚子正餓,也不想陪墨厲城應酬。
畢竟跟着墨厲城,她免不了跟人碰杯喝酒。
於是池安夏便走到宴會的另一端的自助區,先找點東西填填肚子,她不吃,也不能餓着肚子裡的小寶寶。
可是卻沒有想到的是,池安夏還沒吃幾塊點心,便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是坐在輪椅上的薄邵言,另一個身邊陪伴的人自然是沈樂薇。
她心想,薄邵言今天一定是代表薄家來祝賀葉老壽誕,特意送禮的,她只要迴避下就不會跟薄邵言打照面。
於是池安夏便端着一小碟點心去了宴會的角落裡。
正好發現那邊有個清淨的陽臺,就走了過去。
卻不料,她剛走過去,薄邵言便一眼就看見了。
隨之,他就朝沈樂薇揮揮手,便說:“你現在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來。”
沈樂薇心頭一緊,反對道:“可是我們今天是來給葉老送賀禮的,你走開的話,叫我怎麼辦?”
薄邵言便生氣地說道:“我又不是不回來,你在這裡等我就行啦!”
沈樂薇知道他恢復記憶後,脾氣還是像原來那麼臭,只好說:“是,言少。”
但是看着薄邵言自己搖着輪椅,向着池安夏離開的方向,她就氣得渾身發抖起來。
正好一回身,她正好看見不遠處的墨厲城正在跟葉老爺子說着話。
沈樂薇立刻想到:如果墨厲城知道薄邵言私下見自己老婆,一定會當場就會讓薄邵言難看!
如果,她在添油加醋一點,說不定這舅甥兩個當場就翻臉!
看薄邵言以後還怎麼找池安夏?
如此想着,沈樂薇便徑直地朝着墨厲城走了過去......
在陽臺上偷閒的池安夏,一邊吃着好吃的點心,一邊欣賞着天邊皎潔的月亮和稀疏的星辰,心情正好。
葉家不虧也是大豪門,準備的小點心精緻又好吃,她很喜歡。
於是邊吃東西,她的小嘴裡邊哼唱着最喜歡的歌。
然而就在池安夏覺得嗓子裡有點乾渴,想回去找點飲料喝的時候,一轉身就看見薄邵言坐着輪椅的身影就在眼前。
而且這個男人竟然一直站在身後,不聲不響,不知道看了自己多久。
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就好像很久之前,剛剛認識自己那時一樣。
這讓池安夏着實嚇了一跳。
心裡一慌,她不由得倒退了兩步,手上的點心盤子便一下從手上滑落了下來。
還好有後面的欄杆截住,否則恐怕她連人帶盤子就一起掉下陽臺了。
薄邵言見勢不妙便立刻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伸手拉了池安夏一把,兩個人便一起站在了陽臺上。
而且距離超近,近身相貼!
池安夏心臟差點跳出來,明亮而靈動的小鹿眸慌張地眨着。
薄邵言拉着她的手,眼睛直直地看着她,關心道:“安夏,你沒事吧?”